你像是在编织一个梦。
一个遗世独立的梦。
那个梦里有你,有酒,有明月,还有诗。
你也曾“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攀登于势拔五岳,峥嵘崔巍的天姥山,踟蹰于烟笼雾锁,直插云霄的山巅,迷惘于仕途,迷惘于万钟厚禄,最终笑傲权贵,不摧眉,不折腰,不混迹于政坛官场,就这么浮若清风、跅弛不羁,潇洒一生。
你也曾“一忝青云客,三登黄鹤楼”。那盘亘在湖北武汉的千古名楼上,是否还留下你喟然慨叹的些许气息?那雨中被润湿的搁笔亭中,是否还踏着你的足印?那悠久遥远的过去,你是否也笔酣墨饱,诗兴难抑,纵笔挥毫下一片青山绿水?是否也曾用那汪洋恣肆的文笔,狂泄出一首大开大阖、铺陈伟丽、震铄古今的千古绝词?
然而,梦终究过去了。
但——
你仍一樽浊酒,长醉不复醒;
你仍仗剑行千里,侠义解人愁;
你仍举首眺明月,寄情杯中酒。
至今,你还未醒,或许,你永不再醒。因为你本就是一个梦。这样的一个与世俗框架格格不入的梦,这样的一个能以豪情冲碎天际,直到达那云汉之邈的地方,与月同歌共舞,永生长乐的梦。
你因酒而生,因酒而兴,因酒而书,也因酒而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