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字这事,上周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决定认真考虑一下。
同学的好朋友八哥嫁人了,八哥是以前常常从她口里听到的名字,如今见到真人的照片,旁边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知道八哥的那年我17,特别恐惧18岁,直到后来一个姐姐跟我说,只有死者永远17岁。
我到现在还记得东西部时差给人带来的奇妙的时间认知,记得日本游客在桑耶寺平和美妙的诵经声,南部荒诞的天气,高原惊奇的地貌,以及第一次去夜店时令人作呕的氛围。
我还想去看清晰的银河,去玻利维亚躺倒在盐湖,去听Eminem的现场,然后想想当年幼稚的愤怒和叛逆,想想歌词中的单纯、妥协和原谅,接着嘴角上扬一下,这段剧情以前就排演好了。
能想象到的事情,就把它们都做了。
至此,丢掉名字的话,是不是所有那些被亲情和爱意裹挟着的伤害,也都可以名正言顺地一起丢弃了。
而人群和虚荣,那些其实是生活中最最简单的部分,简单到可以忽略不计。
小时候不理解大人眼中的纠结和迷惘,如今理解了原因,但不会重蹈覆辙。大概是,不想像奶奶那样死去,也不想像父亲母亲那样活着。
几乎屏蔽了所有家人,之前只跟哥哥说了实话,回头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你对这个世界温柔,世界并不会有所回馈,因为世界是无意的。所幸活到现在还算安全,也没在途中沦落成不良少女。
你只能慢慢离开所有想离开的东西,然后如果还有原则,就努力过得正常。
仔细考虑过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这种生命最好的结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