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的大表哥明天结婚,按照农村的风俗,小静(姑妈表)要去搀新娘子(其实就是当伴娘),从上初中起,这两年多舅舅家小静还没去过一次,舅舅家住得离小静家有十里路的样子,娘家侄子结婚,爸爸和妈妈带着小静,早早地来到舅舅家,刚跨进舅舅家大门,舅妈就迎了出来:哟,几年不见我们家小静长高了、长漂亮了,快!快进屋息息。旁边的姨娘也接过话来: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们家小静今年十八岁了,人长得好看又懂事,将来要是谁家娶回去做媳妇,保准谁家发财。外面人在七嘴八舌地谈着笑着,小静被夸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一直坐在屋里的翔宇听到外面这么热闹也赶忙走了出来。翔宇今年二十岁,比小静大两岁,是小静的二表哥,在镇上的一所学校上高中,马上就要毕业了,常年住校难得回来一次,这次哥哥结婚他得回来,翔宇一米七八的个子,头发有点自然卷,带着一副眼晴,穿着一身学生装,一脸的书生气。舅妈见儿子出来赶忙说道:翔宇,你看谁来了,快,陪小静去玩。小静想帮忙干活,舅妈不肯:去、去玩、这里不用你做,你跟翔宇去玩,去跟他谈谈学习上的事。说完把小静往翔宇跟前推了推。翔宇领着小静来到了他的房间,翔宇的房间是厢房,主屋的一个房间是大舅他们住,原来翔宇跟哥哥一起住,这次哥哥要结婚,翔宇搬到厢房里来住了。小静朝前看去,正好翔宇也朝这边看来,四目相对己有了许些温暖和缠绵,兄妹俩两年多不见,都感觉对方长大了,都觉得有好多话要说,可谁都没开口,房间里只能听到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吃晚饭时,翔宇坐在小静的旁边,翔宇不时地给小静夹菜,肚子饿了的小静本想多吃点,可此刻的她低着头,慢慢吃着翔宇夹给她的菜,心里甜滋滋的。三天,只要一有空闲,翔宇就找机会跟小静在一起,眼看着就要散亲(婚宴结束)了,亲戚们在客气地打着招呼,小静的眼神里有许期待,这时的翔宇急冲冲跑过,把小静拉到一边,涨红了脸说:小静,我们谈恋爱吧!
回到学校第二天,小静就收到一封翔宇寄来的信,小静偷偷地藏在书包里,晚上躲在被窝里拆开信。
小静
你好!
你也许很奇怪,刚刚才离开一天,就马上写信给你,是的,因为我有话要说,昨天匆匆离别,那时又觉得无话可说,几天来,我喜欢上了你,我爱上了你,刚离开一天我就开始想你!我们谈恋爱吧!盼回音! 此致
敬礼 翔宇
一九八二年三月二十六日
小静收到信后,斟酌了很久,给翔宇回了一封敞开心扉的信。从此,两人书信往来,相互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在信中向对方倾诉。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翔宇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绕道去了小静的学校,看到站在校门口的小宇,小静心里甜甜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逢星期天的下午,翔宇都会绕道去看小静,然后才去学校。小静也会早早地守在校门口,拉着翔宇消失在校园旁边的庄稼地里。
一晃学期结束了,也许是因为谈恋爱的缘故,翔宇没考上大学,翔宇在父亲(在乡政府任职)的安排下进了党校参加学习,半年后翔宇被安排在乡政府做文书工作,并在单位有了宿舍,翔宇说如果工作表现好,还有机会转正和提干。小静也到了乡政府所在地的学校上高中,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多了,住在翔宇隔壁的小伙子刘勇,看他经常带小静来玩,开玩笑道:你们在谈恋爱吧?“别胡说八道,小静是我表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待我自己妹妹好,你有什么意见”翔宇朝他挥了挥手。“那你把你表妹介绍给我好不好”刘勇怯怯地问道。“做你的大头梦吧,我表妹小,还上学呢。”其实他很心虚问小静“难道我们真的做得太过分,被别人看出来了?”“我才不怕呢!”小静昂起头盯着翔宇。看着小静含情脉脉的双眼,和那高高噘起的鲜红嘴唇,翔宇的喉结在上下翻动着,忍不住俯下身去,他的唇碰到了小静的唇,小静顿觉得浑身麻酥酥的,仰着头用唇迎了上去,他们相拥在一起亲吻着,感受着他们渴望己久的感觉,他们在床上滚到了一起,翔宇撩起小静的上衣,手抖抖嗦嗦地伸了进去,碰到小静嫩滑而又柔软的身体,翔宇血往上涌,小静的手也不曾闲着,她抱着翔宇,抚摸着翔宇身体的每一块。“哥,我好不好?”“好!你比哪个都好!”“哥,你等我,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嗯”翔宇的嘴又盖在了小静的嘴上。翔宇的手慢慢地由上往下滑着,他解开小静的裤子,把手伸了进去。小静一把抓住翔宇伸进裤子里的手,“哥,我知道你想要我,我也很想要你,可我想留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给你,把一个完美的我给你。”翔宇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把手抽了回来。他们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期盼着等小静高中毕业后就结婚,期侍着那个他们想要的时刻的到来。
深秋的一天,翔宇来到学校把小静叫了出来,两人坐在操场的树荫下,小静拉住翔宇的手:哥,怎么啦?今天怎么不高兴的样子,有什么事吗?翔宇低着头不作声,半天冒出一句:我要订亲了。小静愣在那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要订亲了”翔宇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对于小静来说却是晴天霹雳。小静松开翔宇的手,发疯似的跑回宿舍,翔宇跟在后面跑了几步停了下来,他知道,他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他跟小静一样很伤心。原来,要跟翔宇订亲的女孩叫美花,初中毕业和翔宇同龄,长相一般,身材偏瘦。她的父亲是供销社的经理,弄了个名额给女儿在供销社弄了个正式工。看翔宇长得帅气,又要求上进,将来肯定有前途。翔宇的父母看人家就一个女儿,又是国家户口,又有稳定工作,父亲又是供销社的经理,认为这是高攀了人家,就替翔宇订下了这门亲。翔宇告诉爸妈他和小静之间的事,可他们就是不同意,他们说小静好不错,但她还在上学,将来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既使能考上又要等好几年,况且美花家庭条件好,又是国家户口,而且可以马上结婚。翔宇也以几天绝食反抗过,可无济于事。那天晚上,小静流着泪在校园里回忆着这一段感情,她伤心极了,她恨这势利的世俗,更恨翔宇的不坚决。等几天后翔宇再到学校去找她时,小静己经辍学,离开这伤心之地,跟人去了外地打工,从此没有了联糸。年底,翔宇和那个叫美花的女孩结了婚,小静没有回来参加翔宇的婚礼。
四年后,小静有了婆家,对象是个志愿兵,大小静三岁,人也长得不错。听媒人讲小伙子挺勤快,在部队还立了什么功。当媒人领着他来看小静时,他一眼就相中了小静,展开了猛力的攻势,小静看他人还不错,相处了一个月就结了婚。婚后,丈夫回到部队,她和婆婆在家,她在工厂上班,农忙时帮婆婆种种地,第二年,她生下了一个男孩,丈夫每年有一个月的探亲假,丈夫对她十分宠爱,只要一回家,地里和家里的活全包了。再后来,丈夫从部队转业了,她带着孩子去了丈夫工作的城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到也相安无事。
2002年的一天傍晚,小静下班回家,正在烧着晚饭,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她想难道丈夫出差回来忘了带钥匙?不是说要去一个星期吗?打开门她怔住了,只见翔宇拖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十多年不见,翔宇微胖了些,额头上多了些皱纹,还是那么的帅气。小静把翔宇让进了屋,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翔宇说:我一直就知道,我找姑妈要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可一直都没敢来。小静招呼翔宇吃晚饭,翔宇说等你爱人回来一起吃吧,小静告诉翔宇,丈夫出差一个星期才会回来。期间两个人聊了很多,翔宇告诉小静,他很后悔,当时也到学校去找过小静,出于家庭的压力,还有一点想升官的贪念,没有坚持放弃了小静,和美花结了婚,婚后妻子把家里收拾得条条实实的,这些年,妻子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他们有个女儿在上初二,生活平平淡淡的,这些年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考了函授的大专文凭,现在己经在乡里担任副乡长了,虽然事业上有所成就,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起小静,这些年一直放心不下她,总从姑妈那打探她的消息。他问小静恨不恨他,说到动情处,两人眼里都噙满了泪花。夜深了,翔宇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小静站起来道:哥,时间不早了,你该去招待所了。翔宇站起来,一把抱住她“小静,我今天不想走,我想留下来,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我不想再错过你。”小静真想好好地抱着翔宇大哭一场,当年,不是他的放弃,不是世俗的势利,她不会草草地跟人结婚,虽然丈夫对她百般疼爱,但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她恨翔宇,但她在心里有他,一直忘不了他。可他们都有家庭,都在过着该过的日子。小静慢慢地推开翔宇,平静地说:哥,错过就错过吧,我送送你。
望着巷头翔宇拖着行李箱,带着伤感越走越远的背影,小静依偎在门框上喃喃道“哥,我们今生无缘,希望我们下辈子不要错过”。
在故事结束时我想说, 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遇到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人更不容易,若是真心相爱,请牢牢抓住对方的手,不要轻意松开,一旦松开了,或许就再也牵不到她的手了,留给自己的只有遗憾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