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些夜晚注定难成眠。
就比如,今天的凌晨时分。
早些时候下过雨,晚上七点到十点半,我蜷在教学区的一个偏僻教室里,上着自习。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雨,树影婆娑,鬼魅浮生。我盯着窗外,雨和叶的影子闪动着,一张惨白的人脸划过去,眼神幽怨,我嘴角浅笑。低头继续读阿城,潮湿的风吹进来,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走出教室,踏上雨润后的柏石路。骑行,链条吱呀,灯光,橘色的暧昧,弥散的光笼着翠色的叶,整条街道不那么真切。
这个时候,没有天空,只有闪烁的灯光构成的温色甬道,勾连着一个个聚居的巢穴。头顶几千丈,我不知道。
做完Mind Map,已经12点后了,灭灯,入睡,空气打湿凉席,不成寐,起身。周身只着片衣,独立阳台,街依旧明亮。
佛教中有许多有趣的设定,比如地藏王手下的那只唤作谛听的神兽,奇形怪状的他同时神通广大,只要他愿意,它可以分辨出世界上的一切声音,哪怕有分毫的不同——比如区分真假美猴王。
在此时,如同在过去的某一些时间的节点,我仿佛成为了他,谛听着世界的喧嚣与沉默。
声音可以分辨,这里是郑州,看着夜光的指针,再一次确定,这是0点28分的郑州。人们常常讽刺郑州永远不停止的基础设施建设,“郑州郑州,天天挖沟”,。建筑工地的依旧在低沉的吼着,塔吊的灯光划分着永远灰暗的天空,不见星辰。远处,则是闪烁的霓虹,那是可以预见的醉生梦死,那是可以料想到的灵魂出窍。这样的夜晚里少数人在狂欢,各式的人声,裹挟着各式的欲望,妖冶而又温柔。
在这些时间的碎片里,灵魂是可以舒展的,如蛛网,如水面。心沉下去,闭目,耳畔无杂声,眼前无霓虹,远方的声音由远到近,由潜入深,或许是因为空旷,或许是因为潮湿,声音仿佛凭空伸出一只只触手,黑暗中无限延展,撩拨一个个夜不成寐者的情愫。声音显得分外的冗长,沙哑,清澈,如沙沉入海,如蚕食着夜。
在时间另外的节点处,远古,中古,未来;在时空另一端的某个城市,耶路撒冷,长安,纽约;有这么一个人,立在桥头,立在城堡,卧在麦谷堆上,注视着,倾听着这片浑浊的夜,正如,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静想,沉思,宇宙间,唯有一人而已。
迷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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