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最冷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朔风呼呼地吹着大地。经过一系列的劳作终于顺利地摆好了“冬至盛宴”,等待苦学的孩子归来。
虽然是孩子“三年磨一剑,誓取楼兰”地打磨,但是我却无比紧张—从未如此紧张地等待花开。辞掉很多单位事情只为高中最重要的三年。知识突然从忙碌中抽出身,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坐着,望向窗外。
窗外,纷飞的落叶,漫卷的沙尘,树木上的黄叶已然不多,它不想随风狂舞,而西风狂吹俨然一副不让树安逸的架势。
看着家里到处都是辅导书,犹记自己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高考之后仗着自信和胆识,带着自认的满腹才华,早早离父母,在他乡多年。犹记得那一年秋风,冷风狂卷着落叶,像极了今天的天气。
那个熟悉的地方,不再有娇艳野草花斜斜密密开的巷口。
第一次前来送我的父亲佝偻的身躯提着给我的“土货”,在我和母亲前面慢慢地走着,那一刻,我觉得父亲从未如此的清瘦。再侧脸看母亲,昔日乌黑浓密的青丝,也不知何时被蒙上了层灰。那一瞬间,多年未回老巷陌的兴致高涨,一下子被岁月的手无情摁住,莫名的惆怅与后悔瞬间包围我心:为什么不听父母的话,留在本地工作;为什么不做到当初离开时所言的常回家看看?岁月流逝的真快,我不知不觉就长大成家立业,生活的重心渐渐地转到了自己的小家,转到孩子身上,时常忘记关心父母。
风吹进屋内,饭桌上的热气袅袅上升,香气也慢慢地散开。
“天气冷了,不知父母的腿怎么样了?”毫不迟疑地从围裙里掏出手机,拨通那个久违的,熟悉的号码。
喂",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如此亲切,寒冷的起风天,独自在家等儿子的我,听到母亲苍老的声音,有了想哭的冲动。
"妈,是我。"握紧手机,努力稳住颤抖的嗓音,目前沉默不语。这不就是母女连心,才有这几秒的停顿?
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耳边传来一种慈母才有的叮咛:"最近要变天,多穿点衣服,开车要慢点,不要急,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母亲的叮咛又一遍遍地在空间里回旋。再也难遏制汹涌的情感,任那滚烫的泪流过冰冷的面颊。
“妈,你干嘛流眼泪”,不知何时求学的儿子已经到家了,他看着我拿着手机站在窗外急忙关切地询问:“你想阿婆了?这个周末回去看看呗,我吃一天食堂,你不知道我学校的食堂伙食有多好!”懂事的儿子已经慢慢长大了,开始安慰起我来。
看着儿子稚气还未脱却又稀疏胡子的脸庞,想着父母的唠叨,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岁月无情地冲刷掉,无情地夺走了几多属于父母的欢聚时刻。只是这一年风起时,我已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