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7月9日傍晚,晚霞红得有点奇怪,像血一样的深红,再晚一点天黑了,跟着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刚好是下班高峰,街道人们四处躲避,街角的店铺还没亮灯,也可能是停电了。这个地方,下雨一打雷就会关电闸。但今晚无打雷。
伟一路小跑,幸好公司离他住处不远,他一鼓作气跑回到出租屋,还小跑爬上5楼,衣服已湿透了,趁着还有些许光线换衣服洗了个澡,人就舒服躺在沙发上,看了会手机竟睡着了。
半夜被饿醒,不知什么时候来电了,屋内灯火通明,已是凌晨2点。伟起来找吃的,经过洗手间发现自己换下的脏衣服还放在洗手盆里,便准备把衣服扔到洗衣机去,却发现上衣有一摊红色的东西,像油漆粘粘的,但没有油漆的刺鼻的味道,伟想起白天在公司搬过几箱酒瓶上货车,可能车厢是新油的?但车厢是红色的吗?竟完全想不起来了。
眼下最应该解决的是弄点东西吃。厨柜里有面条,酱油拌面也不错。伟吃完面条看了下电视,电视台也休息了,很多已无信号。只有广告频道的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他的产品,真是敬业啊!
伟把电视机关了,想起酒精也许能去油漆,柜顶刚好有半瓶酒精,他把酒精倒在瓶盖里,准备倒到上衣的油漆处,却找不到油漆是沾到那里的,干脆拿到灯光下照着找,还是没找到。刚才明明还用手摸到的啊,不可以眼花的,真是奇怪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有点慌了,一手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就上床盖被子睡觉。尽管已豪无睡意。
楼梯间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非常沉重,越来越近,越近越震憾,伟挣大眼屏气听着,这时才发现厅里的木门还没关,只关了外层的铁门,这样完全可以在里面看到外面,当然也可以从外面清楚看到里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咚咚的跟着伟心跳的节奏响着,透过铁门凌形的透气孔,一双黑色绑脚布鞋正往铁门这边走来,伟此时已不能起床关木门了,他整个人像僵硬一样,动弹不了,想大声吼一声也无法发声,只有心脏像要跳出来。没一会,黑色绑布鞋的人已进了厅里了,他是怎样进来的?无人得知,总之他就进来了,已能完全看清楚他的样子,只见他上衣是火红色,裤子也是火红色,腰里束着一条黑色皮带,还有黑色的绑布鞋交叉着捆绑,一直绑到膝盖下,头部尖尖的,像老鼠一样尖下巴的脸,然而脸也是红得绀紫,手里拿着燃烧着的芭蕉叶,整个地就像一团火,天也通红起来,仿佛他经过的地方都燃烧了。伟也感觉到那种火烧的热,但还是全身冒冷汗,是恐惧的冒冷汗。
火红的人已经走到伟的床边了,浑身是火,只见他抬起一脚就往伟胸口踩去,伟已无法呼吸,艰难喘着粗气,他拼了命喊救命,但声音变得沙哑,发出的声音是非常微弱的,这点动静叫不醒熟睡的邻居,就在伟感觉自己却要断气时,他忽然有一种念头,自己是不是在发噩梦?努力重新睁开眼睛,只感觉那个火人越来越模糊,还是有用力地踩着他的胸膛,伟再一次全力地喊起来,这一次竟然喊出声,人也醒来啦,自己竟还在沙发里睡着,厅里也亮着灯,真是一场噩梦。
带着余悸的伟赶忙走去洗手间,脏衣服已经在洗衣机了,顺手翻一下上衣,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