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游戏人间


是烛光下的黑玫瑰

廉价的浪漫与华丽的搭配

是全心意的付出

真心真意的为了对方好

不允许丝毫的自私和计较

是每个人窗口都触手可及的宝

一不留神错过

就再也寻求不到

(一)

蓝羽听得出浩丝毫没有感情含量的语气,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哥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不让浪动情?蓝羽没有再问什么,却始终也想不出个答案来。

探知了浪从前的那些风流往事,蓝羽心里不禁还是多少有些酸酸的感觉,她不断告诉自己,关于浪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反复提醒自己无须记挂也无须在意。

可如果说蓝羽能够完全不去介意恐怕还有些牵强,她心头依旧有些难以释怀,还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关于浪的那些过往,心里还是会莫名的不好受。是不是他也曾那么温柔的望着另外一个谁邪笑?是不是他的外套还曾为别人奉献?还有他的笛声,他的外套,他的回忆里有别人……

蓝羽想到很多,不由得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果浪没有那些过去该有多好,她愿意永远为他驱除眼底的那片荒凉与孤寂。

蓝羽看到浪常常表现出来的复杂而且不稳定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和浪真的是作为一个游戏的开始吗?而结局,根本就连一丝着落都还没有。不过,她并没有后悔,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就要走下去,最多也不过就是输去一场游戏。

就如同浪说的,人生就是由这无数的游戏和赌局拼凑起来的,人生没有任何一个结局可以轻易就预料得出来。可如果连拼的勇气和输的担当都没有,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和自我可言。

蓝羽再次暗自告诫自己,在他的游戏里就不要太勉强,她只期盼有一天能够成功将他带离那个疯狂的游戏,让他能够在真正的现实中坦然正视自己的感情。

(二)

浪就那样默默的喝了好一阵酒,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极其无力的眼神看向浩,“天哥……”浪说了一半,眼光更加黯淡下来。

“向天哥坦然你的真实感情,或者天哥会理解的。”

“你是说……”

“你早就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我并没有做任何决定!”

“你也没有办法离开蓝羽。”浩不得不提醒浪,浪似乎还不清楚自己没有离开意味着什么。

“嗯”浪终于明白了。

他们之间的交流从来不需要太多语言。

“好好对她,认真经营这份感情,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化解你感情上的亏欠和负罪。”

浪点点头,他明白了,浩就是浩,只有他可以把浪从那样的混沌中带离出来。

“这次绝不是游戏。”浪给浩一个感谢的微笑。

龙和云他们还玩着游戏嬉闹成一片,全然没有理会这边的几个人复杂而微妙的思想的变化。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只需要当事人做决定才能得以有效的解决,其他人的介入反而会让他陷入更多混乱和挣扎,而且,浪恐怕早已不知不觉的决定了些事情。

打开一个心结原来是这么容易的,浪终于下了决心,也许,等天哥回来后,自己向天哥解释清楚,就可以得到天哥的谅解和祝福。

未来永远是未知,为什么一定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去赌那个未知的未来呢?天哥也许是担心自己会因为感情泯灭了斗志,可是若是非要逼自己放弃自己的真实情感,就算得到了整个天下,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没错,他真的是爱上蓝羽了,他决定要用一生来照顾蓝羽,呵护蓝羽,人生苦短,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勉强自己,逼自己违心放弃。浪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决定了,决定去赌一把,决定从此释放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只为今生无憾,就算天哥说的话再有道理,就算自己选择的是条不归路。

浪对蓝羽是认真的,每当她那么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他身边,准确的拿捏他的想法,轻易的带左右他的心情,浪就知道,蓝羽就是他生命中缺失的那一部分。仔细想来,其实,和蓝羽这段情路最大的阻碍只是天哥的那句不知道缘由的嘱咐罢了,如果天哥知道这一次他的心有多么认真,天哥应该会理解支持他的,自己从来不曾对谁动过的真情,这是他第一次渴望爱情,那么强烈的渴望去呵护一个人。

有时候,一个思想,一个决定往往就在于一念之间,不过,它却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也可以解放一个人的思想桎枯。

(三)

浪转过头向蓝羽望去,只见蓝羽静静的坐在一旁,有些忧郁的紧蹙着眉头,浪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许,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哄她开心。

可是,浪张了张口,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个他可实在没有经验。

酝酿了好久,浪才生硬的对蓝羽说:“嗨,别生气!笑一笑。”然后便一脸傻笑望着蓝羽。

浪显然已经释然了许多,而蓝羽见浪笨拙的来哄她,转念再想想,其实,虽然浪的从前,让这份感情有些不尽完美,但他并没有对自己隐瞒和欺骗些什么,而且正如浩说的,他以前风流游戏只是为了驱逐孤独,而且,过去已经过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或者挽回什么,再多想岂不只是徒增几分烦恼,蓝羽终于有些想通了,也便努力让自己不去计较浪的过往,困扰在心中的那丝纠结也逐渐开始放松了下来,再看浪那副笨拙的模样,却连说句好听的话哄别人开心都不会,蓝羽不禁有些好笑。

可是,心情是个奇怪的东东,它是自己的,却好象始终牵在别人手中,自己再怎么努力的拼命说服,也敌不过别人举手投足的牵制,如果说蓝羽心里全然没有一点介意那也是假的。蓝羽对感情的期待值可是趋于完美化的,不希望有一点瑕疵,可她却偏偏爱上了“劣迹斑斑”的浪。也许果然是现实不允许完美,恰如大自然排斥真空一般。大家都在追求完美,可这个世界上却盛行着一句话: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事无尽善。所谓尽善尽美的意思大概就是尽量完美吧。

“喂,在干嘛?在跟你说话呢,叫你不要生气了!”浪见自己说了半天,蓝羽都没什么反应,他又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叫什么劲,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了?”蓝羽瞪着浪恨恨的说道,刚还在拼命替他开脱罪名说服自己原谅他,可转眼间他这恶劣的秉性就又暴露出来了,蓝羽简直有些恨得牙痒痒。

浪见蓝羽小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副恨不得要咬他两口的模样,浪忽然发现,蓝羽发起小脾气来倒显得更加可爱了。浪暗自揣度,识实务着为俊杰,跟女人斗气绝不是明智之举,而他,绝非不明智之辈。所以,浪忙收起不耐烦的神情,换上个笑容可掬的憨态道:“我……就是说你别生气了……”

本来还想再说些好听的话来哄蓝羽开心的。可这一到关健时刻却掉链子了,愣是发挥不出来,居然一时之间就辞穷了,挖空心思他也没想出来该说点什么是好,直到最后他也只是给自己归纳出个原由来:还是没经验。看来完了得背诵几句甜言蜜语以备后用,他不是追求全能嘛,看来面对情场,自己的火候还有待提高。

其实浪也想出了一、两句来,可又觉得酸,说不出口。

这也难怪,浪向来就不太喜欢说,他从不太喜欢用说的,不屑于解释,也从不会向别人倾诉,更别说要他说出些酸溜溜、腻歪歪的话来。而浪和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不用交流什么心情的,因为他们即便是什么都不说,也对彼此的心情了若指掌,拍拍肩,碰杯酒,就可以把想要表达的意见传递给对方,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志同道合,聪明人的交情。可是,如果是爱人呢?现在看来,他算是吃到苦头了。

(四)

一边的浩已看出端倪来了,浪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终于是解放了自己的真实感情了。不论他的选择是什么,浩都会支持,可即便是浩,也还因为天哥那句不知原由的嘱咐有一些担忧。但是,浪这么选择,至少不会为自己留下遗憾,何苦非要勉强自己去做些违背自己的情感和意愿的事呢?浪的人生,本来就有太多不如意了,但他仿佛永远都能微笑着硬撑着挺过来,浩知道,那是因为,不管对人生还是情感,浪都还怀着满满的期待,他从不奢求上天会眷顾他什么,而事实上,上天也的确什么都没有赐给他过,唯独的天赋大概就是他那颗太过于聪明的头脑。

浪自生来就一无所有,上天唯独留给他的只有生命而已,尽管如此,浪从不曾怨天尤人,不曾怪过从出生就将他抛弃的父母,更不会嫉妒别人幸福美满的家庭,反而与生俱来的苦难让他更加坚强,他已经学会在困境中磨砺成长、在痛苦时微笑,浪始终在不断追求,不断提高着自己,他喜欢挑战,而与此同时,他的梦想也在不断升华,他要在这个纷乱的世界开拓属于自己的一切,从一无所有开始,那是多少人不敢尝试的高度,可浪从不曾畏惧过,他不相信上天的恩赐,只坚信自己的实力。他之所以不愿接手天哥留下的产业,也正是因为此,他要完全依靠自己来成就自己,他觉得,只有这样,人生才有价值。

浩对浪的智慧和坚韧以及他的实力和知识都佩服不已,可是,这一次,面对感情,又面对天哥语重心长的嘱咐,浪的选择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浩也实在拿捏不准天哥不许他们动情的用意所在,只是在猜想,天哥之所以会那样讲,想必是吃过感情的苦头。但是,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尽相同,命运也是,或者浪不会遭受同样的际遇。浪和蓝羽看起来真的很合适,看得出蓝羽很在意浪,而浪这一回也是难得的很认真,应该是该为他们感到庆幸吧。

而此时的浪,一门心思还在想该如何让蓝羽开心,他可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闷闷不乐,可是过去毕竟已经过去了,即使再后悔,也没有办法改变或者挽回了,尽管的确是自己不对。原本就觉得心虚的浪憋红了脸也还是重复着那一句:“喂,好啦,别再生气了。”

蓝羽见一向自我的浪,此时那为难的迥迫模样,真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啦,你不要生气了,以前那只是游戏,你跟她们不一样,……我爱你!”浪酝酿了许久,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自认为很有说服力的话来。由于音乐声音很大,所以浪的声音也不小,然而,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却在浪说到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嘎然而止。也不知道是谁导演了这样一幕惊天动地的爱情宣言,顿时,室内一片安静,只有那响亮的“我爱你”三个字还在空气中回荡扩散蔓延。

大家都强忍住笑装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手中的事,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甚至连及时关上音响的元凶也丝毫不露声色。只有满脸通红的浪和不知所措的蓝羽,不好意思的互相用目光埋怨着对方。

“咳!咳!”阿皮终于耐不住沉默故意大声咳两声问其他人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哦?”

“对,没有听到,只是掉几颗门牙而已”云阴阳怪调的附和道。

“掉什么门牙啊?”阿皮回问。

“酸的嘛!哈哈哈……”云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老大,不是真的吧?你动了凡心啦?小心取不到真经啊。”阿龙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脸认真的问浪道。

他们可从来没有看见过浪对谁这样百般迁就,如此在意一个女孩子的,更不会说出个爱字来了。

“这是我的爱情宣言,我要告诉全世界……”一行人不约而同的扯着嗓子唱起了那首齐秦的“爱情宣言”。

(五)

“去吃饭啦。”浪打断他们道,如果再不制止这帮家伙不知道他们还会说些什么出来。万一再出卖他暴料出些什么来,惹得蓝羽更上火可就不好收场了。

此时此刻浪已然不自觉的会考虑蓝羽更多一些。看来,这一次他真的是泥足深陷了,但究竟是福是祸大家就不得而知了,用最俗套的话说就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世事纵然是很难预料,但不论发生什么,终究都是要面对解决,而且一切都会过去的,重点不是成天烦恼,而是要去应对,关键是得迈出去,有时候往往想象中的要比该面对的可怕得多。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常常近忧其实要比远虑轻松些,现实没有那么多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神话,有时候犹豫不决、举足不前是种很没用的做法,很多人不是被现实击垮而是一味徘徊在原地,又在想象中不断放大压力和困难而崩溃,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很多时候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瞻前顾却始终不迈出一步在原地苦恼。不是说:高山仰视不如奋力攀登,固步自封不如勇往直前。

也许,迈出去后会发现其实事实并没有想象中可怕。该来的终究都会来,不是你想避就可以避开的。既然一定要面对又何必举足不前去浪费那些个时间呢?那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徒增烦恼,倒不如勇敢的踏出去再说。

浪这一步总算是轰轰烈烈的迈出去了,至于意味着什么,将来又会是怎样那就是后话了,将来的事就留到将来再说。

“老大是要请饭收买我们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去浩那边吧!”阿皮不失良机的提议到,他当然知道浩那里是第一流的享受,而且也不用担心会让浪刷暴卡,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身无分文。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分明就是处心积虑要去祸害我的场子么。”浩不满的接口道。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他们一定是要狂欢个够才肯罢休的。S;6��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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