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回到二十年前,当时凭着对理发行业的兴趣,报了美发培训班,那时也是刚从学校出来不久,社会经验全无。
一旦离开了十几年的校园生活,出到社会,要一个人面对生活的压力,工作能力与生活习惯都是全新的一个环境中,觉得自己象一个刚刚学行路的婴儿,飘摇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中。
总觉得前路一片迷茫,自己就象一个待宰的糕羊一样,小心谨堪的面对着生活,怕自己的不小心,就会掉到坑里面。
那时初来报道的地方是深圳,那时的深圳觉得一片混乱,经常会半夜遇到保安查证件的事情,如果查到没证件的人,立刻就抓走。
对于我这种胆小怕事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总是怕得半死,还好我都是住在集体宿舍里,自己的证件齐全,不会有被抓的风险,
但也吓得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所以决定回家里学门手艺,开个店,来摆脱这种生活,就有了我报名学理发的决定了。
当时我们班有七十多个人,有来自不同地方的媚媚和帅哥,还有居家的大姐,不耐寂寞的家庭主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组成了一个班,太奇皅了。
虽然是每天上课,与以前在校园里学的东西是两回事,当时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教师,他总是理一个平碎的发型,头发总是染成紫红色,每天都是衬衫西裤,严肃中又不失幽默,上学时时不时带几句幽默的话语,令课堂气氛不至于死气沉沉。
另一个老师黄老师比班主任梁老师年轻点,留着一头长头发,染上金黄色的颜色,每天扎着一个马尾招摇过市,他的头发比他老婆的头发还要长,而他老婆剪着一个齐耳的短发,看着靓丽而青春,每次看到他俩公婆走在一起,都会哑然失笑。
还有一个李老师,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年龄与我们相仿,比较合得来,在学术上有什么不懂的,都是首先去问他,他就象一个好脾气的哥哥,一点老师的架子都没有。
这三个男老师都负责上理论课和剪染吹等课程,还有两个女老师专门教洗头和按摩的课程,冼头与按摩同理论课是同步进行的,一般上午上完理论课,下午就会上实操课,实操课老师在旁边指导,如见学员搞错方法,老师会即时上前纠正。
每次教学,老师都会在学生中挑选学生出来做模道,刚上第一节冼头课时,老师问班里同学,谁想出来试一下她的手艺,其中有几个大胆的同学大声响应着,老师在这几个同学中挑选了一个高瘦的男同学出来做模道。
当他坐上理发椅上,不知引来多少羡慕声,男同学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当老师教洗头时,边洗就边讲解绐我们听,在实践中,那些该注意的事项,老师都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地讲解。
男同学不停地说舒服,引来不少学生的怒骂声,和同学们的欢笑声,当老师帮那男同学按摩上身时,那男同学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因为同学们笑声一片,个个都没想到按摩要接触身体的,好多同学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好意思起来。
男同学也可能意识到,几十双眼盯着他,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触摸着他的身体,望着同学们不怀好意的目光,阴阴的发笑,脸刷得就红起来了,头低在胸口下,扭扭捏捏的说老师按得好酸,受不了,在他的哀求下,又不合作的情况下,老师结束了她教导。
接下来是要同学们互相学习,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了解了一些同学的状况,其中有个混了三年还未出书的师兄,他告诉我们,他说他学好多门手艺,一边学理发,一边去学开车,又跟叔叔学照相,所以混到现在都没毕业。
因为我们毕业证是劳功局发的上岗证,考文科同实操,实操老师可以让你通过,不过文科不行,有另外的人来鉴考,不合格就不发毕业证。
因为他的存在,我对学理发怕了起来,怕到时考试不合格,象这个男同学一样,不就惨了,后来同了班主任,那个同学为什么学了三年都毕业不了,班主任说,那同学就是个大番薯,番薯烩内都熟了,只有他这个奇皅的学生在这掉人现眼。
说得老师都生气了起来,后来我对班主任说,我说这男同学很了不起,又学照相,又学开车,又学理发,多才多艺,太历害了,气得班主任嘴巴都歪了。
他气冲冲得对我们说,象他这样,周身刀,没一把利,有什么用,磨刀只要磨利一把刀就行了,把把刀都磨,又磨到没一把利,砍树都砍不了有什么用。
班主任又语气心长的我们说,我的意思就是说学艺要学精,学精一门手艺,你就能立足于这个社会,走遍天下都不怕,不要象那个男同学一样,这样学一下,那样学一下,没一样精通的手艺,以后在社会上会吃尽苦头,处处碰壁,做什么事都成不了大器,现在回头想想,老师说得话真是真理。
我和我老公都是对什么新鲜事都想学,刚触摸皮毛,就觉得懂了很多一样,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下,又失去学它的兴趣,往往都是三分钟热度。
我老公象足了那个同学,什么都学一下,什么平面设计,理发,开淘宝店啊,开微店啊,最近还学了开车,他周身艺,却还是个一穷二白的老板,
真应了班主任说的那一句话,我们周身刀,没一把利,在这混日子,唉!真悲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