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某范姓女星偷税事件被崔永元微博首度曝光后,经自媒体、社交媒体一再发酵,终大白于天下。后陆续牵出一连串娱乐圈明星偷漏税事件,此成为2018年度娱乐圈的惊天丑闻。
新媒体无限透视娱乐圈
此事若发生在10年前,亦不会出现连串效应,因彼时自媒体和社交媒体还未如此发达,传统媒体中也仅娱乐类爆料一下,但很快会被“公关”以息事宁人。
好巧不巧,该事件发生在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其传播速度远非当下的新冠病毒可比,娱乐圈的这块“遮羞布”会被“秒撕”。“公关”手段已然“水土不服”,舆论压力逼迫当事人为了所谓的人设不得不走到台前,开始大众几乎不给其任何排练机会的“表演”。因:稍有差池,将万劫不复。(从明星吸毒事件中可得教训)。
由于范某事件而引发的蝴蝶效应,直接摧毁了娱乐圈偷漏税的温床。霍尔果斯,地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对面即是邻国哈萨克斯坦。早在2011年“一带一路”战略提出后,霍尔果斯即获权成为新经济特区,实行免税政策,最重要的是提供了注册公司快速上市的“绿色通道”。特殊优惠政策加绿色服务通道,使这一边陲城市迅速变成文娱公司聚集地。
范某事件愈闹愈烈,广电总局(后被裁撤为三个独立部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国家版权局、国家电影局)终使政策杠杆予以干预,本已风声鹤唳的霍尔果斯公司纷纷注销或不再以机构经营业务以示清白,这便是自2018年以降的影视制作,无论是片头或片尾,鲜见霍尔果斯机构的影子的原因。
偷漏税只是被新媒体发酵的其中一类事端,偷摸在家K粉的明星逐个被爆出且人设彻底崩塌,又是新媒体居功厥伟表现的结果。
之前,为了维护人设,明星无所不用其极,“隐婚”、“地下恋情”、“秘产”成为其惯用伎俩,随着新媒体的崛起,明星们似乎“坦诚”了许多。
新媒体“驯化”了明星,更无形中毁掉了一个职业——娱记,于鼎盛时,娱记曾做过娱乐圈的判官。今非昔比,在这个人人皆娱记的新媒体时代,只要人手一机(手机),即“随拍秒发”,时效性让传统娱记立跪。
互联网和物联网时代,处处有天眼,数据秒留存,试问,整个娱乐圈和明星个体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若非微博、微信、三大电信运营商恪守商业良知,估计明星们将会被剥得“一丝不挂”。
视频平台降低成名门槛
互联网尚不发达之时,娱乐圈成为唯一的造梦工场,成名难度之大,非一般人所能想象。从每年影视类专科院校挤破脑袋的招生竞争到在荧幕前有所成就的演员们背后付出的辛酸甚或靠潜规则上位的“轻模式”运作,均可一窥娱乐圈当年成名之艰。
正所谓“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成名的艰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助长了娱乐圈的混乱不堪,“腰带一松,顶你半年工”成为女艺人的得天优势,诸多男艺人就恨当年爹妈没把自己“变性”。
性没有变,但互联网却在快速发展,PC时代,以优酷、土豆(后合并)、爱奇艺、腾讯视频、乐视网(后没落)为主阵营的视频平台格局形成。
随着网路视频产业日臻成熟,视频知识产权继而被立法保护,各大视频平台除购买影视视频版权外,也开始逐步尝试自制网络数字电影和剧集,这就给诸多七八线艺人或王宝强式的草根有了站在镜头前的机会。
沉浸在视频平台的用户,大抵可以发现,但凡由视频平台出品的网络自制剧,演员中鲜见我们耳熟能详的一二线明星(这只要取决于自制成本),从参演的这些七八线艺人或草根中,出现了不少网红艺人,也称之为流量明星,如:大鹏、白客、二龙湖浩哥、白小白等。
安迪·沃霍尔说,“每个人都能成名15分钟”,对此,抖音、快手们不屑,“在我这儿,每个人成名也许只需15秒钟”。
从短视频平台的发展来看,抖音、快手们的确践行了自己的承诺,从两个短视频平台走出的网红我们就不一一罗列了,即使要串成串儿,也要费大把竹签儿。
短视频平台的问世,给了任何一个想打造个人IP的普通人一夜成名的机会,女艺人们也不用再行“宽衣解带”之举。(想红想疯了的人比比皆是,以致于在早期出现诸多无下线的直播,这不在我们探讨之列。)
短视频平台相比娱乐圈,除造星效率更高、更透明外,其造星价值更恒定、更多元,已非传统娱乐圈可比。
娱乐圈造出的星们,除出演影视剧和参加娱乐综艺外,其他技能鲜见。而出自短视频平台的网红,除进入娱乐圈外,诸如类李佳琦、薇娅的带货官,类樊登的内容创业者等更是商业网红的翘楚。
传统娱乐圈明星多数吃的都是青春饭,尤其是女明星,进入“年老珠黄”之龄,价值便缩减过半。但短视频网红们由于自带流量且为粉丝输出价值稳定并可能伴随价值走高之势,所以,价值更恒定。
也许是看到了两者的差异,在短视频发展的早期,便陆续有娱乐圈明星开始借力短视频,无论是想要集聚个人粉丝还是商业变现,均不失为一种适应时代的选择。
内容平台开辟影视制作新纪元
除新媒体和视频平台对娱乐圈形成冲击外,有个容易被人忽略的网络形态也在侵蚀着娱乐圈的产业链条。
编剧,是娱乐圈影视制作生产的生产资料,在外部素材很少的时期,原创型编剧更是成为了香饽饽。
由于影视产业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一直模糊或刻意避之,编剧更呈现两级分化,知名编剧一字千金,名利双收,而普通编剧只能沦为知名编剧的实际执笔者,收入薄微,更无名。
这一畸形的天平逐渐被内容平台的崛起扭转了。类似于视频平台对普通草根的网红孵化,内容平台对任何有写作能力的普通大众均持开放态度:免费发布,集聚在线阅读粉丝。
近年来,《何以笙箫默》、《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琅琊榜》、《芈月传》等爆款剧集均改编自网络小说,且小说原著作者亦非名鼎之流。
从改编的成功案例,我们可以看出,在未被改编之前,网络小说本身于网络上的阅读体量已很大,且小说本身的网络口碑已然形成。
正是借助网络小说自带大量网络粉丝和良好口碑的效应,经过进一步可视化、艺术化加工的影视制作在未发行之前,其实就已圈定了潜在市场,岂有不火之理。
影视制作的上游内容输入路径改变,正是看到网络粉丝的能量远胜过传统的影迷,为了与时代发展登对,其不得不调整。
粉丝经济锻造娱乐新格局
远胜传统影迷的网络粉丝,其能量究竟为几何?郭敬明的《小时代》系列已经给出了答案。
在未制作成电影之前,同名小说网络阅读量已达数千万,且小说内容非常契合当今主流网民的生活和价值观,引起了网友的情感共鸣。
电影的成功,只不过是把网络流量导流至线下院线商业变现而已。
名不见经传的郭敬明在电影票房上取得的成功,让以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为领军的第五代导演们错愕。圈内有人惊呼,“难道要变天儿了吗?”
不是变天,亦没有什么盖世不宣秘笈,郭敬明、韩寒等新生代导演与第五代导演不过是一次思维的碰撞,一次互联网思维与传统IP思维的碰撞。
今观近年来第五代导演的作品,张艺谋的《长城》、《影》,陈凯歌的《道士下山》、《妖猫传》,冯小刚的《芳华》、《只有芸知道》,均已不复当年之勇。互联网时代下的观影新生代似乎不太想为他们的IP埋单,只有那些伴随其成长的70后、80后还念及情怀。
演而优则导,一直是娱乐圈演员往导演转型的不二法门。徐峥,吴京,姜文等都是近年来从演员转型导演成功的案例。
但转型者众,成功者寥寥。小沈阳、王宝强、李晨、邓超都没泛起多大的水花。
相较小沈阳,王宝强们,大鹏,郭敬明,韩寒,张浩等一众发迹于互联网的新晋导演,要么已经进入主流娱乐圈层,要么在自己的舒适区玩得风生水起。他们的成功均离不开网络粉丝的加持。
除导演外,网络粉丝也在助推网红演员走向更大的舞台。近两年的主流影视制作和娱乐综艺节目,也在大量邀请网红艺人,看重的就是其背后的粉丝经济。
著名的3S(Sex,Sports,Star)理论告诉我们,以上三者,几乎无人可抵挡,尤以Sex和Star为甚,在互联网扒掉娱乐圈最后的裤衩后,我们借助互联网愈来愈完善的基础设施,大胆去实现自己的追求吧!
祝你好运!
Tips:受疫情影响,2020年央视及各大卫视元宵节和热播综艺节目《欢乐喜剧人·第6季》后期节目无一例外采取了云端录制、播出,现场无观众,观众通过云端观看并与现场演员互动。若非互联网和科技的发展,这在之前根本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