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来,我早早起床,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洗漱完毕,套上西装,打上领带,对镜照了照,头发乌黑亮泽,白衬衫干净利落不油腻。十几年的打拼,我活成了一个世俗定义的成功男人该有的模样。
元洁,对不起,我今天要和别人结婚了。
你会祝福我们的,是吗?
如果不是那场灾难,我的新娘一定会是你。
生命中庸碌平淡的流年太多,但凡有那么几件纯情的事,我怎么会不小心慎微,点点滴滴都记心间呢?
元洁,那么多如初见,都已随风飘远,为什么只有我在这里秋风悲画扇。
01护花使者
随着周五下午的一声铃响,若大的校园,学生们像泄洪一样从四面八方的涌出来,也有父母早早立在校门之外翘首盼望着自己孩子的身影出现。
我家离的近,照例喊上“大头”、“酒壶”等人打上一翻蓝球,大汗淋漓一通。一星期的题海战术早已让体内的体育细胞蠢蠢欲动。
球场上,我们全力奋战,配合默契。就在我准备将球传给“大头”,他占居有利位置,不出意外的话能打一个漂亮的三分。不知是什么原故,球飞向场外。我把他归结为是风。风把球带向一个瘦弱的女孩,与她进行了一个亲密的“吻”。只听见“呯”的一声,那女孩顺势倒下,手中用来装菜的罐头瓶碎了一地,在夕阳的余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那女孩坐在地上手握鼻梁。一股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我们三个人有点蒙,相视一下,立马跑过去将那女孩扶起。
“不要紧吧,去医院看一看。”我说。连忙递上纸巾。
“是啊,是啊,去医院吧”。大头和酒壶也附和道。
“不用了,抬一下头就好了”女孩说着边抬着头,继续捂着鼻子。
“不行,万一有内伤呢,还是去医院好些”.......
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下,她终没拗过三个大老爷们,似乎在我们的挟持下,去了县城里的医院。
所幸无大碍,只简单包杂一下。
出来时,我们三都认出来,这女孩是本市下属乡里考入市高中的。是以她们县的状元身份,名叫沈元洁。
开学典礼上校长亲自表扬过的。只是不在一个班,平时并无交集。我靠,这状元的光环,倒是让我这“学渣”心生敬佩。
出医院时,已是华灯初上,夜幕笼罩。沈元洁已经错过了回她小镇的最后一班车。她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天色已晚,一个女孩子走路,甚不放心。我们三个商量一翻,准备当护花使者,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歌们仨的钱一凑,正好够来回一趟车费。
日暮苍山远。出租车在大山深处崎岖蜿蜒的山路上高低颠簸。与城市喧嚣不同,山里出奇的安静。听不见人声,直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还有山林里的鸟鸣。经过村庄时,偶尔会有几声犬吠在山间回荡。树影婆娑,道路两边的山峦,在夜的纱幕包裹之下,只剩一排排黑魆魆的轮阔......这大山里的乡村风光,可把我们三个分不清韭菜与麦苗的城市公子哥给吸引住了。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水路九连环.......”素有“麦霸”称号的酒壶一时兴起,扯着脖子高歌起来。把我们几个给逗乐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沈元洁也笑了。
就在车到达她家所在的村口时,她说什么也不让我们下车了。说就送到那里吧,自己可以走的,天色已晚,让我们早回。天那么晚,一下带个三个小伙回家,我估计在那小村勉不了招来闲话一翻。便没有推辞。哥仨便返程了。
到达市里,街道上灯火通明,看一眼,就有了繁华之上的虚幻。
大头却直喊头晕,竟然扶着马路上护拦呕吐起来。并不晕车的他,今天算是颠得翻江倒海,乾坤大挪移了。我和酒壶笑他未免也太怂了吧!
一个大老爷们都晕成这样,沈元洁那样瘦小一个女孩家,每个星期都得从那样的路上经过,真是好样的!莫名其妙的心疼,敬佩又增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