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爸爸经常跟我说……
和爸爸很少交流,所以我不记得他“经常”跟我说了什么。
在一起时,我们经常是静默的,熟悉舒适的静默;不在一起时,我们彼此等候——他等我回老家,我等他来看我,从很远的地方。但是,等候往往难以实现。我一两年才回一次老家,而他只是在我的梦里,推着自行车,牵着一大把彩色的气球来找我。万里迢迢、在国外古旧的建筑里,他那么容易就找到了我。
小时候,爸爸是疏离的、冷漠的。长大了很多年,我都难以原谅他的拒我千里。爸爸最认真和我说过的话、我最记得的话,是在一个炎炎夏日,我回去看他的时候,他向我解释为什么不来找我看我。 他解释得非常努力、非常认真,而我,尽管内心澎湃哭泣,但表情依然装作淡淡的。
我多想回到小时候,腻在他的身边,被他抱着,蹭他的脸颊,和他亲昵。那才是真正的我。可是长大了,社会化的矜持和成熟,让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就这样,丢失了小半辈子,丢失了原本可以有的父女温情。
冥想的时候,游走的思维偶尔会将我带去“大师的房间”,那里是我静谧又丰盛的精神家园。爸爸陪在我身边,总是在我身边,看着我,无条件地支持我。
父女相爱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各自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彼此惦记,各自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有一种看不见的纽带将我们紧紧相连,这也是父女相爱很好的方式。
这个十一就可以见到你,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