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耻辱叙述
将围起起耻辱的人群
议论偷鸡摸狗地进行
外婆喝光一瓶农药，只喝了一小口水
剩下的半碗打翻在水泥地上
这种盛面条的坦口碗沉下透明的隐忍
现在逐渐展露出死灰一样的平静
像命运在烧黑的蛋壳上慢慢显现
外婆迷信神婆的年头比迷信自己的要长
2.蒙昧土葬
在这里，人类文明的火星只用于存活
除铁匠以外，没有任何人有灼烧的权力
得以在紫土盆地里完整地埋下祖母，曾祖母
死亡是一场稳固的筹备
始于蒙昧时代
我们无力于找到自己，一个跟着一个
循人世的轨迹
为赤条条的降生争取的爱，爱情和亲情
总会在漫长岁月里切断多出来的联系
离群而居
外婆曾给自己裁嫁衣，也会准备好棺木
最后一步就是同样陷身一场长年累月的争吵
3.阴阳无界
听说外婆已经穿戴整齐
还戴上了不为人知的首饰
但母亲固执地说她的嘴边还有血迹
她躺着，放松了警惕，慢慢地恢复年轻
于是不由分说地，钉上棺材的四个角
以防母亲试图寻找，痛苦的痕迹
而那将过于，轻而易举
在芳菲四月，母亲燃起一把纸钱
告知了神明的老头呷一口茶，画着符
所谓的阴间该比桃花盛开更好
在人间无路可走的地方
在那里，还有路可去
只是要包装得相像
以免相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