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自打上次从长安公主府回来后，果然如船夫所说，天气愈发冷了起来，隔天湖上就上冻了。

雪化之后没多久，又是一场长达个把月的大雪。

这一场雪虽让上朝的人麻烦不少，但心里都舒服的不得了，瑞雪兆丰年啊。

隆冬大雪，年关将近。

今日这下了雪的京城，小姐总是三俩聚在一起，这些小姐中最有话题的便是白家三小姐白露了。

[得了吧，我烦的人又加了一个，那就是白露！]

听了宁晚夏和高菱说了上次去白露家做客的事，玲玉坐在塌上嚷道。

[总之，我对那女子无感]高菱喝了口茶摇摇头。

宁晚夏坐在软椅上吃着柿饼有些好笑[她近日跟林小将军走得近，又跟四皇子走得近，六公主也总是召她入宫，白露到底怎么个想法]

[想往上爬呗]玲玉翻了个白眼[当心别摔下来喽]

[诶，你们说，白露为什么不进宫啊]高菱突然凑近贼兮兮的说。

这句话惊得玲玉和宁晚夏都直起身来[她入宫？皇帝的六公主年龄都和咱相仿了，再说了，她姐姐在宫里触了霉头，她去万一又触了眉头，怎么办]

[可入宫是他们家往上爬的最好办法啊]高菱不解。

[说不好，但我觉得不会，四皇子欢喜于她，她入宫是在逼四皇子谋反，太子最近和四皇子在朝堂上伯仲不分，这时候了她进宫可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宁晚夏咬了口柿饼子，分析道。

高菱皱着眉，说了一句离题的话[那四皇子和太子，你们家都站的谁？]

玲玉和宁晚夏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我们家忠于皇帝，皇帝一日不倒，我们一日辅佐皇帝]宁晚夏最先反应过来，敛了神色，慢条斯理的嚼着柿饼。

高菱点头，宁远侯府本就是皇帝的棋子，皇帝倒台，他们便辅佐下一个皇帝，世世皆是如此。

她又看向玲玉。

玲玉吃完手里还剩不多的糕点，又喝了口茶。才抬头[我们家和季王府是一样的。]

玲玉和宁晚夏不同，宁晚夏的郡主是皇帝老儿一高兴赐的，玲玉可是实打实的郡主，她爹是上个兄弟博弈中所剩不多的幸存者。季庭风的爹也是一样。两者手里实权不大，不然容易对皇帝造成威胁。

倒不如说这里面，高家的站队显得重要了起来，一不小心灭门了怎么办。

宁晚夏吃完柿饼子，喝了口茶[看赐婚，四皇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如果看重四皇子，会给他挑一位家族势力还不错的姑娘，如若不然，极大概率白露会和四皇子成亲。]

说罢又看向高菱，有些笑意[你可小心点，我听我哥说，你们家皇帝近日比较看重，万一把你嫁给四皇子可不得了了]

[啊？！]高菱瞬时瞪大了眼[那我的林小将军怎么办啊]

[静观其变喽，不然你跑也跑不掉的]玲玉见怪不怪的摊手。

宁晚夏又喝了口茶[等宫宴吧，不然你真要搅进这一场皇位博弈中了]

隔了不多日，季庭风就来找宁晚夏了。

宁晚夏说了自己的顾虑，季庭风这人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高菱会不会嫁给四皇子啊]

[不知道，按照惯例，皇帝势必会把这水搅浑，每个人都脱不开身]季庭风摇摇头，神色复杂。

宁晚夏皱着眉头，开始担心自己的闺中密友的话幸福。

季庭风看着宁晚夏皱着眉也不说话，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好笑[你担心这么多干嘛，高大人自有他的打算，你不如担心担心冬日吃胖了，明年开春不能漂漂亮亮穿嫁衣，你又该闹了。]

季庭风捏了捏宁晚夏的小脸蛋，恶作剧似得两个手都捏起了脸蛋。

宁晚夏将计就计，皱着眉头，拱着鼻子，扮了个鬼脸。

小寒，三九，四九，大寒，五九。

宁晚夏这些日子在家里窝着，偶尔会和京城一些小姐聚聚，大多数都是季庭风来找她说话。

一直到小年。

年的气息越来越重。停了好些日子的风雪，又下了起来。

宁远侯府今日也小聚了一番。

[闺女，你想不想嫁给季庭风]

宁父喝了点小酒，忽的来了一句。

宁晚夏正埋头吃饭，猛然听了这句话有些楞[啊？]

宁母见宁晚夏愣了愣，也开口[我觉得季庭风就不错，那小子起码是自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是个好的。王爷和王妃也是拿咱闺女当亲的待，也没什么不好相与的妾。]

[好的又如何，若他欺负我妹妹啊，我照样打的他屁滚尿流]宁琛哼道，又喝了杯酒。

[哥！]宁晚夏瞪着宁琛。

宁琛又哼[这还没嫁出去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宁父喝了口酒，叹了声[皇帝把这水搅浑，几个皇子世子都到了适婚年龄，但只有太子一人成了婚，太子侧妃的位置还在空着，你们这群待字闺中的小姐，一个比一个危险]

[我，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宁晚夏脸蛋红红，她是与季庭风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可却从没把婚事拿在明面上说过，这猛然一说，宁晚夏还真是不适应。

宁父突然笑着哼了声[今天下了朝季庭风那小子迫不及待的就找到我提前把你给订喽，这臭小子，觊觎咱闺女多长时间了]

话是不满，可宁父脸上笑意和眼中的开心倒是实打实的。

宁晚夏的脸是红了又红。

小年过后，宁晚夏添置了不少新衣裳。

家里开始忙碌，到大年三十前一天。宁远侯府一家四个人，被邀请参加宫里宫宴。

宫宴热热闹闹，来了不少皇亲国戚，在京的五品官及以上都受邀参加宫宴。

宁晚夏和不少人打招呼，而后随着母亲落了座。

季庭风坐的不远，就在宁晚夏对面，两人相视的时候，季庭风突然张嘴咧一张大大的笑脸，宁晚夏竟从中看到了一丝得意。

接着就是皇帝发言，皇亲国戚发言，一圈子下来，宁晚夏肚子都填了不少东西。

晚宴吃了大半，皇帝突然开始点一些年纪轻的人。

[高侍郎，你家女儿有没有中意的公子啊]皇帝端着笑脸，一脸和蔼的问道。

宁晚夏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高菱，高菱这会连嘴里的东西都不会嚼了，只能支棱着耳朵听着父亲站起来回话[菱儿年龄还小，臣还想多留她两年]

皇帝不赞同的嗯~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倒是不减[菱儿都十六了，再拖就可拖成大姑娘了]

宁晚夏被皇帝笑的脊背一凉，饭也不吃了。皇帝又点玲玉，贤王倒是镇定[玲玉这孩子性情顽劣，不知有哪户人家能受得了]

一脸无奈的样子又引起帝王的不满[我瞧着玲玉出落的漂亮的很，人又机灵俏皮]

皇帝接着点了宁晚夏关系还可以的未出嫁的姑娘，回答都是模棱两可，都一致迎来了皇帝的不赞同。

宁晚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帝王喊她父亲，啊不，到这直接喊她了。

[朕的安乐郡主呢？]

宁晚夏看了季庭风一眼，季庭风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眼，宁晚夏倒是镇定下来，落落大方的站起身[臣女在这呢？]

皇帝还是端着笑[安乐明年一开春就该及笄了吧，朕记得好像是除了正月，三月十六，朕没记错吧]

[皇上还真是好记性，臣女承蒙厚爱]宁晚夏低着头，心里一惊，这皇帝怎记得这么清楚。

[一晃眼安乐都长这么大了，记得朕给你封号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呢，两个眼睛滴溜溜的转，这时候安乐都要及笄长成个大姑娘了。]

皇帝颇为感慨。

搞得宁晚夏七上八下，也不说话，圣心难测。

皇帝看着也没要为难她的意思，感慨两句就让宁晚夏坐着了。

宁晚夏这才长舒一口气。她屁股还没坐稳呢，板凳还没坐热，对面的季庭风就站起来了。宁晚夏瞬时心脏又提了起来，看到季庭风扫了她一眼，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

她看见季庭风站起身，走到大殿上，跪下，然后开口[今天是个好日子，外面大雪纷飞，屋内热热闹闹，臣子在这个时候倒是有个请求]

皇帝又笑了起来，满脸笑容的点点头示意他说。

[臣子心悦安乐郡主已久，虽然安乐郡主还有三月才及笄，但臣子实在是不想等了，臣子想着不如先定下来，好让那个不安分的丫头拴在身边。]

季庭风拱着手不卑不亢的说着。

[你这小子]皇帝笑嗤了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揣着什么心思]

季庭风依然挺着背。

皇帝黙了半晌[罢了罢了，你两个孩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就给你赐婚，定下来。你俩啊，倒也是一段良缘]

说完又笑骂了声[臭小子]

季庭风也不恼，反而笑的牙不见眼[多谢皇上成全臣子的心意]

季庭风回去的时候，看了宁晚夏一眼，宁晚夏和他对视还是呆愣愣的，一直到晚宴结束，宁晚夏都是呆愣愣的。

晚宴结束，宁晚夏身边瞬间围了一群小姐。

玲玉猛的拍了下宁晚夏的肩[怎么了，乐疯啦？还傻着呢？]

[你们也是众望所归，满足了我对爱情的幻想]高菱摸了摸宁晚夏的脸，感慨[要幸福啊]

[转眼小姑娘就被人成亲了]长安公主笑着，语气温柔的说着。

那边太子皇子，还有公子们推搡着季庭风走了过来。

季庭风这会倒是显得扭捏了起来。

宁晚夏看见季庭风过来，心脏忽然加快，也回过神来。冲季庭风大喊[季庭风！你这事怎么都不和我商量！！！]

季庭风作势就要跑[小弟不是想给郡主一个惊喜吗？再说了，小弟说的都是真心实意啊]

宁晚夏推开围在身边的人，追过去[那你有本事别跑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笑就是真的没安好心！！！]

这时候瑞王默默地走到了宁远侯身边[亲家，年轻真好啊]

宁远侯还被季庭风这小子搞这一出气的吹胡子瞪眼[谁和你是亲家]，看也不看瑞王扭头就走了。

瑞王不知所措的看着宁琛。

宁琛也没好脸色[瑞王，下官先行告退了]

瑞王又一脸蒙的看着走到他身边的瑞王妃，瑞王妃笑他[你家小子把人家闺女拐跑了，还不许人家生气啊]

瑞王挠挠头，看着还在被追的臭小子[也是哦]

第二天除夕下午，瑞王一家子都厚脸皮的拎着李上宁远侯府来了。

美名其曰[亲家一起过个年]

气的宁远侯差点把瑞王轰出去。结果瑞王不仅不生气，还陪着笑脸[你这宁远侯，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

俩家人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倒是乐呵呵的，其乐融融。

宁晚夏算是看出来了，她爹不高兴啊是因为嫁太早了，内心啊对这门亲事还是愿意的。

晚上一起守岁的时候，季庭风捂着宁晚夏的耳朵，外面鞭炮声不断，他轻声在宁晚夏耳朵道[你就要是我的了]

他也不知道宁晚夏听没听见，鞭炮声停的时候，宁晚夏没头没脑来了句[你还得等三个月呢]

季庭风紧紧攥着宁晚夏的手，笑着说[我等得起]

5

说不好是不是宁晚夏乌鸦嘴，还是季庭风早就知道，刚刚立春，元宵刚过，皇帝就下旨把高菱许配给四皇子。

颁布圣旨的时候，宁晚夏正在高家府上和高菱说笑，她亲眼看着高菱脸色一点一点变灰败。

心里也瞬时一凉，最是无情帝王家。

四四皇子听闻这事头也不回驾着马进了宫，策马身影从高府门口经过。

宁晚夏陪高菱坐了会，高菱扯了扯嘴角[我早就知道这个事了，宫宴那天回来父亲就告诉我这个事情了]

宁晚夏颇为心疼，抹了抹高菱红红的眼眶[笑的难看死了，我让季庭风在四皇子府邸外面建个宅子，咱俩家住一块，常来串门]

[得了吧你]高菱笑了声，眼泪却夺眶而出。

得知此消息的玲玉也登门而入，气呼呼的嚷[这皇帝老儿还真是要把一池清水搅浑！]

三人坐着说了好一会儿知心话，玲玉也说到时三人住一块，一说说到下午。

宁晚夏和玲玉回去，高菱送出门时，四皇子正落魄的牵着马一步一步往回走。

见到高菱，也没抬头。一步一步的路过，留下落寞的背影。

听说四皇子李晋和皇帝吵了一架，但圣命难违。在宁晚夏还有玲玉看来，四皇子这人还蛮有血性。

高菱和四皇子的婚期在宁晚夏后面。高菱想看着宁晚夏出嫁。

宁晚夏二月出头就在家呆着备嫁了，三月及笄那日，季庭风就上门求娶，皇帝的圣旨也到了，还备了不少皇家礼，说是看着安乐郡主长大的，出嫁也得出份礼。

期间不少人登门拜访送祝福，四皇子来的时候也随了礼[啊呀，当年的小姑娘真是长大了，出落的漂亮了]宁晚夏笑，看着李晋[即便貌合神离，也得好好对高菱啊]

四皇子无奈，点点头[知道了，你就安心待嫁吧。]

太子也来了，太子和太子妃一起来的，太子妃很温柔[被小姑娘追的臭小子长大后如愿娶到了小姑娘]

白露也跟着李家二小姐来了。[嫁给了喜欢的人，还是开心的吧]白露看着宁晚夏，透出羡慕的神情，宁晚夏正不知道说什么时，李家二小姐过来解了围[我们安乐郡主值得]

宁晚夏看着白露离去的背影，一阵感慨，白露到底是喜欢谁的呢？

四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天正暖。宁晚夏一大早就被丫鬟叫起来，上妆，穿衣，母亲和父亲，哥哥也早早的起来了。

宁晚夏出嫁的嫁妆可不少，皇帝太子太子妃，长安公主，就连玲玉也添了点，还有季庭风往这搬了不少，宁远侯自己给女儿置办的。算是京城除了长安公主第二人了，八十八台。

宁远侯这家伙在京城人缘不错，宁夫人处的圈子也不少，宁晚夏本人姐妹也多，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四皇子太子，能来的都来了。

就连六公主也来了。[宁晚夏，你可得好好的幸福过一辈子]六公主一大早进宁晚夏闺房，又扔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走了。走之前回头看宁晚夏一眼，宁晚夏和她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随之而来的，是门外小厮大声喊六公主的随礼。

[看来还蛮丰富的嘛]玲玉听着随礼，可都是好东西。

宁晚夏有些不解，另一个世家小姐王冉笑了[我听说，这六公主满京城最羡慕的就是安乐郡主了，这六公主也要成亲了，嫁的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谁能降的住她啊]跟宁晚夏同样交情不错的裴笙叹了声。

[管她呢，今日咱们夏夏出嫁，天大地大今日夏夏最大]玲玉嚷道。

五个姑娘笑成一团。

玲玉高菱她们堵着门不让进，询问小半个时辰才把人放了进来。

宁晚夏盖着红盖头，看不见人，只能看见季庭风穿着红袍，低着头给她穿鞋的样子。周围都闹哄哄的，宁晚夏却心里甜蜜蜜的，等被拉着红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嘴角的笑一直没停。

磕头告别了父母，被宁琛背着上了花轿。

趴在自家哥哥背上，宁琛突然低声道[那臭小子欺负你了尽管和哥哥说，哥哥保证揍他个屁滚尿流]

这一瞬间，宁晚夏才有了出嫁的伤感，鼻头酸酸的[哥哥]

[大喜的日子，不准哭]到底是亲妹妹，宁琛一下子就听出来宁晚夏的鼻音。笑着逗她[哭化妆就成花姑娘了]

[哼]宁晚夏笑出声[哭化妆季庭风也不会嫌弃我]

[成成成]宁琛把宁晚夏放了下来，叹了口气，掩住不舍[进花轿吧]

锣鼓声响，鞭炮声起，喜娘开始撒糖，轿子出发了。

宁夫站在门口抹着眼泪被宁母猛戳了下[闺女出嫁你哭啥呢]

[老夫舍不得啊]轿子起了，宁父抹的更凶了。

宁母嫌弃的啧了声[瑞王府就在咱隔壁，你想去看就一小段路，几步的距离]

宁父抹眼泪的动作戛然而止，好像，也是哦。

花轿沿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饶了一大圈，才慢慢悠悠的走向瑞王府。

宁晚夏被季庭风牵着跨过火盆，又撒了铜钱，宁晚夏突然想起一年前长安公主成亲的时候，不禁笑出了声。

[嫁给我就这么高兴啊]季庭风突然低声道。

宁晚夏撇了撇嘴，笑意未敛，反正他也看不到。

季庭风也不急[晚上再收拾你，现在先注意脚下，抬脚跨门]

宁晚夏这时候只能依靠季庭风走，心里却依然满满当当充满了安全感，一点也不怯。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宁晚夏被热热闹闹的送进了洞房坐着。

被季庭风掀起盖头，宁晚夏才看清季庭风的脸，今日季庭风穿着红袍，身上挂着大红花，特别好看，迷的宁晚夏移不开眼。

两人喝了交杯酒，宁晚夏还是一瞬都移不开眼。

又闹了阵洞房，季庭风握了握宁晚夏的手[等我回来]一群人便出去了。

那一晚，宁晚夏只记得季庭风满身酒气的回来了。然后问她[饿不饿]

季庭风虽然喝酒了，但眼神特别清明，亮晶晶的，嘴角噙着笑，宁晚夏觉得，他这一看，仿佛能看进她的心里。

宁晚夏摇摇头。

她没饿着，时不时都有人给她送吃的，还是她喜欢吃的零嘴。期间玲玉和高菱悄悄进来一次，拿的还有饭菜。可以说破规矩也不能让她饿着。

宁晚夏也笑，问他[你都不说我今天漂亮]

季庭风眼睛一直盯着她，语气认真的说到[你任何时刻都漂亮，赌气的时候可爱，笑的时候身采飞扬，做鬼脸的时候也好看，今日也漂亮，最漂亮，比长安公主出嫁的时候还漂亮]

宁晚夏心里突然一暖[你还记得啊]

[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从小时候要我给你买糖葫芦开始，再到我老老垂矣，你黄发垂髫，你说什么我都会记得]

宁晚夏满意了，仰头亲了他一口[算我三岁时没看走眼]

再后来，宁晚夏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依稀记得季庭风说[你终于是我的了]

[一直是你的，就没想过嫁给别人]宁晚夏回。

后记

皇帝老儿在高菱成完亲后身体就不大行了，朝堂上站队陡然明显了起来。

不止是太子和四皇子，还有从边关赶回的三皇子。甚至还有人把注意打到了尚且年幼的七皇子身上。倒是五皇子老神在在，敛着锋芒。

宁远侯和瑞王，还有季庭风被召到皇宫时，宁晚夏才得知，瑞王一直都在暗中蓄着力，要不是忠心耿耿，皇帝早把他给除了。这两家是新皇继位后扶持新皇最大的助力。

最得皇帝宠爱的六公主嫁给了求亲的异国，只身前往了蒙古。

至于京城小姐总是念叨的英姿飒爽的林小将军，在六公主走后，径直前往边关打仗去了。

白露像是突然一下沉寂了下来，后来听说嫁给了一个喜欢她的人，那人不是官，是个商户。

玲玉一直未嫁，说是等着林小将军。宁晚夏摇头，没想到她竟是个痴情种。

再后来朝廷动荡，明争暗斗，暗里刺杀，明里走水，层出不穷。

每当这时候，季庭风总会握紧他娘子的手[管他多动荡，你郎君我，定会把你安置的好好的。不过近日你怎么胖了]

然后宁晚夏甩开季庭风在她腰间的手，瞪他[你该问你肚子里的崽子]

季庭风就开始傻笑，乐不可支[我觉得是个女儿]

一阵风吹过，一片片花丛摇曳着身姿，隐约能看到，女子微隆着肚子，踹了男子一脚，却被男子猛的抱起来放在怀里。

作者：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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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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