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怨长久
颜若沫在情侣空间悄悄话里对苏米说,我来学校又看见他们了,好亲密呢,可是顾瑾好像不开心。
上一条是昨天夜里的纪录,她信誓旦旦说可以放下顾瑾,一天未到,她还是在意关乎他的所有。苏米没有点破她,违心的决定,是她自欺欺人。
方才又一次陪她在放学时分,遥遥守望顾瑾的背影,仿佛在守望幸福,曾经拥有又错过的幸福。林桦不喜欢颜若沫这一点,原话是,明明当初那么疯狂的追求她,矜持的不接受,不就是夜不归宿了一晚么,念念不忘这么久,值得么?
苏米会想起,她曾问顾瑾相似的问题,顾瑾坚决道,我说值得就值得。
也许飞蛾扑火的义无反顾,只是因为它爱上那摇曳的火焰,甘愿倾尽所有,只为了靠近它。
看完颜若沫说的话,苏米抬头正好撞见顾瑾奔跑的身影,触及她的目光,迅速抽离,带着些许嫌恶的味道,苏米看不透,从没有看透这个曾是知己的陌生人。
课间去找颜若沫,下楼的时候又遇顾瑾。不想见的人偏偏从不漏场,对于颜若沫,则是想见的人却从不出现。快一秒,从教室走出来的她,就可以和顾瑾有短暂交集。不过也只是擦肩而过,罢了。
十分钟,谈了许多,围绕顾瑾,仿佛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话题。
不超过一个月肯定也分了的,我打赌。颜若沫抱着苏米,两人凑得很近,引来路人纷纷驻足侧目,包括昨夜向颜若沫告白的男生。
快看快看,就是他,个子矮矮的,行为举止好恶心,还以为我喜欢他咧。颜若沫愤愤不平,冲男生背影小声嘀咕。
没有顾瑾好,是吧?可是顾瑾再好,你们之间再没有可能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他的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对于爱情,一次又一次付出太多,却没有认真过吧。苏米收起笑,劝告颜若沫,知道收效甚微。不是没做过努力,顾瑾的放弃,颜若沫从当初的怨恨失望,日渐转化为心口上一道不会愈合的伤痕。
过去的美好,只不过是还有回转余地,假想如果拉住他的手,或许就不会形同陌路。
你还记得他们的话么,当初他追我时那么轰动,多少人说他是当真的,多少人劝我接受。他给了我那个难忘的夜晚,不出一个星期就潇洒转身,是得到他想要的了么,可是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颜若沫动情地回忆,脸埋入苏米颈间,气息如兰。
很难想象那一夜,颜若沫酒品不好死活赖在路中央,不愿回校而怂恿顾瑾带她走,那一刻,风情万种的颜若沫神志不清倒在顾瑾怀里,他有没有真的动心,承诺不碰她,是因为深爱而怕伤害,还是根本没有欲望?
好在顾瑾尚且理智,没有去宾馆,而回了最近的亲戚家。同床共枕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有两人知道,顾瑾闭口不谈,颜若沫总推说醉了记不清。
也许不动颜若沫,是顾瑾全身而退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