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被用来回顾和盘点。
今年,是告别之年。
2月,我们告别了3年疫情;
3月,我告别了“蛰伏之地”;
8月,猝不及防的告别了65岁的老父亲。。。
人生,一半精彩,一半颓丧,一面相遇,一面告别。所谓完整,不过是全都要体验,和接纳。
这一年,大约做的所有事中,对自己而言最重要也是最有价值的事,是在TJ学校给孩子们上课。
“研长大了想做什么呀?”我在课堂结束时突然大声问道。两位原本放松开心的随班的老师突然沉默了,我感到自己的问题,就像一柄利刃的尖端,轻轻划过原本和谐愉悦的课堂氛围中,一丝不解与紧张的沉重渗入空气中。我当然知道她们心里的担忧,因为我自己也身处过同样的担忧千万次——他们的未来......蒙在沉寂与晦暗之中。”
“研, Z老师在问你,长大了想做什么?消防员........”随班的W老师打破了沉默,补充问道。
“消防员,长大了想做消防员......”这孩子突然抢话了,他急切想要得到老师的赞许和认可。
我尝试着补充,“研长大了想做警察吗?还是画家......”
研好像得到了顿悟,突然明白了老师问话的意思,大声又充满热情的回答说:“医生,我长大了想当医生!”这个六年级孩子的理想让人振聋发聩——他一定憧憬着,向往着,治病救人,帮助有需要的人,才会立下这样的志向。
我观察到两位随班老师都沉默不说话,我深知,她们在质疑我的引导。
一直以来,我都有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自己究竟能为这些孩子带来些什么?
整理什么样的课程,能够真正帮助他们?
些给他们的课程,与写给低年龄段普通孩子的课程,区别在哪里?
直到,我开始把眼光缩短,看回当下,内心有了一些解释和答案——
“咦,J老师,最近为什么语桐没有来上课?”
“哦,她最近身体不舒服。”
“哦,难怪......”之前了解到,这个孩子患有癫痫和智力障碍
“像语桐这样的孩子,每一次癫痫发作,都有可能会伴随智力减退的情况。”
“啊,这样啊,这样的智力减退是可逆的,还是不可逆的?”
“是不可逆的。”我们都沉默了,谈话只到这里。
对于单纯智力障碍的孩子来说,或许还有未来可言;可是如果未来毫无确定性呢?那么当下的每时每刻难道不是尤为重要和更加弥足珍贵的吗?
我庆幸自己每次活动都夸奖和鼓励这个孩子,她也时常夸奖自己做得好,懂得赞美自己的孩子,也善良的把赞美给予她身边的人。
再一次的,我对这个世界感到生气;可同时,我似乎明白了,或者正是不同的命运才让我们能够感受到这么多不同层次,不同色彩的人性光泽。我尝试收起自己的锋芒,与其花时间生气,不如花时间好好思考,该如何在这有限的时光中,好好善待这一个个特别的精灵,他们教会我的东西,远远多于我教给他们的。
2023年,是告别,也是出发。
抽空盘点自己这一年读过和写过的书。图书馆借来差不多100本左右,读过的书有64本,勉强算写过书评的书共有23篇,还不错,大约平均每2周写一篇书评。2024年尝试着每天记录一点点,挑战每日500字小记,给自己立了个小小的flag。
祝,2024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