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文/程十一

2012年高考结束，你总分五百九十，超出今年全省一本线五十多分。你喜欢上海，喜欢传媒，于是你填了上海传媒大学的志愿。

你等啊等，你终于等到了…

…复旦医大的通知书？

你一头雾水之时，他们告诉你：传媒找不到工作的。你既然选的是理科，那就学医吧，学完之后别的医院抢着要。

你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文理分科的时候。

那时他们也是瞒着你把你的志愿表改成了理科。理由？学理多好啊，找工作都不用愁。

你懊悔不已，你恨你自己没多留个心眼。于是跟他们连续赌了几天的气。

但后来你发现，你离开了他们，根本没法活。所以你屁颠屁颠地读了复旦医大。

你理科底子成绩很好，成绩一直都保持在系前五。你拿着学校发的国家励志奖学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说：请客！吃饭！

你本来想要拿这五千块钱买一部新手机的，你那部手机用了四年了。

你安慰自己：算了，培养感情。

寒假来到，你回到家，他们来做客。

他们问你：能不能给挂一下刘医生的号？就你老师，那个全国专家。

他们一边拿出钱，一边笑道：拜托你了，你叔叔得结石一直没好。

你犹豫了。

因为你上第一节课的时候你的辅导员就告诉你：医院不能凭关系挂号。

你正想推脱，他们又说：哎呀大过年的，干什么呀你这…

无奈，你只好收下钱。

来你家做客的他们趁你不在家到你房间乱翻东西。你的首饰、书籍、包包全部毁掉。

你生气地质问他们的家长，结果他们说：还是个孩子嘛计较啥。

你硬是想要他们道个歉，家长急了，破口大骂：一个学生就天天搞这些鬼东西的还不知道以后要做些什么勾当呢！

于是他们（另一个“他们”哦）纷纷出来指责你：干嘛呀大过年的天天闹腾。

你难过，你自己安慰自己：算了，算了。

那款包，是你最好的朋友送给你的，朋友去年冬天走了，走得很急，车祸走的，除了那个包什么也没留下。

开学了，你查了查专家号的挂号价格：十块。可是他们只给了你七块。你想着，怎么这还要我垫三块？

算了，三块钱，算了。

你知道这一行的规矩，至少在挂号楼排一宿的队才挂得到一个月之后的专家号。

就在你打算排队挂号的时候，他们说：现在到火车站了。

你问他们：来干嘛？

他们说：看病啊！

你急了：可是这个号很难挂，今晚排一宿都不一定挂得上一个月之后的号。

他们也急了：那不行，我现在就要看，你是学生，跟老师说一句又不会怎么样。

你放弃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底线，打了电话给你的老师。

老师刚下最后一台手术。

看在你是他得意门生的份上加了场班。

谢天谢地，他们终于看上病。

查出来要做手术，于是他们又要你给叔叔准备私人病房。你又麻烦老师，前前后后。老师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嘴上就没说什么了。

手术很成功，但是手术费不低。

他们都是贫困人家，一举向医院投诉，污蔑老师多收钱。这一切你都不知道。

你受到牵连，被派去调查。

老师没有受到多大的威胁，毕竟都有程序和记录。

但是你，学校决定开除你的学籍，在你拿到大学文凭前的最后一年。

22岁，你重新参加高考。

结果在六月六号晚上，你在路边遇见一个大妈拖着你。请想你请他吃顿饭。你很善良，一口就答应了。大妈指着对面的巷子，说：去那儿吃面吧，那里便宜。

路上有很多人，而大妈偏偏拉着你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你突然觉得有问题。

于是你想找他们求救。

可你一开口，“你好，可以带她去吃个饭吗？我给你钱…”

他们就说：什么嘛，一个老人想吃个饭都不请，什么事情就想着拿钱解决问题，现在学生的公德心都到哪里去了？

你当然察觉到不安，可是他们的呼声很高，你很害怕，这让你不得不带大妈去吃饭。

于是你在众人的呼声下走进了那个小巷。

面馆没有门牌，当你走近的时候，你想，这里离巷口只有五米左右，还可以逃。

你马上转身，果不其然，那大妈一脚把你踹了进去。

其实巷口有人。巷口有一个街头艺人在表演画作。

你趁着自己还可以说话，大叫：救命！

你不知道自己的后面有人趁机弄晕了你。

巷口的人转身一看，看着他们把你拖进“面馆”，他们纷纷散了。

只有街头艺人在继续他们的表演。

这世界上有许多像花布一样美丽的道理，却做不成衣服。

————THE END

这里程十一，一个搞营销号的短腿柯基。

世有九悲，而我一喜。

“他们”是很多人的代名词。

熊孩子、路人等等，都可能成为“他们”。

希望你坚持自己的选择，不要被“他们”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