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国,我的木工生涯《三》

12/我的国,我的木工生涯《三》

 

不到一个小时回到了住处,二哥开车很溜一路风驰电掣,开着车窗乘着凉爽的晚风,也算感到了一丝难得悠闲的惬意;楼上灯火通明的小房间,吃饭和闲聊期间少不了一番大家伙的热闹,人多总是能够很轻易闹腾起来,沉寂不了。

也好,生活嘛,应该就是这样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才算有趣,至少比一个人沉闷的,好了太多,所以尽量活在集体中,才是最幸福的。

“真姐的工作稳定了吧。”

关心地瞅着老姐。

“那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呀,深受老板赏识呢!”摆出了一副男子汉架势,大喇喇的。

呃,,依旧她的风格,巾帼不让须眉,夸几句就嘚瑟到天上去了。

“好,好,你最厉害,早上上班穿厚一点,也不嫌冷,看你都有点感冒了,声音都不太对劲的。”可哥哭笑不得地插话道。

“哼,哪里不对劲,这点寒冷本姑娘还不放在眼里。”翘着个二郎腿,又大口吃菜大口嚼馒头去了。

大家很有默契的眼前默默飘过一串黑色句号,也就继续各吃各的了。

“对了,回来你们不用把电瓶车拉过来了,我和你哥打算再买一辆新的那辆太旧,给你们先用着吧。”

嫂子抬头平静看了一眼他俩。

“呃,不用啦,已经从家里出发,往这里来了,也就这一两天,回来这辆车放在门外吧,谁有事都可用。”可哥笑着回道。

“哦,也行。”嫂子接话道。

“车到了给我说一声,开车带你去取,物流园那里好像还挺远的!”二哥补充道。

“嗯,没事,看货发到哪里吧。”

“对了,小豪在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教育模式上可能会有点和老家的不太一样呢。”看了眼小豪转头关切的向嫂子询问了一下。

挺欣赏小豪的,帅气和勇敢的小伙子,敢于体验和挑战新奇的事物,不断突破着新的自己,当然也是今年刚从老家跟过来的,转入了本地一所小学,无论是教育制度和水平都是很高的。

毕竟是省会城市,各方面都很先进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当然这种大城市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几乎都是爆满状态,城市人流量比较大,人口量基数很多,所以很多外来人员都是拿钱硬挤进去的。

也是无奈,很多城市的教育资源的增长是固定的,跟不上人口的上升数量,这种拥挤效应尤其发达城市最为普遍,很多小孩上学难。

“嗯,还可以,不过上课比较多动不好好学习,喜欢打扰别的同学被老师叫去了几次,头疼啊!”

嫂子摇了摇头,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不觉叹着气道,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哦,慢慢来,可能还不太适应,觉得陌生和稀奇,所以静不下心来,时间长了慢慢就好了。”

“希望吧~”

嫂子无力地点了点头。

“不好好学习是吧,该挨打了。”

二哥的粗嗓门,适时地插入了进来。

他只能强迫自己成为严父,否则镇不住调皮的少年,该教育还是要教育的,否则长大了,很容易走歪路,打骂少不了,但也要适量,一切要有个度,这很重要。

“打,你倒是管管啊!孩子也不管,都扔给我,从小就是我照顾他们俩吃喝拉撒睡,经常被老师叫去作思想工作,又得看生意,还得给你们做饭,操心个没完的,多累啊谁明白,只是一个女人却做着好多份工作,你呢,拍拍屁股在外面就好了,都扔给我了,你说说呗,说话啊,哑巴了!”

 

嫂子的脾气又上来了,没办法,压抑的太多太久,这就是生活,都有各自人生的忙碌和苦处。

“呃,打,回来就认真教训教训他,呃,我这,,不也是在为了这个家而努力嘛,起早贪黑奔波在外面也是为了这个家能过得更好,所以呀,老婆大人消消气,出去是工作,去挣钱养家,不是玩。”

二哥摸着头讪讪的笑着,把小豪拉到身边,意思意思的,在屁股上拍了几下。

“叫你惹你母亲生气!”

“叫你不听话!”

“叫你调皮!”

“叫你不好好学习!”

边打还边阵阵有词,挺滑稽的,成功把嫂子给逗笑了,果然二哥哄媳妇还是挺有一套的。

一顿饭在吵吵闹闹中结束了,可哥骑着电动车载着真姐回去了,楼上嫂子一家也开始洗刷什么的了,下楼也准备休息,

在楼层公共洗刷间,洗刷完毕后,穿着衣服钻进了小窝,穿着衣服睡觉成为了一种习惯,经常在外面露宿在车上,下意识也喜欢这样野人式的睡觉方式了,躺在床上发着呆久久睡不着。

回想着这大半个月的旅程和生活,回忆中满含着苦涩,还有喜悦和收获,静静走在忙碌的生活间,车来车往的,看着城市醒来又睡去,而少年只是轻轻地道声早安与晚安,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匆匆走过却又留恋于人世繁华,穿越在体力和精神的世界,未来会如何,不知也是未知。

现在怎么样,很累也很充实,一切又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样进程下去呢!不知道,累的也不想管,努力不想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只要静静试着去走好即可,还活着吗!答案,是的,但为何没有看到自我,看到存在的己身,看到生命的多彩呢,精彩的人生在哪里!

很想知道呢,在相对的时空中,我又是怎么存在的!无法看到和理解,无法平静的己路少了一些色彩,缺乏了生机,可能生活是这样的,在寻找自身藏起来的自己,寻找到了生活众多面时,才立体了,充满彩色了。

可能是这样吧,我们缺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呢!一直寻找的……

看到的太多,眼中的虚体视界过于复杂,你就会成为远离世间的独行者,精神世界走在孤独的时空,旁观着别人的世界,呃,不过自身在哪里该如何走向哪里呢!又是一个很难解开的谜团。

似乎,似乎一回首,前后帘帘幽梦迷离,双眼失去了光度,没有了光,眼,又有何用!用一双手把迷濛的迷雾扇开,却也只是看到了一双脚,这双脚拖曳着实体的肉体前行着的步伐,时而沉重时而轻盈,总是想的太多。

阻止时,它很沉重,放空时,它很轻盈,一切只是自我太多复杂的面,影响着己身的人生轨迹线,不如放空规整从心出发。

想静止,依然身不由己,它在不断尝试着让这副年轻的皮囊走好脚下夜行的路,肉体供它驱使,这双脚步在逐渐主掌着一切步伐,肉体在前进,心灵却又不知不觉中沉醉于幽梦她的怀抱,沉睡清醒沉睡……

没有尽头的周而复始着,复杂的轮回只是因为摇曳的人生点,我的世界,全在眼中的视界内,唉!城市让人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你我他,也只是为了自身自我意识形态的诞生吧!由心而生的信仰。

——

滚动的世界,滚动的少年,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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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双眼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不知道今天又会有什么等待着被发生,一切都还未知,好奇而又担心着,担心又会犯错。

一家不是太远的地方,有七八公里的样子,一家餐馆,面积不小上下两层,原先量门洞尺寸去过一趟,有些许印象,餐馆在学校对面,一条小吃街,一进去环视一圈,房屋翻新的基本上差不多了。

说明装修公司安排下的速度和效率还是挺快的,装上门和各个包套还有玻璃,算是齐备可以开张了,一群辛勤的家政清洁工在进行环境清理工作,一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口罩帽子服装一应俱全。

打扫装修末期的房子是一件又脏又乱的活,全副武装下一个个也都灰头垢面的,装修后残留下的各种废料垃圾什么都有,杂七杂八乱糟糟的,整理起来房间内的空气也会一并很污浊。

一间房子装修前后的场面差别很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现在看来要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了,这片拥挤的小空间是超载的;不过他们打扫卫生我们却在破坏着,安门本就是一件很污浊的事,木屑横飞废料什么的,哪里飞溅的都有。

一家做餐饮的店面,外面小吃街很热闹,密集的餐饮业区域,处于学校对面的密集人口地段,今天这一单是一家装修公司的活,因为距离很近早早便到了地方,那个老板早已站在门口静候着,看到我们的车便小步走着迎了过来。

 

长得很大众化,脸略瘦削显得有些细长,休闲西装淡黄色皮鞋,有个小公文包提在手上,年龄三十出头,眼神间是那种小商人的干练目光,挺朴素的人,走起路来很板正的一位中年男士,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带着二哥去见店老板了。

我俩负责收拾车上工具,往店面里搬运,停车区域离那间两层楼的小店有些距离,很快工具都搬到了十分杂乱无章的店里面,桌子凳子还有各式用品到处摆放着,也看到了那位店老板,三个人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距离稍微有点远听不清。

店老板看外表也是一位中年男士,微胖有些小肚腩,头发稀疏的点点白丝,脸上皱纹沟壑一条条的略显清晰,笑容随和圆润。

郑州这边因为在不停重建更新中,扒房和盖房比较普遍,要住进新房肯定离不开装修行业,装修一下才能入住啊,因此近几年各处小公司爬起来的比较多,他们承接的装修活从设计到安排人手到施工一条龙服务,让房东们少操了不少心。

相当于中介,他们把装修方案和房东讨论出来后,把各部分装修细节活交给联系好的材料工厂或店面,把建材都生产准备好后,活都会散给底下的其他装修工人们,所以他们的人脉往往都很广泛,各行各业都有商业利益链条的牵连,工人们各司其职,搞起来挺好挺快的。

不过通过他们去设计装修,消费肯定就高了不少,从里面扣扣减减的弄点提成不可能白干,这家装修公司的老板经常和二哥合作的老客户了,各种门套板玻璃什么的,都是提前半个月量好该做的尺寸,发给那些建材工厂们,而我们在去干活之前,首先得去一趟需要装修的房子里见房东量尺寸,这一点很重要,需要多跑一些路。

所有装修材料做好需要半个多月,主要还是几扇强化门的工厂生产流程,耽误了大部分时日。

很快聊完后二哥向这边走来,一起抬着工具上了二楼,从上往下装修方便也快些,楼下太乱人太多太杂,走来走去影响进度,工具拿出来摆放好,陆续开始固定流程,固定步骤量尺寸钉套板上门校门。

环境倒更恶劣了,干起活来本就十分污浊,清洁工人也是风卷残云式的大手大脚收拾着;房东赶时间开店,日期临近了,一切装修的工作步骤都很紧凑了起来,空间浑浊的很不像话,而且那些装修材料的味道也有些重,很令人无奈。

二哥让少年去独立安装楼下那扇钛镁合金门,很快钉完所有的门套和窗户套之后,安排了一个任务,独立锻炼一些活,楼下的钛镁合金门是双包的,很简单,自己呢!还是墨迹了半天,上好了锁具把套和门板上的螺丝固定在墙上,然后开始校门,不好弄挺麻烦,校来校去还是弄不方正,他估计从楼梯缝隙中看到了少年面容上的窘境。

下来后说了几个重点校的地方,然后找到了并弄好了这些个点,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安装好了,打上发泡胶架上木龙骨,门可以正常开合,缝隙也可以方方正正的。

很激动,终于做了一件像样的人事,体验了一把成功的喜悦感,这对刚入世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巨大的鼓励,至少可以试着去做好一件事,努力和相信自己,认真去走好,那是那时最需要的自信。

两位哥哥干的很快,门已经全部安装完毕,在安窗户套了,上下两层阁楼,门和窗户套不少,所以也上楼去帮忙了,安了一整个窗户套,安庄窗户套的原理和安门差不多,三角签固定,红外线校正,保证窗户套看起来方方正正,发泡胶固定,干了,拔掉木签子上套线,套线要能盖住缝隙,保证整体上无衔隙的一体化。

很快从楼上安到了楼下,中午去吃了饭,在车内歇息了一会后,继续工作,房东在店里一直打理东西忙个不停,三个人后续的进程收拾着一些琐碎残局,也都是比较细节讲究的活了,默默干到了临近黄昏时分。

临近结束,装修老板也从附近其他工地赶了过来,二哥打电话让他来验工,顺便把拖欠的好几单生意算一下账目,结清一下,缺钱,二哥和可哥收着尾,让我开着车去拿一下在店面里的poss机,老板要刷卡用,他的银行卡没有绑定微信支付宝什么的,没办法只能这样,两位哥哥干的快,手脚麻利,反观自己有点拖拖拉拉。

也有驾照,他便让少年开车回去拿,锻炼一下,没办法,被赶鸭子上架式的,只能硬着头皮上,驾照刚拿出来没两三个月,没怎么开过车,很是无语和胆怯,战战兢兢地开着车回到了店内,拿了poss机全速往回赶,回来容易回去难,迷路了!

当时不太会用导航一类的东西,凭感觉和记忆在跑,这下惨喽,不知如何是好,开着开着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正好又迎上了车的晚高峰期,堵在了一条路上走走停停,甚是无语。

关键是很害怕,驾驶不熟练,腿脚都有点不太听使唤了,又那么多车的,怕出事很紧张,所以按喇叭按的很勤快,头往前使劲伸着瞅着,双腿抖着踩着刹车,离合和油门来回变换着,不敢开快手忙脚乱的,甚是慌张,主要用一档慢慢往前轰着,油门总是踩的重,一档也需要不断踩油门才能前进,有点不知轻重了。

不像自动挡轿车那么方便,毕竟只是普通的一辆小面包车,在尽量避免换挡用一档往前晃悠,也怕分神,精神高度集中着,后来把车停在一处陌生路口胆怯的拨通了二哥的号码,上来第一句就是很焦急的询问,到哪啦!咋还没回来,说明了具体情况之后,暴走了,本就是急脾气,现在很晚了,老板急着要走,他走了谁结账,下次再要估计又该搪塞没钱了。

在电话那头的他急坏了,冲着吼了起来,问到底在哪!也一样急得团团转,眼角也有点小小的湿润了,真的是不知道在哪里啊,他听着少年语气迷迷糊糊的很无助,彻底无语,急得声音又高了几分。

也急的自言自语了起来,说什么不该让我开车回去什么的很后悔,气的有点语不择言,只好默默把电话远离耳边,声音太大听不下去,唉,也是委屈啊,什么都不懂,要面对这些乱七八糟杂的事,本来那么年轻的年龄,还要让自身很成熟,无奈的成长着。

现在发生的这件事在男孩脆弱的内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感觉太差劲,差太多了,什么都不懂做不好,后面,他沉寂冷静了一会后,平静了许多,得解决问题啊,问在什么地方,开到十字路口那里然后看一下什么路,有什么显眼的建筑什么的,照做了。

他说也不远,让把车停在路边,不要再开!再动了!打上双闪!语气有点重,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唉!那时心理的那种挫败和委屈感,让碰车都不想碰了。

下车,站在路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等着,他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估计不近,找了半天在路口看到了低着头的少年,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也没怎么批评,只是平静地上车,默默跟着上了车,一路上低着头无比惭愧。

愧对他俩的信任啊!他开着车找到餐馆停在路口,下车后那位老板上了车,说了会话后刷了卡,估计代替说着抱歉什么的,看着挺低三下四的,唉,自己的错,让别人在这里等了那么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毕竟许诺很快的。

二哥笑着送他下车,目送着中年男人上了自己的车后,笑着望过来,问道没事吧,安慰道,后面一起开始收拾工具往车上搬,全程面无表情跟着一起整理工具,空洞的失落和人生的落寞感,内心很煎熬。

很快工具摆放齐备,二哥笑着拉着我们去吃饭,心中五味杂陈的食不乏味,两位哥哥说笑着试图攀谈交流,活跃着气氛鼓励着,他们知道年轻都是这样过来的,多走走多成长,慢慢就顺当了。

一直低着头简单应付了几句,他们也看出了男孩心头上心事重重的挫败感,也就不再多言语,需要多静静,都有这个成长的过渡期,年轻时,失败打击中,慢慢从心里挣扎重生着。

很快,一路疾行后回到了住处,天也深黑了,简单洗刷一下便钻进了自己的小窝内,那件事的挫败感对于一个刚入社会的少年来说很沉重,没经历过什么,心性太脆弱。

受不了一丁点委屈的心境,更何况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不顺,都串联在了一起五味杂陈,失败的人生点点滴滴的不顺,渐渐迷茫了起来,失去了方向感,满怀心事的闭着眼,很晚才昏沉睡去,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很担心和害怕再次面对充满痛苦的艰辛抉择,太难了太累了太苦涩了,看不到方向,能干什么呢?似乎什么都做不好,怎么办,未来怎么生存,一直在问自己,找不到答案,那时太过稚嫩,没看到这个很大很精彩有很多出路的世界,所以才感到迷茫和恐惧。

内心的视界观太小太小,其实世界很大,总有一条适合符合自身特色的远途跋涉的心灵充实的道路,光明多彩的,深远有意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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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准时又来了,依旧早早被闹醒,天微微亮时楼层间过道上便陆续有了噪音,或走路的高跟鞋,或说话的开门的声音,很容易就会被吵醒,越来越敏感的身心。

有时候会再继续睡一会,太困,起床洗刷回到住处,二哥也正好在阁楼上洗刷好,刚下来,可哥也早早就赶来了,真姐送他到建材市场大门口,慢慢沿着大斜梯跑了上来。

她嘴皮子厉害,销售的职业挺合适,能说会道的,也对了优点;今天的活不远,附近一座叫富田兴龙湾的小区,郑新路与泰山路,交叉口附近,交通便利,建成没多久,大部分房子都在装修中。

今天打柜子,没有先去住处,去了一趟木料建材市场,需要拉一些夹心厚木板和三合板,还有钉柜子需要的建材材料,市场很大,先把其他需要的小材料买好后,最后去看的板材。

一家家都有在大仓库里的自家小区域,一家又一家紧邻着,木板们都是一托盘一托盘摞起来的,很高,全是用的高叉柴油车,叉车升起长长的铁插头叉下来高处的建材木板,看来挺费力的。

发动机的声音都不太一样了,机器在怒吼,像是压抑了太久的咆哮着,遛达了半天找到了一家稍微便宜点的,老板是一位大叔,大众式的标准圆脸上些许的褶皱,中等短发梳向一边中等身高,肚子微微隆起,眼神宽厚语气耿直,说话挺有气势,也是个实在人。

挑了一批便宜次点的板材,找来市场叉车叉了下来,放在外面的一张摆好的大桌子前,开动了桌面中间固定好的电锯,大家一起上手把长长宽宽的一张张木板,锯成两半装上了车,总共十几张,又锯了几张三合板一起装上了车,满满当当。

夹层板也不贵,一大张才一百多,三合板更便宜,估计都是后期烂木屑合成的,不过车装的实在太满,门关不上了,用的绳子绑上的。

两位老哥坐在了前面,少年一个人侧躺在了后面板子上,只能这样了,睡在上面挺舒服的,喜欢睡在比较硬实的地方,那样感觉腰背很舒服,还有幸好板面是干净的。

在老板收完钱后的谄媚笑容中,出发咯,去兴龙湾小区,距离木建材市场不远,一路上看似逍遥自在似神仙的,遇到颠簸路段也是够呛,颠来倒去也是醉啦。

有时实在剧烈整个身体都在起伏的,脑袋常常撞到车顶,然后整个身体又落下来砸在下面的板材上,搁的背痛,后面着实不得已,紧紧拉住车顶处把手,才算稳住身形。

经过一家早餐店时靠边停车,三个人在简陋篷布地毯上,简单吃了点包子喝了点豆浆,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吃饿滴慌呀,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永恒不变的真理,对身体负责,亏谁都不能亏待肚子,吃完后上车继续出发。

很快到达了指定地点,在门口登记完,二哥开着车往里找户主所在的公寓楼号,走到一条大路中间,有一条石板小路车进不去了,三四个圆柱型大石墩子放在了路中间。

着实让三人无语了半天,应该是这半个月之内刚放的,以前没看到过,这处小区经常来,有不少需要装修的客户们,四个大家伙,车是开不进去了,无法停到楼层出口出,只好开搬,那么长距离,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决定用工具箱拉,先把众多工具从座位底下掏出来,工具箱拉了下来。

箱子挺大的,下有四个轮子,前面两个是万向轮,可以随意转向,很方便,后面两个是固定的,箱子前面系了条绳子,拉着走,轮子很灵活,拉着箱子带着工具轻巧些。

这只大箱子省了大家不少搬工具的力气,工具很多,掂着去干活的地点很累人,如果距离很远的话,掂过去又掂回来很费气力,这样省时又省力。

带着工具先去公寓房间看看,三个人很快来到了一楼电梯前,拉着工具箱轰隆隆的轮子滚动地面的声响,浩浩汤汤往楼上进发,到了门口,二哥站在门前敲门,我俩拉着工具箱站在后面,很快一位年轻女士开了门。

量门时见过一次,一位年龄不大的女士,二十七八的样子,个头不高,身材略显娇小,穿着很朴素,简单的休闲装,脸蛋不胖也不瘦稍微有点肉肉的感觉,额前的齐刘海,倒也文静,后面的长发简单披散在腰间,一位挺俊秀的女士。

“你们好。辛苦各位师傅们了。”

女士开门后,看到几人微笑着率先打招呼道。

“你好,那我们先把工具运进屋里吧。”二哥礼貌性回以一笑,在她站向门的一边后,挎着工具包率先入内,拉着箱子紧随其后。

“你们来的挺早哈,真是辛苦啦。”女士笑意盈盈地打量了一番风尘仆仆的三人。

“嗯,主要是不太远,都在这附近定居。”二哥边往里屋走边说,最后站定在卧室门口扫视了一眼屋内,开始思考该怎么样设计打出合适柜子的样式和规格。

“材料什么的,都带来了吧?”

“嗯,都在车里,一会就去搬上来,先运的工具顺便上来先看看。”

“嗯嗯,没事,也不用急,看看歇歇,一会在干活也没事。”

女士话语间很流利与爽朗,估计职业与销售有关,待人接物很自然。

“哦,对啦,你们吃早餐了嘛。”

她指了指桌子上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餐,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谢谢,不用了,吃过饭后过来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客气回道。

“对了,师傅,您看这两个大柜子得多长时间才能打成完工啊,您心里有没有底呀。”女士望向在屋中专注观察房间空间结构的二哥道。

“今天雏形可以打出来,具体完工,以后需要再来几趟,因为柜子门,衣柜推拉门什么的,材料还在赶制中。。”二哥眼神平静的回道。

“哦,也行,一个月之内能搞定就好,我和老公带着孩子需要近期入住,毕竟装修大半年了,也就差两张柜子啦。”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回道。

“哦,那没事,一个月之内能完工的,住人也没问题。”二哥职业性的笑了笑。

“哦,对了,中午有两个小时不让干活,好像是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小区管的比较严,严重的可能会罚款,这一点要注意一下的。”

“还有晚上也不要干的太晚,打扰到邻居休息被举报,保安也会来劝说强行停工,也要注意一下。”

“呃,还有中午得去上班,请一上午假出来的,这段时间公司业务比较多,人手少繁忙些抽不开身,也是抱歉哈。”

“还有一会给你们留一把钥匙,房子你们进来离开也方便。”

“您是老师傅了,也相信您的技术是可信的。”

“哦,对了,你有一位好老婆,很能说会道,我们俩聊的很投缘也很愉快,很高兴认识她。”

她看了眼二哥带着我们去看了一间小卧室,一些工人打成的墙角柜,柜子门和喷的漆还有打的密封胶,指着一处处缺陷说那些老工人都是趁她不在让徒弟干的,干的什么呀,还说,和那些干活的工人们,吵了一架。

因为他们把需要现喷漆的大柜子,上面的挂柜和柜子门,漆喷的打磨的不像样,外表看着不怎么地,还很贵,所以啊,这两间房才选择了直接打成品柜子希望好一些。

“哦,还有那一处,那一处,那一处的,这么多处,干活的师傅的确很差劲也不上心,技术差太多,表面瑕疵一片一片的,还有很多其他地方,可能是原先在我离开后,老师傅歇着交给徒弟们练手了。”

 

说着瞟了站在二哥两旁的我们俩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都是聪明人,也是见怪不怪的没在意,早已习惯了别人怀疑的态度,二哥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嗯,反正就是不用心不上心,就知道要钱,真气人。”女士的表情有点气闷。

“经过一系列装修,还是手把手亲自设计的,就那么多事,找装修公司瞎搞,才乱呢,估计费用也是高的离谱,毕竟不是他们住,自家人住的,得上心。”她的表情略显严肃。

三个人四处张望着,都是平静地点点头,一路走来什么人都见过,习以为常,有的只是随和的微笑。

“唉!经过这次亲身体会装修行业,真是让人失望透了,心力没少费事也不少,都没怎么让人彻底满意,让人失望,很多人都是干活不用心只想着要钱。”女士叹了口气,推心置腹的语气

额,无言以对,只能说个别这样,让她摊上了,至少我们是实实在在去把活做好的工人,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世界那么大什么人都有,操心不了别人,都是为了现实利益,在自私着。

“好的,先这样吧,我们先下楼去搬东西,车停在小路口那里不太合适,怕保安又找麻烦,你先把房间的东西简单都盖一下,电视啥的,一会忙碌起来房内很污浊。”

二哥依旧一脸爽朗的笑容。

“好,那你们去忙吧,我看着收拾一下。”女士笑了笑,送着走出门外。

“哦,对了,门不用关,否则一会上来还得敲门,麻烦。”二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女士道。

她微微点点头,说会开着的,没事,三人把东西陆续从大箱子里拿出来摆好后,拉着空箱子出门走向电梯口,开始搬建材。

电梯里,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正常现象,生活都是这样,各自的习以为常,拉着箱子来到车后门前,二哥打开车门就开始卸了,一块块大木板被拉了出来放在木箱子上。

尽管都只是一半,但面积也占据了大半个车内平面空间,好在箱子体型比较大,放上面挺稳当,放了两三个到劲了,一起扶着推着走着,还算平稳。

就那样,走了两三百米,来到楼道门口前,背着把板子往楼道间放,木板们都放在了电梯口对面,紧凑着竖在了墙根旁,一张张板材先集中在电梯门旁,最后整体往上运。

吭哧吭哧来回十几趟,总算运完了,开始用电梯往楼上房间运,五楼,依然是背俯式运法,板子放在背上,背倾斜着驼起来,保持平衡就能前进了,这样省力方便,平地或爬楼,人力搬运大的平面物品,一般都是这样。

每个行业都有干活的小细节小技巧,平凡的木工们在努力学习中去体验去成长去思考与进步,走向那些更远更大的天地,学无止境,进步也只是为了能更加方便快捷,有效率有意义的人生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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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干活挺快的,互相照应着效率也高,很快材料都被搬进了屋里,累坏了,生活从不简单,尤其在底层爬着生存的人群,钱都是血汗钱一点不为过,身体拼出来的。

干体力活很摧残身体,背都有点稍弯了,而且环境的恶劣,对健康也害处,每天在电锯撕裂式刺耳喧嚣中,污浊的环境里,空气浑浊的不像话,飘飞的木屑,弥漫纷飞的石灰粉,腻子粉,浓烈的油漆味,喘着粗气把门和木料在房间里挪来挪去背来背去的。

装修行业对身体的刺激和伤害很大,长期干底层体力活的人群,身体都被蹉跎的很沧桑,看着比少年大很多的同行们,一个个被年月消磨过的样子,很苍老,身心的双重折磨,无奈的挣扎着,为了家和生存奔波努力着。

谁又甘心过这样的苦涩人生,身心疲惫,操心的事太多了,污浊的环境加上空洞的内心世界,长年累月很压抑人心,看不到外面的彩色人生,很多人在为生存而努力着而不是为了生活而生活着。

光阴催人老,有时候只能选择这样被生存模式摧残着不敢挣扎,只因为只能只敢抓住这种形式,养活自己和家人,一旦有所变数,人生可能更加艰辛,拼命努力在自身能掌控的世界,挣扎生存着走着看着。

东西搬好后,坐在放在客厅中,摞在一边摞的高高的长木板上,夹心板很厚,二十多张,摞起来挺高的,三个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各坐一角,都累坏了。

女房东在主卧规整一些物品,一会打柜子方便可以放的开手脚,否则需要留意太多,影响进度,简单歇了一会就开始干活了,房里东西都用毛毯什么的盖住了,家具彩电什么的,厨房和厕所门也都关紧了。

整个大房间的装修工作基本上差不多了,看样子要近期入住,生活基本用具什么的也都齐全了,陈列的很规整。

二哥开始拿出笔和本子,画来画去算算减减,在设计合适的柜子样式尺寸,整理着数据,需要算出精确的各部位数据,好用来让我们去裁割木板,俩人就那样默默在大厅中忙活,摆好工具把木板收拾整齐,等待二哥的指挥。

不愧是老师傅,很快就计算完毕,把各部分的精确数据拿了过来,两个人互相合作,第一次打柜子,还是有点小紧张和好奇的,多学点东西是好的,以后说不定能用到。

“这样,我把该锯成的木板,长与宽的数据写给你们,还有简单的形状,你们尽量采取节省板材的方法去锯出来,好吧。”二哥来到大厅走到两人面前,微笑着环视了两人一眼安排了一下。

“呃,至于我呢,你们锯好了,抬屋里来就行啦,我自己来把它们钉起来,先这样安排吧,给,这个小木块上有需要锯出来的几块长宽不一样的板材,注意尺寸,下锯要准确,得到合适大小的规格,否则柜子不方正,还有首先要把大的锯出来,然后再锯小的,这样一张木板的利用会达到最大化。”

说着,递给一个不是太小的木块,上面有不少条数据,写在画出来的一个个小图形上,画的很板正,数字也很清晰,一目了然。

“嗯,行,就这样干吧!”异口同声的回道。

说做就做,打工的人一般性格都很直爽,很快忙活了起来,热火朝天乌烟瘴气的环境,这样分开了各司其职的,也挺不错,效率明显高了不少,干活讲究质量也需要时间效率,最好是能在最短时间内,把活做到最好。

和可哥在大厅开始按照小木块上的数据锯木板,一般是底下垫个两三层,上面放着一张悬空的需要锯的面积,锯长宽的话,需要用尺子量好,画好两条标准线,因为手提锯也有一节靠尺,与锯片有一些距离,上面通常用扁平轻巧的三合板作为挡尺,沿内线放好,压上面俗称肉夹馍,调节好手提锯锯片,手提锯一段铁挡板要计算进去,否则,锯出来的尺寸不准确,靠着木靠尺一直推着转动的锯片前行一直到头就成了,切的是外线。

锯的时候上面的板子要压紧,推锯的时候手要使劲拿稳,沿着靠尺匀速往前推,外表上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外褂破裤子,一应俱全,木工一旦干起活来木屑纷飞天昏地暗,空气十分污浊,安门常常和其他装修工同时进行,什么油漆味材料味等等,味太重了。

很快把锯好的一块块大木板抬进了一间偏房,按照二哥的要求放在指定位置,整理排列好,那样一个人方便去钉在一块,各部分各就其位拼凑在一起后才是张完整大木柜。

“好了,先别锯了都过来一下,我们把大块先钉在起来,把大的雏形先立起来。”

或细长的或粗大的木板,逐张被钉了起来,一个大的整体雏形,若隐若现的方正物体,一些地方需要突出一部分,两边钉好的长板需要抬起来才能钉,还是那把气钉枪,打细铁钉,两人被喊来打下手。

“好,行啦,然后你们去先把三合板锯出来,这是尺寸,我们把后面靠墙的这部分盖上。”说着又递给了一张小木块。

来郑州这么久,整天与木料打交道,第一次学习打柜子,很好奇,所以很认真在观察和学习着,两个人都是兴奋的,因为对于少年们来说,这还是完全陌生的一片新大陆,值得去尝试的,这也是木工很重要的一项专业技能。

三个人干活的时候都很认真不苟言笑,戴着口罩只露出双眼,眼神专注在事业上,努力做好,也在找方法去学去做的更好,互相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干,干活时没有过多言语,学习与尽快完工。

很快,按照尺寸锯好了,不过因为少年的疏忽,锯齿调节不到位,锯到了地板,一块石板上留下了一条锯齿印迹,不过不是太深,地板不是太贵希望户主不在意吧,不过内心还是挺忐忑不安的,唉,又犯错了,有点手足无措。

总是那么差劲容易走神,脑子里想的心事太多,脑海里的思想开始越来越复杂了,无奈中的长大之路,内心世界细腻的人思想世界里的杂乱想法会越来越和常人不太一样,越来越无法融入和苟同。

没法像两位哥哥一样,只是工作挣钱养家,简单的人生世界观和生活模式,追求很专注只是为了不断地家庭生存,其他的,他们也不去想太多,家中的琐事已是足够繁杂,无暇他顾,而少年就不一样了。

太年轻刚入世,思想和成长处在萌发期,远方也是才刚刚展开和开始,思想世界只会越来越复杂,记得他们也经常说搞不懂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搞不懂做的一些事,

还有写的很多东西和文章,说猜不透,呃,只想说,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了,这并不是客套话,从小内心世界就很复杂,读懂了一些人们看不到的心灵世界的语言。

把锯好的三合板抬了过去,锯住地板的事没有和二哥说,不想打扰他的思绪,让其生气担心什么的,问题应该不大。

把锯好的三合板盖在钉好的木格上面,对齐边边角角,二哥拿着气钉枪小心翼翼的开始钉了起来,因为能下钉和去钉的空间有限,所以很难钉,一旦钉子打出板面就很难看了,毕竟是很讲究表面的活,面上的工作一定要尽量做到极致完美。

很快,一张大柜子成型了,大家一起把它靠墙立了起来,啊,这样看着就有那种房间衣橱大木柜的感觉了,雏形已成。

“休息一会,一起去喝点水吧,应该都有点口渴了,污浊的工作环境下工作,一定要多喝水排毒。”

二哥率先开口道。

刚刚在厨房看到了热得快热水壶,就顺手烧了点开水,把三人各自的杯中都倒满了,一会凉了在一起喝;一起来到厨房拿掉布满灰尘和木屑的口罩,因为哈气的原因罩面有一点点湿漉漉的粘稠,和着木屑粉和污泥挺恶心的。

端起细长白净的玻璃杯子,慢慢品尝杯中那份甘甜与温暖,因为关了门的缘故厨房内依旧整洁,没有太过污浊和肮脏,反倒和我们形成了鲜明对比,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三个人少年是最脏的,穿着运动褂,木屑很难拍掉,都挂在了身上,毛隙之间,很脏很醒目,因为褂子是白色的,还有很小的白帽子,充满着灰尘和木屑,脏的不行,更糟糕的一点,这顶小帽子戴在大头上,真是奇丑无比,看着跟个日本人似的,让人无语。

一般情况下是不戴帽子的,反正回去需要洗头,不然头皮痒得睡不着觉,他们两个还好,可哥一身浅绿色迷彩服,浅绿色帽子,二哥一身蓝色风衣蓝帽子,都是属于硬布做成的,木屑和灰尘不沾衣。

所以他们身上挺干净,看起来有属于那个年龄段的清爽,利利落落的,和少年形成了鲜明对比,没办法,不会打理,控制不住的失落和颓废着,太年轻少了太多东西,需要不断的成长和进步,才会有所新的改变与新的自己。

“感觉怎么样应该不难,就是细节步骤比较多,需要画出设计的柜子的图形,计算各部分数值,锯出合适尺寸的板材,最后用气钉枪钉好钉结实就行,手法什么的,也要多留意,要到位,不能伤了板面。”

  

一脸的随和,传授两人知识,真的是毫无保留的,一直受益匪浅,少走了不少弯路,直指重点核心,学的很快,不过得多练习才行。

“还可以吧,苦力活,锯好钉好,组合成完整的大木柜。”可哥摸了摸头,苦笑了一下。

“呃,我在用锯上的火候不是太好,需要慢慢来,气钉枪用的也不是太灵活。”跟着可哥一起苦笑着道。

看来并不简单呢,可能对于二哥这样的老木工来说,的确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习以为常的,所以很随意的就能做到很好,很多技术和东西信手拈来,毕竟干木工有十来年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这样熬啊!且行且珍惜且努力做更好的自己。

“嗯,没事,也不用哭丧着脸,你俩才刚接触这个行业,凡事得慢慢来,不能急的,我呢,以前也一样,慢慢走出来的,一直走到了今天,人生是个过程,还很长,慢慢拼搏吧。”二哥笑了笑,缓和气氛地鼓励道。

两个人相视一番的苦笑后,也是一起坚定地点了点头,慢慢努力,漫漫的人生路还很长很远,很快大家又投入到了工作的洪流中满含着心中的热情,开始最难搞得一个部分,那扇弧形的边缘托盘。

柜子一般靠房门部分会有两三张放东西的木托盘,放些小东西什么的,为了美观一般都是用的那种扇形和柜子板面怼着钉在一起的悬空设计,做和钉都很麻烦。

——————

  最难搞的就是它,弄出模型不是上横下竖的锯了,需要画一条弧线,提着手提锯,慢慢的别着锯片一点点锯出圆弧形,很考验木工手提锯的把握能力,耗时又耗力,十分毁锯片,几乎是用锯片在打磨板面。

一般锯三四个出来,一个锯片就算是报废了,很黑,而且刃口也不锋利了,锯成后,弧形的表面有点黑不秃噜类,黑炭一样,弧形就是这样慢慢锯和打磨出来的。

虽然表面很黑但成品摸起来很光滑,这样容易上封边条,后续会有封边条来封上,盖住黑色,用密封胶涂抹在封边条槽里,扣在漆黑板面边缘,粘住即可,美观度方面完全不需要担心。

耗时耗力又考验技巧能力,我俩是做不来的,二哥亲自操刀,默默作为旁观者,他的眼神很专注,先裁出正方形后才开始锯弧形的,画好线,一端架在高处开锯了。

看着感觉就很费力,他手上一直在用力和巧劲,的确很难,锯一点停一下,简直是硬磨出来的,尤其在别着锯条往前推手提锯时眼神格外专注,生怕出意外,出现瑕疵板面就会报废了,手上抓的很结实,慢慢推着前进。

因为一端是架在腿上的,所以木屑通过锯齿都飞溅到了他的衣服上,锯好一个后,一抖就是好几层木屑,脸上也是薄薄一层木霜,帽子上,也一样好几层了,看着变成的黄帽子还挺可爱的。

干木工就是这,少不了肮脏的污浊环境挺苦的,毕竟谁都想活在干干净净的生活环境,就这样锯出来了三个,锯的时候黑烟没有少过,一直冒着跟着火似的。

由于剧烈的摩擦导致温度太高,黑黑的锯齿很烫手,机器也在不断升温着,需要散散热歇歇了,当然锯好了三个足够一张柜子侧面使用了,便陆续开始钉上去,用气钉枪从侧面衣柜里面打钉,这样看不见钉痕美观一点,打了不少。

一张张弧形板悬空在了上面,别看钉子小,打出量来,也是有着惊人的承载能力,就像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掰不起,映射到生活中也一样,小小的我们和大家一起承载着生活的重量感,一起走在社会的成长之路上,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许多人一起在学着走路呢。

钉好后也到中午了,大家也都有点饥肠辘辘的,收工简单规整一下工具收拾一下自身,换换衣服,梳理下外表,去吃饭了。

至于那位女士,在半上午的时候就走了,接了一个电话,可能工作的地方有事吧,把温馨的家收拾的差不多时,匆匆忙忙出门了,临走时给了一把钥匙,这样干活也方便。

进进出出可以锁门,安全些,也有效率,交代了几句把活干好什么的,挺好的,清静了许多,不用听那位女士絮絮叨叨的,挺能说会道的随口成章有理有据的抱怨着。

像个年轻的这方面专家似的,斗争中自学到了不少信息,了解了装修行业的内幕,知道都是表面工程,还有点坑钱,估计做销售客服什么的吧,至于干的什么,那是半月后,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时才知道的,后话了。

离家很近,中午回家吃的饭,二哥早早地给嫂子打了一通电话,这样也好,能省则省,在外面吃消费挺高的;当然东西都锁在了公寓房间内,没完工一般很少收工具,开着车风尘仆仆地往家中赶去,有一种幸福,叫作回家。

衣服基本上大家都是换了一身,出门应该是干净整洁的装扮,尤其回家,其他时候都是简单换换上衣什么的,这也是对经过身旁的路人身边的人和环境的一种尊重,无论何时尽量做一个整洁的人,干净的人生,也是对生活的一种尊重啊。

不论以后到什么地方,别人看着你也觉得舒服,不挺好,一种行为状态心态带来的心理环境,完全是不一样的。

回到家,少不了一番热闹,小豪和小涵两个小家伙也都在家,小豪是中午放学回家来吃饭的,嫂子接的他,小涵呢,年龄还小,不过也快上幼儿园了,有这两个小家伙在,自然少不了一番闹腾。

最不容易的是嫂子,作为一个女人家真的不容易,操心的事太多,接送小豪上学,虽然不远也不近,打理孩子们的衣食住行,还得看着不让他们打架,看护着好好学习,守护着孩子们的成长,打理家务,给大伙做饭,怎么看着都挺累不容易,来自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疲惫。

随着长大,女人渐渐从水做的变成了钢筋水泥做的,只能不断强大着,作为男人们的后盾打理好一起建立的大家庭。

一步入店面里,在楼下玩电脑的两个小家伙,便跑过来围着二哥的,都喜欢跟他闹,可能嫂子有点凶,让他们内心感觉到害怕,这个家的组成是慈父严母。

“你们都回来了啊!那等一会吧,面条刚下锅不久,一会就吃饭。”

可能听到了楼下的喧哗声音,嫂子嘹亮的话语声紧接着飘到了楼下,声线很圆润和嘹亮,呃,可能是长期吼出来的,不过说起来二嫂子倒是越活看着越年轻漂亮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会了装扮。

年轻时候有点少白头,现在好多了,不知道是染的发还是慢慢褪掉的,反正看着好看了不少,从年轻时就注定了是个要经历许多沧桑的女人,慢慢蜕变的路一直都在走。

二楼的阁楼十分沉闷,不通风,只有两扇小窗户,还是那种向外半推拉式的,推开的空间十分有限,所以通风质量也是十分有限,二楼经常显得很沉闷,油烟什么的很难散尽。

冬天还好,不知道夏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估计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经常打扫和整理,环境上也还可以,挺整洁干净的空间,也没什么异味,吃住在这里也还不错。

“走,妞妞,让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做的什么好吃的。”

二哥拉着小涵往楼上慢慢走,楼道很陡很窄,所以爬的时候得小心些慢些,呃,对了,关于小女孩我们都是叫她小名,妞妞。

四五个人在楼下打闹吵闹的,楼上果不其然的又是一阵说落,所以二哥把妞妞先带了上去。

“来,妞妞,看看妈妈在干嘛呢?”

“哼!这真是累死累活的老妈子命,什么都得操心,都得弄。”

嫂子看着嬉皮笑脸的二哥,又是一阵火气和抱怨。

“这不,在家里,人多热闹嘛!”

二哥嘻嘻哈哈地陪笑道。

“哼哼!还人多热闹,你咋不说在家吃实惠才回来的,还不了解你内心的几斤几两,小九九的。”

嫂子揶揄嘲讽道。

“嘿嘿!老婆大人最厉害,行了吧,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我就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啊!”二哥在嫂子面前也还是那样,贱贱的,嘻嘻哈哈,也挺好,看着和睦幸福就行。

“行了行了,别耍贫嘴啦,面条刚下锅很快就好了,你去把碗筷刷一刷。”

“好的,遵命,老婆大人!”

众人在楼下早已喜笑颜开,早已无力吐槽,二哥真是个马屁精,笑坏了一伙人。

很快一顿热闹的午餐结束了,两个小家伙尤其小涵最是不老实,太调皮,对二哥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多动吵闹不好好吃饭,把一众人等折腾的也够呛,饭吃的很闹腾。

下午的活主要是另一张木柜,有了上午的经验累计,下午的活计就显得十分轻松了,按部就班的,进程也很快,老样子,两人锯木板,二哥计算各部分尺寸然后钉成柜子。

还是那些步骤,过程是固定的,很快又一张柜子雏形完工了,那几张扇形圆盘,又是一番折腾。

  

最后是打胶上封边条,还有那几条石膏线,当时天色有点黑了,简单弄完封边条,就暂时结束回家了,石膏线还有柜子门什么的,有的没买有的没做好,需要第二趟再来结尾,就这样这家活就晾在了那里。

直到接近十天的时候,那位女士打电话来催,当时手上的钥匙已经早早先还给她了,没办法,只好开着车去她工作的地方拿,去解决那间房子里的尾活。

再然后就是发生了那个乌龙事件,去她发的那个地址,结果是间卖灯具的店面,问店主有没有一位这个名字的女士,她们直摇头说不知道,呃,不知道没听懂还是不怎么留意楼上干什么的,不认识工作的人,只操心自己的事懒的去看太多。

房东女主可能听到了楼下我们的声音,走了下来,一身女士西服工作装,别说显得十分英姿飒爽呢!看来楼上别有洞天啊,估计小办公场所什么的,她说很抱歉,刚才线路那里有点忙人走不开,哦,大家瞬间就心领神会了,客服工作人员。

算啦,这跟我们无关,装修行业什么人都能见到,只要有需要装修的地方,就有装修工人的身影,不过还是感觉挺神秘的,也只是猜测,也不太清楚楼上是怎么样的,透过楼梯缝隙,看了一眼,挺昏暗的,环境有点阴暗。

不过确实恰恰应证了她为何那么能说会道的,拿到钥匙后又出发了,当时是半下午,不可能再浪费一天时间去完成木柜子的尾活,提前完结附近的活后,打算完结她的,而结果是没意料到的,柜子门拉到地方之后,发现尺寸做大了,应该是门厂忘了减尺寸,尴尬。

没办法,用密封胶带把纸被子的缝隙和坑洞粘好,从新把柜子门打包好,石膏线贴好,衣柜推拉门安好后,便撤了,木柜上面部分的柜门需要返厂从新生产。

第三次来是深夜,还下着大雨,完工一家活回来的路上路过这里,正好解决柜子门,还有他们说衣柜推拉门有点擦地,一起整理了。

哦,对了,就少年和二哥上去整理的这些活,可哥在一户人家房屋装修锯套板时,不小心被锯齿锯住了膝盖,幸好没伤到骨头,也算是福大命大,七八天都在家养伤,只有两人在四处奔波干活了。

少了这个主力,有点顶不住重任,拉着二哥后退的感觉,拖着后腿,几乎都是他在做,所以效率很低费时很长,每次干完一家活都是到深夜的。

这次总算把这家活搞完了,不容易啊,一波三折的,也总算不用听那位女士絮絮叨叨了,说话很快而且喜欢聊天,关键是废话太多太恬噪,爱抱怨。

冒着大雨滂沱的寒冷深夜,落汤鸡一样的我们敲开了她们家的门,一家三口都住进来了,女士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简单打了招呼,轻手轻脚地解决了活茬子。

二哥上柜子,自己打打胶看看哪里不足什么的,处理一下,还是很敬业的,尽量做好,毕竟要学着推己及人,站在别人角度为他人着想一下,挣了一辈子钱辛辛苦苦买了一间大房子都想住的尽量满意舒心。

很快,在女士的感谢声中走出了她们的家门,当时已是凌晨一两点了吧,冒着大雨开着车,在人烟稀疏的道路上,车开的很快,路上没什么行人与车辆,空旷,幽静,寂寥,只有漆黑的雨幕,还有路边各种形状形态的昏暗光影迷离。

微弱的照不远的车灯,路边昏黄的摇曳灯光,一路上熹微的光线照不尽的前路,二哥凭着感觉在开,昏暗的车内,面面相觑,沉默的三个人,只希望能赶紧杀回家去睡觉,又冷又困的很辛苦。

也是因为可哥腿受伤了,才做到这么晚的深夜,也是无奈,明天还有其他活的安排,只能选择这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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