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花怎么卖?”
“三个花苞的十五,两个花苞的十块。”
一个肥硕的背影头也不回的应了我一句。
“哦,帮我包两支十五的吧,谢谢!”
这时肥胖的中年女人才转过身来,
用那她那粗短的双手,
极不耐烦的从花桶里抽出两支,
用包装纸草草的一裹说:“30块!”
我接过花、付了钱,走出花店。
心里莫名:
卖花的人虽不必貌美,
也应该有一颗温和的心吧。
可这女人真真不适合卖花,
也许卖桶装水更为妥当。
看着手中这两支含露低垂的百合,
我苦笑了一下。
我为何要在走过两个路口之后,
还调转头来买下它呢?
是因为想起了你!赵蕊,我的前女友!
她的名字就像花蕊一样,
美丽,恬静,一尘不染。
这是她最喜爱的花,
可我以前却一次也没有送过她。
估计,在她心里
我和刚才那个卖花女人一般无二吧,
都是那么的不解风情。
不可否认以前的我
就是这样一个不懂情调的木讷男人,
在我看来,这些个花花草草
除了是长在枝头妆点四季的颜色之外,
真的是一无是处。
我还经常在她买花回家时调侃:
在这些花儿最好的时候,咔嚓将其剪下,
你说是卖花的残忍,还是买花的残忍呢?
每当这个时候赵蕊总是气的小脸通红,
气急败坏的说我不懂情调。
是的,我真不懂两个人相处
情调有那么重要吗?
在我看来情调这玩意儿,
也不是我们这种人玩的。
可是赵蕊不这样认为,
她坚持情调是调剂生活的万能钥匙,
如果没有情调生活就索然无味。
以前的我对此噗之以鼻,
还振振有词的说:
有钱就有情调,没钱的人饭都吃不饱,
还谈什么情调?
我是现实主义。正是因为如此吧,
我和赵蕊虽然磕磕绊绊走过了五年,
最终等到的是分手。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过上了
她所谓的有情调的生活。
我承认和她分开以后,
我的生活过得也不尽人意。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到,
分开了才知道,
她无时无刻
不在用她的情调调剂着我们的生活:
一条皮带是她逛一天精挑细选买的,
一件毛衣,一件外套,一条裤子,一双鞋子,
如何搭配,她总是提前为我准备好一切。
连饭菜里都充满了她浓浓的爱与情调,
心形的煎蛋,小熊头的饭团,色彩丰富的菜肴。
她总是把它们搭配得相得益彰。
可以前的我却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一边享受着她为我所做的一切,
还一边讽刺她是被资本主义荼毒的假把式。
我想她当时应该很受伤吧,
精心准备的一切,却被我视若无睹。
可是她依然这样付出了五年,
我竟在她的小情调里生活了五年而不自知,
这到底是我的失败,还是她的失败呢?
现在我必须承认,
生活中的情调与金钱无关,与时间无关。
只要有爱处处都可以充满情调。
不经意的牵牵手,厨房里忙碌的两个身影,
饭后的散步,周末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闲暇时光,
睡前的悄悄话……这些都是我们生活中的情调。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
我不会整天做低头族,
用忙碌当做不在意对方的理由,
日复一日的过着,
等到有一天,
想回归到正常的生活时却发现,
两个人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可怕的不是不爱了,
而是相爱的人已经失去了沟通的能力!
赵蕊走了,断了一切可能联系的方式。
她留给我的只有房间墙壁上的油画、
抽屉里的CD、厨房柜子里的蜡烛和西餐餐具。
这些东西我擦拭过很多次,
一遍遍我摸到了爱情曾有的味道,
独一无二。
只可惜,我的不解风情淹没了这一切。
30岁那一年,我弄丢了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