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电影《茜茜公主》引进国内,轰动一时。有人评价她是欧洲历史上最美丽的女人,可比特洛伊战争倾国倾城的海伦。她有着瀑布般的栗色长发,宝石般的碧眼,苗条的身材,天使般的笑容和忧郁,还有公主和王子的童话爱情让无数人神往。但历史上的原型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一生并不如电影中演绎的那样美好,可以说是传奇的悲剧。“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只是童话故事里的结局。
人生若只如初见
茜茜公主名叫凯瑟琳.伊丽莎白,茜茜是别人对她的爱称。她1837年12与月出生于德国慕尼黑,生长在风景如画的施塔恩贝格湖畔,父亲是马科斯公爵,母亲是卢德薇卡,属于巴伐利亚王室。
她的公爵父亲是个宽厚温和的乐天派,具有平民思想,爱带着她爬山、骑马、打猎,她经常连续骑马几个小时不知疲倦。这个贵族公主象野女孩一般,在无拘无束中度过了幸福的童年。
皇帝弗兰茨.约瑟夫,18岁继位,是欧洲最古老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年轻继承人。
哈布斯堡王朝,欧洲历史上最为重要、最有影响力的王室,同时也是欧洲历史上统治疆域最广的王室。其远祖系日耳曼人中的一支,最早居住在阿尔萨斯和瑞士的阿尔高,11世纪初,由于该家族的主教在斯特拉斯堡的维尔纳建立哈布斯堡,即以哈布斯堡为名。
他们流行一句话,“让其它国家在战场上厮杀去吧,而你,幸运的奥地利,只需联姻。”哈布斯堡王室盛行近亲结婚,以此保证家族血统纯正,但此举却对他们的后代产生可怕的影响(暂不讨论)。
约瑟夫年长伊丽莎白7岁,受过严格的宫廷教育,威严、勤政,保守、拘谨。年轻时英俊潇洒帅哥一枚,是标准的白马王子(皇帝)。
皇太后苏菲,也是伊丽莎白的姨妈。伊丽莎白的母亲和皇太后原本合意的皇后人选其实是伊丽莎白的姐姐海伦娜。海伦娜也很美丽,更重要的从小受到更多的礼仪方面的教养,比较符合皇妃的标准。
但在名为生日会实为相亲的宴会上,阴差阳错,约瑟夫对精心装扮的海伦娜无动于衷,却对一脸稚气充满活力不满16岁的伊丽莎白一见倾心。“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先是邀请其跳舞,后来干脆表示非她不娶。
皇太后自然是万般阻挠。皇帝在思想上完全接受母亲、皇太后苏菲的教导,以完成身为皇帝的职责义务为第一要义;在政治上也依赖于母亲的帮助,一生对母亲苏菲都比较服从,唯独这一次抗争到底,皇太后最终妥协。
只是这从天而降的荣耀对伊丽莎白来说一开始就掺杂着痛苦。
因为要突击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各国历史、语言等,这让自由散漫、无忧无虑惯了的伊丽莎白一度陷入精神崩溃,曾感慨,“要是他是位裁缝就好了!”她的母亲也为此请求婚礼能够推迟半年但未能如愿。
尽管由此插曲,在1854年4月24日,哈布斯堡王朝举行了热烈而隆重的婚礼。茜茜公主在一片欢呼声和喧闹声中乘着一艘名叫“弗兰茨.约瑟夫号”的明轮蒸汽船沿着多瑙河顺流而下,直抵维也纳,一切看起来也还是如意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待真正嫁入深宫,成为皇后,美丽的童话就此消失。
枯燥无味又规戒森严的宫廷生活使得年轻的皇后很快厌倦了,烦琐的社交礼仪压得她喘不过气。
从她本身的个性来说,伊丽莎白皇后特立独行,感情脆弱,一直拒绝扮演传统的妻子、母亲、皇后以至一个大帝国形象代表的角色。
这样的散漫姿态自然也得不到皇太后苏菲的欢心。
说起这个婆婆苏菲,实在是个“狠角色”,有“皇宫里唯一的汉子”之称,其强悍可见一斑。
她聪明、坚定、志向远大,丈夫弗兰茨.卡尔却是个一无所长的庸才,也曾经历比较长的郁闷期。她的运气在于,当时的奥地利皇帝,卡尔的哥哥斐迪南是个脾气温和的有智力问题的傻子。
她果断抓住了这个机遇,身为弟媳的她和当时的皇后各怀心思一起劝斐迪南退位,皇帝本想皇位传给弟弟卡尔,苏菲这时站出来,大声疾呼,意思是卡尔同样不适合当皇帝。
后联合权臣里应外合,把儿子推上了宝座。在此后的政治生活里她也继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约瑟夫的政治伙伴。
在婆婆苏菲的观念里,想要通过强权来维持国家,不可避免的也该牺牲小我;而伊丽莎白则无比向往自由,认为与其做一个王妃,不如活出自我的风采。
在婆婆眼里,伊丽莎白无疑是极端任性妄为,是个不配做王妃的儿媳,故总是督促伊丽莎白产生王妃的自觉,以在充满危机的时代里彰显皇室的存在感。
两种观念猛烈撞击,婆媳之战在所难免。
伊丽莎白唯一能指望的那个不惜违抗母命非他不娶的丈夫,却是个每天睡在铁床上,早上四、五点钟就起床的工作狂,能给予的真切关怀非常有限。
约瑟夫曾说,“我每天都要工作到精疲力竭才会休休息。”
当然,结合当时的国家处境和他个人成长经历,对约瑟夫似乎也无法过多指责。
哈布斯堡家族到了十九世纪末已经摇摇欲坠,尽管约瑟夫一生勤勉,但在他的统治生涯中,经历的恰是一个强大帝国漫长而痛苦的衰落及崩溃过程。
他自小受到的教育是,“首要任务是保持哈布斯堡家族几百年的高贵传统,竭力维护这个苟延残喘王朝的统治,然后再考虑治理奥地利,如果可能的话使它强大。”
他接受、认同母亲的教导,因而能理解在这一目标统领下母亲对儿媳的期望,但同时,他对伊丽莎白一往情深,希望心爱的女人能够自由快乐的生活。
他爱她,但不能只爱她,他首先是一个帝国的君王和职责,其次是恭顺的儿子,最后才是疼爱妻子的丈夫。
婆媳之争中,丈夫约瑟夫夹在两个女人之间,“除了眉头越皱越深之外,实在别无他法。”
在蜜月中,伊丽莎白就开始哭诉她对爱情的失望:
我只真正爱过一次,
那是我初次的情愫。
我陷入了无限的陶醉,
直到上帝窃去我的幸福。。。。。。
这最美好的时光转瞬即逝,
这最美好的时刻如此短促。
我的期望已烟消云散,
我无法让她渺茫常驻。
在宫中她感到格格不入,找不到自己应有的位置,充满了不安和挫败感;出访意大利时,那里的人们并不欢迎她,甚至充满敌意。
身处荣耀富贵的她,内心郁郁寡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