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共收录故事492篇,其中《凤阳人士》一章历来为人称奇,这则故事奇在讲述三个人梦到了同一件事上。
故事的主人公有四个,分别是妻子、凤阳读书人、美艳女子和妻子的弟弟三郎。
一、《凤阳人士》故事:女子寻夫记
那个时代的读书人经常要出远门求学,临行前,他对妻子说:“夫人,我要外出求学了,半年之后便回来,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呢。”
谁知,这一去便是十多个月,丈夫仿佛消失一般,妻子在家天天思念丈夫,她眼见丈夫音信全无,便担心起丈夫的安危。
有一天,她洗漱之后,正宽衣准备睡觉,忽然望见门前有一个头插珠花、身穿绛色裙子的美丽女郎,正掀开门帘进屋来。
女郎一见妻子,便问她:“姐姐,你想见到自己的丈夫吗?”
听到女郎的话后,妻子压下了对陌生女郎的好奇,忙点了点头:“想,可我却不知道他在何处,想寻他又无从入手。”
女郎拉着妻子的手,笑着说道:“姐姐莫慌,我带你去见他吧。”
妻子听到女郎的话,连睡衣、鞋子都未来得及换,便和女郎飞跑出去。
走了有一段距离后,妻子累极了,她对女郎说:“且容我去换一双鞋子,这鞋不方便出远门。”
女郎拦住妻子,拉她坐到路边,对她说道:“姐姐,我脚上的鞋子你穿着走吧。”
说完,女郎脱下了鞋子递给妻子,两人互换鞋后,妻子一穿这鞋正好合身,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走了不知有多久,妻子忽然见到丈夫正骑着一头白骡子迎面朝自己走来,两人都大惊,丈夫忙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妻子听了丈夫的话,颇为委屈,她低声对丈夫说道:“你说半年就回来,这不是见你十个多月没有音信,正打算外出找你去吗。”
女郎在一旁听完夫妻的对话,赶忙站出来化解尴尬局面,她捂着嘴笑道:“两位夫妻久别,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娘子奔波了一夜,很不容易;郎君又星夜赶路,想必人和牲口都很累了。我的家离这儿不远,不嫌弃的话,就同我回去歇息一晚,你们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二、丈夫出轨,被逮正着
女子的家,位于小山村中,她唤醒睡着的奴仆,做饭招待夫妻二人。
待饭菜做好后,三人在月光底下围坐一起,就起餐来。
席间,丈夫跟妻子一句话都没说,反倒是多次用话挑逗女郎,妻子在一旁很尴尬,便假装听不懂。
面对丈夫的挑逗,女郎也不拒绝,反而暗送秋波,说些情意绵绵的话。
几杯酒下肚后,女郎便假装醉酒,告罪离席了,丈夫也紧跟着跟过去,两人久久不曾回来。
妻子内心十分憋屈,又不愿意相信丈夫背叛了自己,便迟疑着是否跟过去看。
纠结良久,她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但结果让她失望了。
妻子走近女郎房间的时候,她听见丈夫正和女郎说着闺房中那些私密的话语,女郎也时而发出欢愉的呻吟声。
妻子绝望了,她气得直发抖!
愤怒的她跑出了女郎的家,打算回到家中,躲开这两个让她伤心的人,当时妻子真希望自己走在路上,掉进沟里,摔死算了!
刚出女子家门时,妻子就看到自己的弟弟三郎骑马走来,见姐姐哭哭啼啼,三郎便问道:“姐姐,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竟伤心成这样?”
妻子听到弟弟关切的问候,便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说给弟弟听了。
三郎听到姐姐遭受了这样的屈辱,大怒,便冲到女郎家中,打算质问姐夫为何如此荒唐。
谁料,姐夫和女郎正行周公之礼,两人躺在床上欢乐着呢,哪里管外面如何,三郎愈发愤怒,他捡起一块石头便往房间砸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房内便传出了女郎的哭喊声:“不好了,郎君脑袋破了,怎么办!”
听到三郎砸死丈夫的消息,妻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抱怨到:“你怎么就把他砸死了,我只是想你教训他一顿!这可如何是好。”
三郎听到姐姐的责怪,气愤地甩了甩手,将姐姐推倒在地:“我见你哭哭啼啼,刚帮你出了口恶气,你却向着丈夫,责怪弟弟,我不受这气,你自己看着办吧!”
妻子倒在地上,感到十分疼痛,结果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她这才发现刚才做了个噩梦。
更令妻子惊讶的是,第二天,丈夫骑着白骡子回来了,如同梦里一般。
妻子便将梦里的事告诉了丈夫,丈夫也惊讶了:“我也做了这个梦。”
三郎听到姐夫后,便来姐姐家探望,中途提及了梦的事情,三人这才惊觉原来大家都做了这个梦。
唯一让三人好奇的是,大家都出场了,那梦里美艳女子又是谁呢?
三、是梦境还是预示?
回顾整篇故事,我们可以发现与其说这是在描写梦境里发生的事,不如说它在交待丈夫为何离家那么久,却音信全无的原由。
妻子和丈夫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当丈夫发现妻子的时候,不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倒是有一点不乐意。
席间吃饭的时候,丈夫对妻子也不搭理,甚至于当着妻子的面便和女郎调起情来。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丈夫久不回家的原因是对妻子已经失去了感情,他在求学期间应该另有际遇。
女郎在故事中的形象,多次和月光联系在一起,她指引妻子见到了丈夫,也让妻子在梦里看清楚了丈夫的真面目。
在结尾处,妻子先因失去丈夫而悲痛,后来又发现这其实是一个梦,但她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时,令她意料不到的一幕就发生了:丈夫以梦中骑白骡子的形象回家了。
那么,这究竟是一场梦,还是在预示着什么呢?
文/脑洞趣味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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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翻译自《聊斋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