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繁重的工作使得我头疼欲裂,每每躺下,却又疼得久久不能入睡,即使睡了,质量也并不高,似梦似醒般,我仿佛又像曾经上学时那样回到了那熟悉的小院。
俨然是寒冬,院里没有葡萄架,地面上的用红砖铺起的一段路,也因为年代久远而呈现了它特有的斑驳!院里的一切都摆放的整齐,院里显然是扫过的,一片树叶也没有。北方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现在的天已是蒙蒙的黑了,但也不至于看不清。站在院里看见常住的东屋亮着灯,吃饭的桌子早已经摆上,却不见熟悉的身影。轻车熟路般拉开进屋的用铁皮包的木门,木门下挡风的纸壳因与地的摩擦“哗”的一声响,没人迎接我,意料中的,因为屋内的人早已耳背,听不到这些响动了。
屋内黑搽搽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只听见厨房里有锅碗碰撞的声音,三两步走过去,踮起脚拽开厨房的小黄灯,“又不开灯,能看见吗?”我稍带怒气的问。蹲在地上炒菜的老人慢慢起身,高高瘦瘦的他腰间系着围裙,我记得那围裙曾经是白色的,现在也蒙上了显示年头的灰色。连忙过去搀扶起他,一步步挪到住人的东屋,环顾四周,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米黄色带有花纹的炕革,包了浆的红木折叠餐桌,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桌腿上还有被铁丝修理的痕迹!
“娇啊……”这熟悉的声音在院里喊我,“哎,来啦!”他就那么系围裙靠在砖墙上。“咋了?”我问。他说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在跟我描述大概是哪家的老头白天“晒阳阳”的时候两手插在了现在人用的暖手宝。我搀着他边在小院里踱步,我得大着声音喊,怕他听不见:“我知道是啥了,明天我给你买。”他摆着手说不要,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人面前嚎啕不哭,撕心裂肺的喊着“爷啊,爷……”
猛的被自己的喊声惊醒了,泪水胡乱的抹了一脸,只有眼角的一滴泪在提醒我梦的真实!思绪又回到了我的童年,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我的上学前的那段日子都是爷爷奶奶陪伴的,就是在这间小院里生活着,小学,初中,高中我的所有假期都是在这过的。高二时奶奶走了。刚做了妈妈,爷爷也走了。他们看了我小,我却没陪他们老。
前几年还跟爸妈还有女儿一起去看了那小院,可小院已经废弃了很久,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炊烟,那黑色大铁门依旧那么坚韧。我告诉女儿:“这就是妈妈小时候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她似乎对这从没见过的场景吸引,站在铁门前看了很久,而我却在远处不敢靠近!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