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陛云:孙莘老谓此二句“点染禹事,说固有征”。但少陵因禹庙所见,适与古合,遂运化入诗,乃其能事。若未栽橘柚,未绘龙蛇,决不因用禹事,而虚构此景,与秦州诗鱼龙鸟鼠句相类。学诗运用古事,当以此为法。
子丘:俞陛云这段切中要点。关于用典,無絃詩會“诗词锵锵”曾经讨论过。我这里解释一下俞陛云先生的意思。杜甫这首诗是路过禹庙后写的。其中颔联“荒庭垂橘柚,古屋画龙蛇”,用了两个典故,一个是“橘柚”一个是“龙蛇”。“橘柚”典出《尚书·禹贡》,禹治洪水后,人民安居乐业,东南岛夷之民也将丰收的橘柚包好进贡。“龙蛇”则是大禹曾经驱赶龙蛇治水。俞陛云认为,杜甫正是因为见到橘柚和龙蛇(图画),因而恰好用了两个典故,如果禹庙没有这两个,杜甫是不会编纂这样两个意象出来。这就是运用典故的高明之处,学诗之人不可不知。
禹庙
杜甫
禹庙空山里,秋风落日斜。
荒庭垂橘柚,古屋画龙蛇。
云气生虚壁,江声走白沙。
早知乘四载,疏凿控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