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某一个时刻,悲伤的情绪翻滚而至,找不到理由,也没有出口。
雨落的时候,叶子飘落的时候,日升日落的时候,下雪的时候……思绪因之起伏,随即在嘈杂中迅速镇定,目光却开始恍惚起来。每当这个时候,都想一个人不停地奔跑直至筋疲力尽,或者站在无底的悬崖之上,任由自己坠落,我想,自己始终是有些神经质的。
雪落的时候,总是异常的清冷,像洁白的雪花一样,干净冰凉。我爱这样的冷,却又生来怕冷;我爱炎炎的烈日,却又极易中暑。
昨日下午开始下雪,早上拉开窗帘,并没有希冀的一望无际的厚实的雪,只有在枝桠上轻薄的一染,这怎么能叫冬天的雪呢?我不喜上天这样的不屑一顾。然而,院子里小小的一株海棠并没有如我的苛刻。灰褐色的枝干上早已没有了积雪,却因这瞬逝的雪花变得一尘不染,朱红的新芽已匀称的布满在每一个枝干上,新鲜的芽一点都不惧怕这明显的冷意。
这盆海棠已伴随我两年了,起初从集市上买回的时候,只有两个细小的主干,因为太小,形状不规则,卖主就以低价出售。那时还在担忧它的寿命,没想到在风吹雨打之中已历两个春秋。
那时,一眼看到茂密繁盛的花朵缀满枝头,花朵挨着花朵,翠绿的叶子若隐若现,根部众多的枝条横斜交缠。每一朵花都是淡粉色与白色相晕,形状不大不小,那些还没有绽放的小花蕾呈现玫红色,风起之时,花、叶和枝条都会一起浮动,薄薄的花瓣像一群翩翩飞舞的彩蝶,摇曳生姿,极其的淡雅脱俗,便被它深深的吸引。天晴时、下雨时、雨后初晴时、来年花开花落时,我都会来看一看。见过不少的花,不少的色彩,与之相比它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可我却唯独偏偏喜欢那个角落,那丛树,那样轻轻的色彩,那样的随意突然却又深深地嵌刻在我的生命中。缘分由来如此罢。
离开那里以后,每个春天,都会想起那片海棠花,于是就有了这盆其貌不扬的海棠花。当满心期待它开花的时候,却被那一朵鲜亮的西瓜红凉却了滚烫激动的心情。它,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一种。后来就对它弃之不顾,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严霜,都没有放在心上,全凭母亲的偶尔照料,活至今日。不曾想,它会在这个小雪后的一刻撩动我的心。
就是这样,一些不经意的人,不经意的事,不经意的东西,就突然变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