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纪实文学)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一)梅花一弄断人肠,香消玉损暗自伤
1990年冬浓雾似铁穹笼罩着香河水域,求学的学子全身包裹似粽子,只留两只眼睛探路,三三俩俩的向小桥走去,小桥由条石磊成宽2米长15米是上学必经之路,每日经过格外熟悉。领头的小姑娘刚踏上石板,隐隐发觉离桥面2米的桥墩挂着一团东西,平日农家死狗,死猪都往水里扔,也不奇怪,但这团有点奇怪,小姑娘连忙招呼后面的小伙伴,小伙伴胆子大一点,摸出随身带的手电,刷刷,一束光照在物体上,左右晃晃,"人呀!″小伙伴再次确认,不由得大叫起来。惊叫声惊醒了岸边的住户,狗啼随声狂吠。村里人闻身穿好衣物向河边聚来。众人用竹杆推到毛草边,翻开面,尸身浮涨,面部依稀可辨,是大双,有人发话,失踪多日的大双出现在这儿,乡亲有点难以接受。众人找来胶布包裹帮忙抬进大双家。
大双的母亲哭天锤地,几度哽咽,不相信这是实事,而大双的父亲面无表情,口里念道:孽障啊!
小双搂着母亲跟着流泪,事以至此只好看个日子送大双上山入土为安。
母亲认为大双走了,走得冤,可谁又能帮她呢,乡里的忠孝廉耻是无形的网,一步错终身错。
大双上山后乡里人才知道其中缘由:孽缘
上世纪90世年代,改革开放刚起步,众乡亲思想依旧保守,家风尤其威严,哪时上学晚、上初中基本17岁了,萌芽的恋情悄悄的在少男少女心中生长,大双朦胧的爱情也开始生长,卿卿我我,偶然一次的禁果,埋下了隐患。大双不敢告诉父母,可渐渐隆起的小肚,让父亲颜面扫地,责骂声声入耳,大双没有去路因为她还是学生,沉重的枷锁最终击垮了她的防线,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独自离开了家,满怀悔恨,不舍的思绪向香河走去,一步一步直到香河淹没了她单薄的身影。
(二)梅花二弄费思量,忠孝难全添新伤
苏家滩是一条大河宽四十米,水域丰富灌溉了两岸的田土,物产颇丰。河里盛产鱼虾,农闲搬网,兜网也能有个好收成。每当上游淡肥厂排污,整过河水一片墨色,受刺激的鱼虾纷纷浮在水面,岸边的村民拿上铁桶齐齐向水域走来,一捞一个准,昏迷的鱼儿也不乱蹦,一会儿工夫也能捞一桶,回家换一下清水,鱼儿也缓过神恢复了精气神,自家吃不完再拿到街上换钱。
杜老伯也是河边的庄稼人,好喝酒,好打点儿长牌,家有双胞胎爱女,也算人生小幸福。杜老伯喝酒也误事儿,钱财离身也不会太久,经济也不会剩太多,懂事的女儿也不责怪,只是升高中要一笔钱,父亲暂时是给不上的,她俩有了主意——捞鱼换钱,两女拿上鱼网,拖上鱼船向河边走去,午后的河面闪着金光,时而有鱼在水面窜来窜去嬉戏换气。两女坐上小船一人划桨,一人抛网,看似合作配合皆好,船行至河心,小女起身抖一下网上的杂草,一个动作船身开始摇晃。大女赶忙拉下小女,谁知船摇晃更厉害,重心不稳,两人随着一边齐刷翻进水里,两人努力挣扎想要回到船上,恐慌的心里一团糟,两人抱在一起怎么努力也上不去,小女乱踢的脚一下又被网缠住了,大女松开船舷,拉扯小女,船离手漂去,二人拥在一起,用力挣脱鱼网,越拉越坏事,渐渐体力不支,河水凶猛的向嘴里灌去,一阵工夫,河面恢复了平静,二人渐渐向水底沉去。
午后来到河边的乡亲发现了空船,可怎么也看不见人,不由得沿着河岸边跑边大声喊:"打鱼的,去哪儿了!",喊声惊动了远处干活的乡亲,乡亲们丢下农具向河边跑来,确定出事了,几位水性好的立即跟着浮标向水里游去,时辰已过最佳抢救时机,当二女被拖到岸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手里死死的拉着鱼网。
杜老伯酒醉的神经突然清醒,女没了,家也没了,他锤胸,钝足的嚎叫,声声令人心碎久久在河边回荡。
(三)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 水茫茫。
"琼先,茉莉跳池塘了″,二姐接到曾经工友的电话,心里一惊,那个女孩我见过的单纯,瘦高,怎么会呢?
1993年二姐开始了她的打工生涯,一起到东芫制衣厂的小姐妹关系融洽,日子紧张有苦也有甜,每到发工资日是最快乐的,自己留点生活日常开支,多的都往家里寄。茉莉也不例外,几年的辛苦为家里起了一栋小洋楼,为弟弟买了一辆小车。
多年后打工妹陆续往家撤,做为功臣茉莉回家受到优待,时日不会太久,久就倦了,农家要种庄稼要出力气的,莱莉身感吃力,担挑不行,尽遭父母,兄弟白眼,一日可忍,一月可逃避,一年终是坎。
某天一次激烈争吵,突破茉莉心理防线,茉莉觉得无比难过,在这个家,没钱连狗屎都不如。活着的意义又在哪儿,没人理解,没人诉说,精神极度浑乱,跌跌撞撞向山里走去,哪口蓄水池仿佛向她招手,"来呀!来呀!来这儿我给你指条路″,茉莉再也不受控制,一个前扑向深水跳去,没有挣扎,没有呼喊,随着越来越少的气泡消失,一潭水又恢复了平静。
四季轮回转,伊人已离去,茫茫水域带走忧愁却留下绪多疑虑,为情困,为情伤,梅开三度又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