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裸体星人’吗?”
“天,朗尼,你又在哪个‘时尚杂志’上看到这类奇怪的词?”
“桌子上脱脂牛奶喝了,动作快点!要迟到了。”
“祖巴,我们按辈分来说都是同等人,你不能口气好似大我十一岁的…”
“车子到了!穿鞋——快点!不要让别人等太久!”
“滚石万岁!”
“喇叭声,快穿上你的鞋!天啊,以后出门关上你那该死的CD机!”
被称为祖巴的是一个黑眼圈能拉到苹果肌处的十七岁女孩,
这当然仅作用于她每次尝试拉起不自然的笑的时候。
“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头好晕…我想你不能…”
一个包裹着布的便当完成后被塞进朗尼十岁攒了一周的钱买来的Old-fashioned书包,
当初祖巴还嫌弃着说还不如二手市场直接淘一个,
朗尼永远记得她只看了他新书包两秒时,那两秒的表情。
“你真不懂我!”
朗尼是一个是跳级选手,比如他按照正常来说应该读镇上的中学,
可他现在还停留在申请校车接送阶段。
你看,一跳跳回他Old-fashioned书包的年代,
他唯一可取之处就是被别人认为‘GEEZ!帅哥!’
祖安在日记中非常中肯地写道——
也许是他智商感染力太强导致人的多巴胺分泌混乱,
青春期,也可以理解。
至少大家都知道他留了两个阶段的级。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啃我到老的,要知道,我要开始准备…”
“我可没有…”
“Abort!”
你算什么青春期,祖安心想并结实地翻了个白眼。
但如果说青春是和家里人大吵一架将自己锁在限定的一方天地,走出时代表和好的那样的家庭温馨剧。
祖安和朗尼是没有青春的。
坎贝森实验室的设施一向不会让大众失望,
在政府公开性向媒体群众昭告——
停止坎贝森一切实验活动后,
窝在政府密封档案室的某一角的合同上,
没有历史可以记录限量钢笔留下昂贵的笔迹——
Creep。
附加盖章证明。
从此坎贝森实验室有了它的新名字——莱昂斯。
莱昂斯实验室。
高风险基地总是配置最好的科技,
为了防止对实验造成稍稍不利,他们的其一自保模式就是
“好大的标题——莱昂斯新研发的二代智能机性能又超了Cynthia的一倍。”
“土鳖,新闻那么写你就那么信?”
“这是事实,我看你是因为喜欢Cynthia。”
少年心怀隔壁班的月亮女神,此时月亮女神走过,美好得连空气都带着芳香。
Cynthia作为鲜少有的天赋选手代替了智能播报的枯燥无味,
富有情怀的铁皮地中海校长的新型机械手臂一挥,就用她来做广播室的播报员,
每日整点的播报时间都像是回到未来十五分钟一样,听极具争议性的新闻报道,与政治接轨。
“话说回来,莱昂斯公司公告说有相关计算机技术的比赛,看你这么喜欢,去参加啊?”
“哪能是我比的?我顶多就是凑个数…听说有个九年级学长很厉害,哦天,听说他要跳级升到包塔。”
伙伴耸耸肩,要跟上月亮女神。
自动供给液氧机只需一个口罩,无需机器操纵,
“准备就绪。”
玻璃罩外一排操纵面板全呈白色,小提示,白在莱昂斯实验室的标志是‘等待’。
红,入场。
小白鼠一如既往地在被穿戴着类似二十一世纪宇航服般笨重的实载机器举起,
精细消毒与隔绝外界环境,多年专属营养供给物注射的小白鼠白的快要透明,
他被扔入一个比小白鼠生活的环境更小的,但可以装下他的容器中,
“完毕。”
“斯内尔,储存器情况怎么样?”
“报告教授,量子数据方面…接收显示微弱,可能是数据未到位。”
被称为教授的人摆摆手,眼中辐散着小白鼠在小容器中四处浮动,摆手适应环境,
当然是在他的意识中,这是适应环境行为。
“我下午会去过目具体情况。”
“好的。”
“一切正常,进入暗环境调试。”
机器音传来,剩下的只有一片雪白,
全息投影着小白鼠所在的容器环境渐渐变暗,小白鼠重复了他一生中总在重复的动作——
永久性的永久闭眼。
PALACE,高手云集,鱼目混珠,问题青年的标志性聚集地,和高智商青年的开发基地,又名金矿宝藏地,到处都是天才。
它是属于二十世纪的街机馆,
在不知名的小镇不知名的街头上驻扎阵营,
街机少年,Fight!
“尤娜,不!”
看着明晃晃的像素显示NO.1换成了‘YONAAAA’,亚伯Abel跪了。
“PROMISE,PROMISE。”
“那不叫PROMISE,那叫Gambling。”
Abel小声嘟囔,猛掏夹克狭窄口袋,缝线怎么这么紧?小亚伯决心回家让妈妈给他松一松夹克口袋的线,
“快点啦!”
“知道了…”
欲哭无泪的小亚伯最后将二十美分以食指中指斜夹的求生动作从口袋中‘夹’出。
“Damn…妈妈回去要说我了。”
“不就是饿一餐肚子的事,走咯。”
尤娜的花纹长袜长到做膝盖袜,快到膝的短裙刚好没显出女孩儿多余的脂肪,
她在英国夜晚的风中走,还有她三两小姐妹,她们大多都是一样的装扮,霓虹招牌各色的灯打在她们年轻的躯体上。
足够青春期。
可朗尼的注意力却放在那与尤娜擦身而过的帽檐身影上,
后面歪斜着的Sex Pistols,如果再仔细去看,发现有些线沿边掉出,可主人不甚在意。
帽檐GIRL叼着棒棒糖,猫眼墨镜让人捉摸不清她的眼睛,
“一个玉米培根棒。”
嘘,众人皆知的秘密,‘明显的’特别总是惹人注意。
“一个玉米培根棒。”
朗尼凑上去,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指勾住自己的小毛卷儿,
冷门食品,huh?
“朗尼,你去哪了我们找不到…”
来人看到帽檐GIRL沉默了半晌,熟悉并自然地搭着朗尼的右肩,
“wow,玉米培根棒,好品味,朗尼——记得给我带一根。”
他掏出口袋手机,搭在耳朵上,熟练并自然地离开了这一片尴尬基地,
帽檐女孩顺手摘掉帽檐,将眼神有些奇异的店员手上递来的玉米培根棒干脆利落拿过,朗尼也接过店员递来的玉米培根棒。
“朗尼?”
“祖巴?”
“F-U-C-K!”
祖巴沉默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
祖巴扫视一圈,小酒馆,街机馆。
“…好你这家伙,又,又——”
祖巴边说边拉下朗尼的脖子伸手打头,说一下打一下的那种,
“逃学,逃课,不要好,你就——”
“嘿朗尼!”
听到声音,朗尼还没来得及喊出给我点面子之类的话,祖巴的动作渐渐变轻直到停下,“谷瑟。”
“你没事吧?”
“我…没事,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
她带有疑惑性的目光扫射来人的脸庞,
“嗨,我是谷瑟。”
“祖巴。”
在那之后,只有他乖张顺下的卷发,利落地贴在他的颈部皮肤上,落在他疲惫的眼睛里。
“七百二十八次##实验记录——处于暗环境下的#400ML…”
“封锁于07号档案室。”
“正在采集血样。”
实验室通常没有工作人员,这个藏于地下五百米的全方位隐形实验室,
当然,不是绝对隐形,之所以这么注释它,
是因为这座实验室开发时是由芯片技术植入进厚泥土层,
之所以要实体操作是因为确保科研人员对这项技术的把握性,
并且用坎贝森有记载十几年前自主研发的公开但未兜售项目‘小蛇’来怀念已逝去…多久的物种?
没想到吧,还有这么人情味的一幅画面,
但其实只是为了突出他们是’情怀’公司,圈钱也是需要能力。
将芯片放入小蛇的凿容器中,由Creep项目的其中之一的∞中微子(已开发)研究室操纵,
小蛇不只是小蛇,它的多功能化能让外层世界人大吃一惊,
当芯片顺利植入记录悠久历史的冻土层,并且不断供给代码养殖这座实验室,
同时输入的代码可以屏蔽关于外界无线波的探索以防止有勘察队或者科学研究院发现,
继中微子通信后,再来谈谈这座实验室建成的速度,
戴普乐∞实验机9号计算出第十一宇宙速度是最符合实验室正式建成时间,
要考虑到小蛇清理冻土层释放的病毒的分支范围,虽然毋庸置疑小蛇的能力
但是每个研发小组都不会放弃改善每一款自己的实验品。
说起小白鼠,
小白鼠作为试验品与实验品的结合,它与意义上的改善不同,
他只能作为介质去测验,或者作为测验品去实践。
量子传输,五维空间具象化……(ETC)
“采集完成。”
但唯一的一点,小白鼠没有被试验过感情/精神药物,
或者精神方面由代码所输入的代码大脑正式或尝试合理化具化为计算机这类研究,
精神是一个器具,但其目的是为了确保所有实验活动的一切安全性。
一件事将会是网状的分支点,在五百封或者更多的合同档案下,
没有人会冒这个险去完善它的脑部神经,
他只是容器,
他这么说。
U1=(F-ma)^2,再推导…
客厅传来一阵轰响声,客套的进门技巧,
祖巴翻了个白眼,将运算本合上,时钟敲了敲点,已是下午三点,
朗尼放学的时间,
“嘿!姐,你又在算那些…”
狗嘴吐不出象牙已是默认规律,祖巴提前用手扇到他嘴巴上并盖在那上面,
“要吃什么?”
“和朋友约了街机厅,一个小时后过去。”
“作业什么时候做?”
祖巴坚信事情永远是可以商量的,并且得到合理的解决,
所以她一路辗转走到了厨房,
冰箱里还有香槟,那是朗尼参加棒球比赛和人私下打赌赢来的,
还有一些简单的食材,她决定自己拿出来应付晚餐用,
“我差不多…九点回来吧。”
挂在墙上的二手市场老古董钟吱嘎作响,导致朗尼每晚偷偷回来都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天天去街机厅,哪台游戏机的排名可以让我看到你的名字吗?”
课余之外,她是一个尽力幽默风趣的姐姐,
尽管朗尼并不是很喜欢祖巴式幽默,但都已经习惯。
印象里这位姐姐只会埋头算数,有时做出很奇怪的举动,也许是为了试验,正常点的其余时间是打零工,
时薪还过得去,再加上小时候父母给的零花钱和申请社区津贴——
总共积攒下的这让祖巴可以交上朗尼一学期的学杂开销并且有余金购买供她学习的资料,
“那当然。”
他在自我良好什么,祖巴五官皱在一团像见了史莱姆吃了家里的咖啡冻一样。
摆摆手,祖巴表示无奈与放弃。
但就朗尼的学习问题的确该搬上餐桌来好好讲讲,
“这样,我也没太多时间管你,但是你该上八年级的年纪你还和一群小孩儿混在一起。”
被告人一脸平静并耸耸肩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厨柜里翻出一包小熊软糖,
开始辩证。
“不,那是你缺少观察,和我一块玩的都是…”
“但你们没有接受中学并更多的教育,性质相同。”
“嘿!你不能这样说,我…”
他噎住,祖巴也没有给机会让朗尼继续下去,
“你是我的弟弟,你选择和我居住并且让我承担你的生活、学习费用,那你就该有相应的成果。”
“当然,我这句话不是在说这给我造成压力,这段对话的着重点是在,你能不能给你自己回报。”
“你选择逃课出来钻研街机游戏,但是你别忘了,学校是有相应的规矩,你可以不去遵守,但学校也有理由将你开除。”
“当初父母离婚,在分家前谁都不能尽到责任来照顾我们,你选择和我一起生活情有可原,但那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我在法律意义上也不是合理的监护人,要知道,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和他们分离,我们的抚养权还是归他们的。”
“还有就算这间房子分给我,但那不代表这座房子可以庇护我们直到晚年,我还没有独立出来,但是我总会有出去的一天。”
“那时候如果你在上中级甚至还停留在初级教育阶段,那你怎么办?”
“你留级两年,并不是说我就停了两年的人生,你要学会长大。”
一番咕噜咕噜的感动说教结束,祖巴放朗尼自己留在餐桌沉默一会儿,
黄油噼里啪啦,速冻牛排入锅,只剩下油滋声蹦蹦跳跳,
接着不过一会儿,祖巴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笑了笑,
其实他没有说过分的话已经很好了,祖巴想,将牛排翻一面用锅铲压一压。
“第九百次实验非修复肽植入表皮细胞恢复液。”
“时效:3.01秒,距离第八百九十九次时效提升0.927秒。”
“副作用勘查中,进行无线光波非视觉性扫描。”
“结果良好,无副作用。”
“看来是改善成功了,刚好九百次。”
莱昂斯公司纽约分公司非公开军事密封观控部,斯内尔对着数据喃喃道,
4D投射区的光影出现的是小白鼠被机器抬起,归回道他原来补充相比大众来说独有的营养剂的区域,
“博士,可以向军事基地报告了。”
“嗯。”
实验室的灯光暗下,万物都趋于安详至死的宁静。
小白鼠在四百毫升的储存液中宛如静止,小白鼠在他的可视范围内闭上苍白的眼睛。
“储存舱开始检测编号四百毫升的抗体情况。”
“检测到目标对象无相应抗体的产生,开始采集血样。”
戴普乐∞九号机开始收集并且作数据检测,
戴普乐∞九号作为#400ML的专属勘测器,同时可以人性化来说,这是他的‘妈妈’。
当然,可能会是冷酷的类型,
因为戴普乐∞九号机实时观控小白鼠代码情况,但是采集样本是另一回事,
防止绝对的数据偏差性,当然带着一些实践安心感与最后的人类感。
“采集结果及数据变化已生成报告,血清等样本剂量已放入传送仓。”
“发送。”
量子信息传输在地下实验室是必要的,但是这一项技术具有非公开性,
观众们看到的是冰山一角,泄漏的不能称为泄漏,说好听点是为了防止可能率永远保持一半一半的起疑心,
再用心点描述就是永远的控制,
这或许可以作为意义上的掌权者理论。
“莫达非林,阿德拉…谢谢。”
在研究费曼的万物至理公式一晚上后,祖巴选择去就近的老掉牙医院开药,
看她眼神散漫呆滞明显是还有好多疑惑点,
亦或者她还没有解开最困扰她的一项。
“来买早餐啊?”
配药室坐班的是一个白发老头儿,这周肉眼可见来判断的话,他基本都在早班,
鬼知道医院的上班值班制度呢。
“欸。”
权当这老头是在打趣,祖巴没有介意并大笑,
“记得减少点量,再吃药也不能这么来呀…”
“啊,”祖巴摸摸鼻子,接过装好药物的袋子,
“谢谢。”
推开医院大门,门牌大大的TANK0000是一家贩卖未来情趣的店,
每一天的图画标识都不同,并且门牌颜色变化也不同,
真有个性,祖巴笑笑低头拎着塑料袋,戴上挂在脖子处的耳机,放上The Smiths的Some Girls are bigger than others。
沿道走去,能看到远处刚糊上混凝土的公路,冒气的小孔,干透了后雨点倾倒,
夜晚来看像是街道洒了一路的叽里呱啦牌墨汁。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在蛋糕店的蛋糕展示橱柜呆滞观赏,猜想她或许在想从她的津贴里抽出多少来给孩子买块蛋糕才算合理支配那少得可怜的都不能被称为财产的财产。
这一片治安条件还不错,可也不能怠慢,毕竟祖巴也是能在商场遇见或多或少的黑帮成员打着电话从商场走到斜对面的枪支店。
想着,她加快脚步。
多半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自然对季节也没有常识,天气已入冬,但是还是感受不到刺骨的寒意。
到家有小转角处要走,有一面很大的墙青少年们总爱逃课来涂鸦,并且总把喷漆丢在道路上,有次祖巴没注意差点滑倒,
她转弯。
墙上醒目的大卫鲍伊涂鸦,极度具有标识的他的闪电妆;挨在一起的QUEEN乐队,枪花…混杂的乐队名,青年们毫无保留地留下自己狂热的证明。
显而易见的是有人喷上大大的性手枪花字上去试图盖掉它们,除此之外的算不上叛逆的离经叛道还有青年们自己创造的涂鸦,不知未来管理这道街区的人会有多头痛,那不只是拆掉一个墙或者抹平那片墙那样简单的事情。
对于祖巴来说这是唯一有色彩性的一面。
掠过一串世纪音乐密码学,祖巴看见在街边穿着花里胡哨的服装的青年人,凡他们所在之处必笼罩着浓浓厚烟,
“祖巴,不去疯狂派对真的不合情理,你不该总是沉闷,你隔壁桌的你知道他名字吗?——”
对方稍稍停顿,语气却听着有些嫌弃似的,
“连他都交了第三任女友。”
她想起来十五岁时一位同学同她说的,也许是她并不像大多同龄人,她一般时间沉浸在物理的世界里,
她沉默寡言,课上也只是拿出她从文献中查到的公式来进行推导证实,这也间接使她并没有心思学习学校里教授的知识,
课余时间她也许会看上去在发呆,或许是望着学校刚处理过的绿化。
但其实如果你愿意在周末爬到她的窗户上偷看,你会发现一个黑胶唱片机,
她收藏了一整箱的古典音乐,这也是她消遣的一个模式。
她来去无踪,不入潮流也不特立独行,她的建交偶尔亲密又保持距离,尽力将自己的存在感放低。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他说出这句话?祖巴想,摇摇头过去。
这群年轻人就像一簇簇的蘑菇云,大型爆炸现场,
有人借火然后大声笑谈——“摇滚已死。”
有人踩碾未燃尽的烟,带着人过去挑事,烟花爆炸的脏话,原始的打斗声,
祖巴只把帽檐拉低拉低再拉低。
在彻底低头前,烟雾消散处她看见了他,错觉恍惚他也在看她。
谷瑟。
“数据误差值为0.327,正在修正中。”
“检测数据误差为系统错误,尝试上报情况。”
“检测到#400ML肌肉处不明情况痉挛,标记#400ML开始进行扫视。”
“数据修正中,检测中,完毕。”
看来是一个风平浪静的苍白夜晚。
小白鼠苍白得要与实验室融为一体。
只有一处错误,但实验室处理器并没有勘察到——
小白鼠的发丝一处浅浅变棕,前额生长处几毫米头发,逐渐往长,
变卷,无力地搭在他的脑门上,像他永远无力地升浮在四百毫升的营养液中。
无限的香槟,一个又一个的小蛋糕,叫人永远羡慕这类聪明与家世雍容并肩的天生华子。
要是能幸运到做同学,见一面会是他们永远的谈资。
“恭喜,德雷克。”
喊出他的名字,将会获得昂首的机会。
“谢谢,布朗尼。”
被唤作德雷克的人就是人们口中的九年级跳级学长,但他是真正意义上的跳级,
一跃跃去顶尖包塔学院,真叫人羡慕的牙痒痒,布朗尼心想。
香槟相碰,他是德雷克不到一年的初中生活中的玩伴,至少他们一起去过Error冰淇淋门店,这已经算是证明了布朗尼惊人的社交之举。
布朗尼在看到他低头对着传统纸质书学习时就觉得他不一样,
因为现在信息科技的普及全真三维操作自己要学习的知识,
就算是最差的学校也有全面普及变成历史的平板电脑,
虽然总有人有着情怀去看传统纸质,或者有特殊的意义,
但是布朗尼单看他几天要看完三个课桌才可以放得下的书本,他都替他觉得累。
肯定有什么理由能让德雷克那么有动力,只不过这很少见,明明可以用很多数据简化解决的事,他一定要像开山之祖所做的来——算了,布朗尼放弃无聊的猜测。
“纸质书本能让我找到随时运算的感觉。”
布朗尼噎住了,也是因为这个他认识了德雷克,不,应该是德雷克记住了他。
他看着德雷克走远的身形,与不认识但看上去应该是教授的人碰杯笑着讨论着什么,
他一定是研究我看不懂的学科的料。
布朗尼这么想。
祖巴皱皱眉头,当作没看到低下头继续走。
也许朗尼脱不了干系,烟雾缠绕,狂野大麻,银首饰破洞裤和十字架耳钉,
震耳欲聋的碟片机是一首首摇滚乐。
竟然觉得有些有趣。
想着,眼神却变得缄默与无神许多,只顾着往前走。
直到非盲区范围停了一双开胶匡威,整双鞋看上去脏脏的。
意外的很合适,仿佛它本该就如此,原来我穿的鞋子是这样的,
那么身后的男孩呢?
祖巴抬头,并尽可能小幅度地转过头去。
他只留给她一个侧脸,尽管她戴了隐形眼镜却看不清晰他,
所以她眯起眼睛,眼神飘忽来飘忽去,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目标点是他,
如果有人发现,再过分点询问的话,就说是在看墙面的夸张涂鸦,
他将一支细烟放入嘴中,不羁的卷发长俏刚好到他高挺的鼻梁处,
够到阳光,恰好停滞在他桃花色的嘴唇上,完美到几近让人以为他非常注意保养,
这张嘴唇也许亲吻了太多甜美女孩,她心想。
今天的阳光有些烈啊,感觉视线都发烫。
那人转头来,她怔愣在二十世纪的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上。
只见他立刻将烟掐灭。
“嗨!祖巴?”
“没想到真的是你。”
“嗨,看到朗尼了吗?”
得知被发现后尴尬的祖巴脑子一热,她那笨拙地目光早就被他发现。
泡泡男孩精致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僵硬,却很好的过渡掉那一瞬间。
“今天是周末。”
他身边的几个男孩闻声看见她,一刻间几个人的视线都汇聚在她身上,
破洞衫奶头吊带男孩,发量爆炸的蓝眼睛男孩,金长发手握酒瓶男孩…
祖巴有些支吾但不影响她的临场发挥,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注意到他的眼神飘到了她手中拎着的塑料袋,药盒清晰可见。
他眯起眼,好像是不适应烟雾,但祖巴总感觉透过介质她的骨头在燃烧。
“跟我来吧,我正好要去找他。”
他倚靠着墙,直立起身子,稍稍扭了一下不算舒服的肩颈部位,骨头咔咔作响,
同伴扔掉燃尽的香烟,脏了的小皮鞋碾踩一遍,祖巴看到那人散开的领子覆盖着的锁骨好像在飘,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祖巴移开眼,眼神定住似看着那碎掉的烟草,啪嗒地掉在地上,与这条街掉落在街道上的烟草们融为一体。
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嗯。”
“莱昂丝集团怎么样?”
德雷克抬起头,一杯茶沏好的功夫倒进精致的记载中国清代瓷器茶杯,
面前的人最爱往普丽街跑,推来茶的手连细纹都没有,
普丽街是持有∞证件上属别为矜贵母系类人最爱去的地方,
何事要用上她金贵手指?可别让家里的智能机着凉了。
“嗯,听说过。”
这已经是他的能力范围内最优美的夸赞词了,
“有意向吗?”
沟通具有意义。
“嗯。”
“但如果你想自己做的话…”
“挺好,博士也在那里。”
闭嘴吧,她连口中的博士是哪位都不了解,他将茶喝完。
“还有什么事吗?”
沟通毫无意义。
“没事了,回去吧。”
他站起身,全身光速扫描嘀地一声门敞开计算于平均他进入房间的舒适角度,
却令他半分烦躁的心情没有一点恢复作用。
将博士送的十岁生贺礼拿出,插入手腕侧旁T博士十一岁时倾情赠送给他的无痛智能基因库区域,
他并不喜欢这类贴合世纪的工具,举个简单的例子——
他的前女友至少是原装的。
他的手开始随着眼前显示出的屏幕滑动,直到代码区域微微停止记录,
T博士,拨打。
“正在接通中,检查到对方机号为#0528,地域访问通过,神经系统连接中。”
“HI,德雷克,没想到你会联系我。”
显示器显示正在连接中,图像还未完全形成,但不要介意,要知道这是最新一代T博士研发的秘密神经连接器,
它的不同之处是它是对于国家政府和巨大的信息数据网来说,一个小小的纰漏。
不过显然,这只是一个相对来说成功的实验而已。
“T博士,晚上好。”
“晚上好,德雷克,我待会有一个会议要开,不过都没有你重要,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些事。”
“好的,你说。”
视频连接终于平衡了,清晰完整地浮现在眼前,尽管德雷克明白这是通过神经网建造的电子系统,
这后面的事情德雷克并没有兴趣深入研究,就像总有一些事他不愿意清醒面对。
她已经听到这层某个房间传来的架子鼓与吉他声,有些嘈杂,但在她步行过四个房间后,她能听出这是一段算是完整的小片段,
身前带路的人停住,祖巴见他一直摩挲着的手指突然不见,停了下来,
“看来完成了一半。”
什么意思?她心中预感不太好,依稀感觉到谷瑟靠在门面上,静止一般,
她抬起头,见那人完整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让她想起燃着的烟头戳到她右手的动脉,比那时来得更热烈与深邃,
但祖巴给他附加的印象让人不能与现在这幅模样贴合在一起,
他歪着头半身依靠着门上,在等着她开门似的,那乱开的衬衫领子贴合着身上的汗液让人能看见隐约的肉色,却看不出半点色情感,只有高贵与不可侵犯。
他手指上的闪闪的经典蓝宝石戒指有着厚重的戒环,古老的金边看起来像是从奶奶房间里偷出来的戒指,那只手正在握着门把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对于这种行为祖巴不知道她是否脸红,是否呼吸骤乱。
但她的脑子已是一团浆糊,岌岌可危的中学记忆突然浮现,那些用乖巧伎俩的男孩尝试想让她停停去自习室的脚步,可她永远点点头以为对方是要打招呼,没有了下文便匆匆离开。
对于这种行为她从不带有迟疑,但这次面对大胆直接的眼神电击让她不知所措。
她在危险前收回了目光,勾勾嘴角手却轻微在颤抖,握住门把手意料之中地触碰到谷瑟的皮肤,
“Rock Forever!去他妈的!”
只见麦克风贴着喊叫的人的嘴唇,那人没拿,像是刻意让它掉在地上,
重力学,祖巴想要笑,直到她看清楚那名疯狂主唱的脸后她才意识到她重点一直弄错了。
“祖巴???”
整个场面安静了十秒有余,还是谷瑟没有克制住的笑声给这个场面添了些活力,
她低估了这名叫谷瑟的小子。
“十分钟,出来跟我解释。”
她瞟了一眼谷瑟,肆意咧开的嘴角只让人感觉他笑得很可爱,像一只纯憨的白色阿拉斯加。
她意识到她犯了错误,该死,不该大方那一眼。
随着门关上那一刻,即使门带着没有太重声音,但朗尼已经能想到他老姐的怒气值,
朗尼磨磨牙看向一脸无辜的谷瑟,但没有那么多时间好盘问的,狠狠瞪了得意的人,便摔门走了。
“那是谁?朗尼的女朋友?”
他抽过伙伴递来的香烟,放进嘴中,点燃着他空洞的眼神,吐出一道深深的烟雾,
“他姐姐。”
“没想到啊,我以为朗尼吃这一款,特殊。”说着,伙伴们大笑起来,好像是在嘲笑前一刻还出现在眼前笨拙地只会跟着谷瑟的女孩,
她与他们时常接触到的女郎们不同,她们大多性感,可爱的张狂,大胆前卫,大声倾诉心声,扯着头发打架,坐在吧台前烟雾缭绕的寂寞女孩或者是贴着陌生人背脊摇滚的烟熏妆女郎。
相比来看,祖巴的确稍稍不同,但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那种戴着眼镜低着头穿梭过人群,永远抱着书的书呆子类型女孩,
他们太善于归类。
但并没有特殊与大众这一说,归类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很粗劣庸俗,
门外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已经有急忙的解释声,但不清晰,听了足足已经有半分钟,却没听到半点与匆忙的声音不符的声线,
该去清理耳朵了,谷瑟又吐出一口烟,活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见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不算回答的答案,
“是吗。”
“MOSS又发新专辑了,你听了没?”
“还没有,我搜搜。”
模拟电子屏幕在眼前展开,学生手指熟悉地滑动着点开当下年轻人们鲜少的聊天中蹦出的热门音乐软件,
“我买了这个专辑,用我的吧。”
“没事,”他的手指在支付界面放置半秒,电子屏跳转直接开始播放歌曲,
是否连接神经网络?
确定。
一架Cynthia公司飞船飞过,笨重的气球装饰上写着他们某产品达到的销量,众所周知Cynthia总是对莱昂斯公司抱着敌视的态度,并且也有这款产品超过莱昂丝公司随意发布的分支产品的传闻爆炸开来,
这一次小小的庆祝就像Cynthia集团自己给自己挖坑,想必是作了一次大众笑料。
科技沦陷下的悲哀,德雷克抬头望着天空,那笨重的气球制飞船缓缓向西南边飞走,附近的图书馆尖尖的信众顶端盖掉了飞船尾翼,
“德雷克先生?请跟我来吧。”
一位佩戴着无法用肉眼企及的扫描目镜,与信息传输支管的女人像是接待员,端正地稍弯腰,礼貌地邀请着。
德雷克下意识想将左手腕上的神经连接器拔出,他有些气息不稳,可见范围内的瞳孔放大,
恐惧,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彻底的信息数据具象化的仿生人,这幅样子惹得他很像坎贝森区那些从未见过世面的人一般。
他快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点点头跟着她离开。
莱昂斯集团旗下拥有一家强劲的经纪公司,当精神连接论坛上某天突然弹出的一框小爆料炸了后,这也就是广为人知的消息了。
在莱昂斯集团的操控下,人们只当这是一家实力强大到市场方面都可以看到身影的集团。
MOSS的虚拟投影根据正常人体尺寸投放在大厅门前,适应般的蹦蹦跳跳跟着西装领带经纪人对接一些事项。
德雷克顿时兴致全无,他对智能高科技一项没有太多好感。
可能是小时候家父与他不可多得的教导式对话多少影响的。
“正在传输中。”
到达指定位置,感受到零秒以计的失重感,场景便全部切换了。
一片白,还真是T博士的专属。
“传输完毕。”
德雷克恍惚间但还是跟得上,从前听说过量子的普及,但是大众接触到的还是比较基础性的传输机器,
“这边,请。”
德雷克没有再想下去,此行目的是为了谈专项项目的公开性合作,
上次见到T博士是十个月前,仍旧是在这个工作室,与上次不同的是感觉氛围冷了一层。
“德雷克,准备的有些仓促,一些小点心。”
T博士亲手拿着一些小蛋糕走来,但是相比他的关心,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
莱昂斯集团有关于DNA头发系统设定和植发各种产品,但集团内的首席博士竟然是这番样子,
他笑了笑,礼貌道谢接过了小蛋糕,随着T博士坐在帕丁玛设计感的烟雾椅上,
“这里不用太拘束,对了,无菌环境,不用担心。”
“听说你考上了包塔大学,恭喜。”
德雷克慢悠悠吃下橘味蛋糕,趁着期间T博士仍然微笑但静止了几秒,那边他正在滑动自己的即刻提取库,
随后他拿出一个蒂芙尼蓝包装的小礼物,递给德雷克。
“小小心意。”
“谢谢,太贵重。”
没有等客套话推来推去,德雷克应承了下句。
“博士,现在都普及了神经网络和量子传输?”
T博士稍顿了半秒,摇摇头,将左手边接待员刚刚放置的水杯拿起握在怀里。
“还——没有,对了,你找我是什么事?”
“家母有跟您联系过吗?”
对话停顿了一会儿,气氛也沉默了半晌,只听见那边飘飘然的回答,比这个工作室的感觉更让人感到寒战。
“对。”
“我会支持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你至少该继续你的学业。”
朗尼胡言乱语的解释时长直达五分钟后,直到口水唾沫以可见的状态喷到了祖巴的脸上,
她开了口,抱臂冷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这样的状态倒是与朗尼想象中的出入很大,
他停止抱头解释的动作,这个姐姐给他的感觉就是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甚至枯燥,
看来是他认知错误,或许他的迟钝让他想起那天在卖玉米培根棒的杂货店祖巴身着疯狂朋克乐队的夹克,他该多了解他的姐姐的。
但此时朗尼的激动明显大于他的理智思考能力,
“姐!你太好了!”
他激动到有心情将这位体重在他承受范围内的活佛举起来转一百圈,
太少有人支持他了,离家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在他十三岁买了第一张当初不知名的摇滚乐队专辑,呆呆地看着收音机气息不稳的发出声响,
当那一声弦重重弹下来,他已经感受到了什么叫技术流,
当晚做梦便是他当晚洗澡时写作业时脑海里蹦出的无数首旋律。
“Jimi Hendrix,上点心吧,你对自己的未来有把握我很安心。”
“姐你竟然认识Jimi Hendrix!我的吉他白瞎了,你怎么以前不和我聊一聊…”
看他还要继续宣泄他得到认可并且发掘深度姐姐开始激动,祖巴转头不予参与他的唾沫表演,
真不知道一公里开外的中学的女孩们是怎么看上他的。
祖巴翻了个白眼,直接打开门,看见里边正掐灭烟的谷瑟,他脚边已经积攒了有五根寿命已尽的烟头,
即使是这样烟味也没少半点,他的同伴们边抽烟边大声聊着天,乱七八糟地讨论指弹,看着人进来也停下来了。
他看过来,黑洞相遇了,若是看着他,祖巴总是没有下一步动作的厘头,
这不是好兆头,朗尼还在后边手舞足蹈并可怜地唱到“Poor me”,撞到了她的后背,她一个踉跄得以缓和心绪。
她侧面对着谷瑟,顿感玩味地看了看谷瑟,又转回她那蠢到在想道歉的弟弟,
“不过,虽然你笨,也要长个心眼。”
朗尼一脸懵逼地看着谷瑟挑眉,这是什么话,他没有听懂,以他的神经大条,想必他也不会去想,
但是另一个不同,祖巴捏了捏脖子,随便坐到一个脏椅子上,将塑料袋放在远离烟头聚集处的室内地板上,
“开始吧。”
“什么?”
她下巴指了指那堆杂乱的乐器,懒懒地坐正,
朗尼明白了,示意几个爆炸卷头,他们将烟扔掉,嗤笑但又正式地将乐器摆好准备就绪,
她稍稍有些感动,也许这因为她是他们正式的第一名观众。
但除此之外她也有些别扭,比如总感觉到某人不戳出洞不罢休的眼神,她一下狠心歪头看回去,却看见他慢悠悠拿起贝斯,
一弦-G。
足以让她感到从脚趾传来的电流酥麻感。
她张口,他抬头,
她说了什么,他听不到,
但他听到的只有“Capture me”,
混合着女孩有些故作厚重又笨重却带机灵的嗓音,是性价比极低的昂贵唇膏,擦润了他的唇。
眯眼间他才看清她的模样,中世纪他最爱的油画上贵族冷峻高扬的鼻子,她好像也那么骄傲,明润瘦削的脸蛋、拉娜·特纳巨大画报上的眼睛和永远冷淡呆滞的神情是Egon Schiele手下的名作。
Kim Carnes的Bette Davis Eyes会给你答案。
如果她抽烟会是什么模样?架子鼓开始运作,手上的弦拉动,他低下头,任杂乱贴着皮肤的毛发遮盖住他的神情。
如何同时收获包塔大学与莱昂斯集团的青睐?请拨打德雷克专线,但要注意,他也许并不会接听,
现下的情况来看,包塔大学变成了挂名学校,虽然有些难看,但是在情况之内,是可被允许的范围。
德雷克已经将自己关在实验室中三天,不得不说无菌环境让他有些难以呼吸,但职业操守他可以让步适应。
这也是小助理嘟噜噜第三次倾情推荐自己研发的已经落后的高标染发机器,相处了三天他发现这名机器人的用处等于没有,
但没有心思去和T博士打招呼,也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快乐的相处的画风是这样的——
“今天的温度是格拉斯摄氏度58度。”
“…”
“建议穿戴衣物:ESK开司米毛衣……(ETC)”
“…”
“据悉您今日工作已高达十小时七分十秒二十五毫秒七十五微秒,请问您需要准确报时吗?”
“…”
“想要一头炫酷的发色使自己在人群中更靓丽呢?虽然您天生丽质…”
“不需要。”
在它面前,他的绅士风度显然荡然无存,他差点直接冲出口的闭嘴最后还是得到了多年对自己高标要求的语言规范过滤。
“其实您试试祖母绿头发真的…”
“不需要。”
“不要打扰我,三小时内。”
“好的。”
鬼知道这名机器人的种类到底是什么,活像个坎贝森区推销员。
不再多想,他继续计算刚有些头绪的公式,并且搬上历史名人堂科学家们的公式放在显眼的地方开始串联通式。
在观察了长达九小时的五维空间片段,他所接到的项目令他滑稽的像侦探解谜家,
而现在,他只觉得他眼睛酸痛的要命,就算他可以与数学知识永久作伴,但他也受不住一个一点三秒的片段来来回回看过去。
“难道这个项目就我一人着手?”
看完资料后他只觉得头大,他真实不喜欢这类研究,他宁愿去思考∞的形态构造。
“并不是,你只是需要适应一下这个模式,我们小组的人员通常是单独进行研究所负责的部分,最后我们会把各个实验成果进行整合。”
“我大概知道情况了。”
他沉吟不语,心中不禁对这家集团的运营模式感到不快,但又感到莫名的专业感。
“送你一项小礼物,它今后可以帮助你,作为你实验时的助理。”
T博士如往常般准备了惊喜,好像只要T博士在,哪里都有跳跳糖礼物包裹。
有些仪式感不是∞的纪念节日或其他节日的专属,德雷克过早地领略这一点。
但这次的‘礼物’着实有些坑了,碍于情面他放弃送回礼物的念头。
忙倒是没帮上,只是感觉多了个玩意儿叽叽喳喳巴巴拉拉,像它的名字——嘟噜噜。
难道T博士不担心它会拖累他的进度吗,还是说这份礼物其实研发人员人手一个,
想到这他下意识寒战,摇摇头放弃天马行空,
可千万不要习惯它,德雷克心想,埋头研究才是当前要紧事,
但他总感觉,最近精神集中不了到一起去了,溃散得很。
“Space Hole R Rollin’ In Water,这首是作为主打的。”
“你们还真有趣,想到发专辑的份上了?”
本来高昂的头颅垂了下去,脊椎也变成虽SWAG但八十岁老爷爷份的脊椎形态,
随即愚蠢弟弟像是想到什么又振奋了一下,丝毫没有被挫败的感觉,
“我们的第一次演出将在PALACE旁边的酒吧演出!”
可真够蠢的,只记得PALACE不记得演出的酒吧,祖巴心里腹诽了一番,耸耸肩对上了弟弟满是期待的星星眼,
反应了足足几秒过去,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能有幸当你们的观众吗?”
“当然!那绝对会是最炸的表演。”
那个几里开外几几中学大众版本中的不同版本的散装朗尼——不及格传说,连泡三个女生一个班并且跟对方追求者打架打赢了的风流浪子绯闻,校园滑板比赛发起者之一…
她拍拍屁股,从不知多少鞋踩过多少次的椅子上起来,顺手拿着装着药盒的塑料袋。
“姐,吃早饭了吗。”
“什么?”
“我蘸好蜂蜜酱的吐司面包和朗尼牌爱心麦片泡牛奶早餐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垃圾桶里烧焦的荷包蛋,你可千万别骂我,我本来就不会整这些。”
听着朗尼一股脑说出的话她云里雾里,按照剧情她是不是该感动了?
“就知道你会觉得别扭,只是看到你门沿一直有灯光,还有你写字的动笔声,我是不明白你对那堆天文的上心啦,但是你要做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给你准备了点早餐,你也知道嘛,刚好周末…”
“事实上不是周末你也…”
“好啦!我会好好去上中学的,姐,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乐队的成员——”
“谷瑟,你之前见过的,他是乐队的贝斯手,刚刚他弹的是不是很骚,这家伙女朋友超多——”
“哎,干嘛!”
他被迫止住继续讨论同伴的八卦的声音,肩部被人擒着然后大兄弟似的搂过来,很自然地和祖巴开始自我介绍。
“朗尼姐姐,叫我Jef就好。”
“毛毛头,下去!”
“他是架子鼓手,你看到的。”
谷瑟接话,她时常看不到他这个年纪的同龄人像他一样沉默或者说是沉着,他们眼睛对上一次次,
“朗尼,主唱。”
“艾登,吉他手。”
叫做艾登的人带着抽烟的手摆摆算是示意认识了,
他顿了一下,
“谷瑟,我。”
混合着Buddy Guy和Jimi Hendrix的双重性感,极具量子诱惑的嗓音通过介质传来,
他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家伙,他丝毫不掩饰这一点。
她也遇上了除了无穷无尽的量子学习外的感到稍有挑战性和兴致的事,
他会是这个年代第二POPLIN的事,但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思考太多,打扰判断能力和正常生活思维。
他顿住有一会儿,打闹的两人都停下来看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等着谷瑟好像没说完的话,
“最近喜欢Whitesnake的Is this Love。”
“什么?”
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开司米开衫,那里裹着一套CD。
“礼物,送给The Pistols乐队的第一位观众的礼物。”
豹子沉默的目光追来,刮破孟菲斯典型的怪诞忧郁构成的戏剧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