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
他们望向窗外。
望着交织着大海般广袤的稻田。黄色的笔直的牛车路在水的原野上交错纵横。地狱般的酷热纪念碑似的岿然不动。河的两边惊人地平坦光滑,一眼望不到边。女孩的童年在这个界限未定的地方,刚刚从大海中脱出身来的地方。
他们在无言中穿过这广袤的原野。
在南部地区和大海相连成一片,在地球上出现生命前几百万年这里曾经是海洋。我在这里出生,我的两个哥哥也是在这里出生。
女孩昏昏入睡。她想起一个小哥,他受到与众不同的束缚,在他的寂寥宫里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离生活那么遥远,孤独得仿佛一天一个新的开始。
他们快分手了。她记得当时要开口说话是多么的艰难,不忍心啊。欲望是那么的强烈,都找不到该用什么样的词语表达。他们不再相互观望,互相避开双方的手,对方的目光。他想要这样的沉默,她早说过,他单方面想要的这种沉默,因沉默而没说出口的话语,甚至沉默造成的中断和松弛,还有这种手法,手法的稚气和她的眼泪,都已经能让人明白,这就是爱情。
轿车又行驶了一阵。他们俩再也没有说话,女孩也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麻烦的事情已经造成,令人不顾一切的爱情的麻烦事儿。
正在降落的爱情。永远也忘不了的爱情。黑色的轿车停在柳台寄读学校附近。司机提起女孩的手提箱,一直到学校的门口。
女孩从车上走下。慢慢的慢慢的走向校门口。
他没有回头看她。
他们都没有回头,彼此不再相望。不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