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禾女鬼
第一节
伊稚斜闻听此言,脸色大变,那忧郁英俊的脸布满焦虑。这神情绝不是刚刚听到父亲过世的那种悲伤,而是一种不安,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担忧和奥悔。
昆吐莫道:“昨夜,大单于饮酒后便猝亡,昆吐莫得知便连夜策马赶来,希望王子还来得及……”
“好兄弟,再麻烦你通知我们新经略出的那几块领土的守军,叫他们随时听我伊稚斜召唤!”
“是,您伊稚斜就是昆吐莫心中的大单于!”
昆吐莫当即窜上马飞奔而去。
伊稚斜转身对我们说:“公主和先生,可愿随伊稚斜急奔至王庭?”
我拱手道:“若王子相信天道,那在下劝王子不必如此焚心,新的单于定不是王子!”
“不,上天定会眷顾我伊稚斜的!”
他根本没想再听我说。
伊稚斜在前头策马急驰,公主也飞身上了马,以那优美的骑姿像影子一样紧随其后。
我的马也跑得飞快,但是无论如何追不上他们。胸腔被冷风呛得快炸了,手也无力策马,就任由它慢了下来。
不多时,公主的马也跑不动了。我老远见到她的马停下来,人和马都在那儿喘着气。我跟上去,道:“公主辛苦了!接下来,臣会保护公主前行,定将公主好好地交予新单于!”
“张骞,你……”她还喘着粗气,道:“为什么劝阻伊稚斜赶回去!为什么说他不是新单于?”
我道:“臣以为,以公主的冰雪聪明,应该早想到原由!”
“我就是要听你讲,快讲!”她气喘平息了一些,娇横地命令我。
我道:“臣这就解释给公主听。整件事情就是匈奴内部的一个因老单于去世引发的‘夺位战’,伊稚斜现在已经在这场‘战斗’中失利,我们从看到、听到的信息就能分析出来,他不会赢的。
第一、老单于的身体肯定一直很好,很可能他根本就不老。于阗国王死的时候也才三十五岁‘高龄’。他的死,不管是意外,还是自然死亡,都是突然的,是伊稚斜始料未及的,他准备的不充分。公主曾点起狼烟向伊稚斜求救,若他在王庭,是不可能看到于阗方向的狼烟的,他能看到狼烟说明他不在王庭,而在外面。在外面做什么?打仗,为何而打仗?征服西域小国以扩大自己的实力。他敢在外面打仗,就说明老单于这里没什么可担心的,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他打算多立一些战功为自己积累政治实力,为以后争夺单于之位做准备。这一点,公主肯定也知道,您跟小伊同学是有默契的。如若不是这样,公主你是不会随便点起狼烟的,对哇!”
她瞪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接着讲道:
“第二、伊稚斜并不是固定好的继承人,就算是他是老单于钦定的继承人,其地位也不是稳固的。有继承资格、有实力的还有其他人,都能威胁到他。这时候,谁在王庭,谁在刚崩卒的老单于身边,谁的‘夺位’机会就大。所以,他得马上回去,回去夺位,但又怎及近水楼台者给力呢。
“她为什么不是钦定的继承人?他是大王子,人也很能干!”公主道。
“据臣了解,匈奴首领的继承没什么规则!估计就是谁能抢就归谁吧!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肯定有实实在在存在的竞争者。从昆吐莫的身份来看,他并不是匈奴王庭派来向王子传信的信使,他应该是一个常在老单于身边活动的贵族,是伊稚斜亲信、哥们儿,并且有一定的政治头脑。当他发现老单于不行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伊稚斜报信。为什么昆吐莫这么急着报信?老单于死后,最重要的事情当然就是继位。可是为什么王庭那边没有派专门报信的人来呢?说明有人已经封锁了消息,他不想让伊稚斜知道,这个人就是伊稚斜绝对的竞争对手,那个更有机会和实力的人。
第四、伊稚斜再急着回去也抢不到。听昆吐莫说,他昨夜得到消息便飞马至此地,用了近一天的时间,伊稚斜回去也得用一天。在两天的时间里,王庭里的那个有准备的人完全可以顺利地把大位拿到手,并加以防备,不再给他人机会。除非,有多位有实力的人,在这两天里一直在为争位而打架,小伊回去把他们都打败,才可能有机会,而这一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小伊是大王子,他才十五六岁,他的兄弟不可能都跟他年纪相仿,就算小上三岁,基本就是小屁孩儿,无论大汉和匈奴,“国赖长君”1这个逻辑都是一致的,小屁孩儿们没啥竞争力。所以,我认为是一两个年长的,有实力的王子跟他竞位。在此次王庭的政治旋窝中,小伊和于阗女王常提到那位‘智障’中行师父,定不会坐视不理,他肯定早早就使了手段了。中行虽然曾是没文化的快递员,但在大汉后宫混的那几年学到的东西,很是受用,他肯定知道要找个母系有实力的王子当靠山。小伊自幼丧母,母系势力薄弱,并且他本人代表亲汉势力,‘亲汉’不是目前匈奴的政治风向,不对他中行师父的胃口。那么,在匈奴的成年王子中,哪个母家有来头,比如是西域哪国的皇亲国戚,则那位王子最可能成为新单于。”
公主认同地点了点头,“嗯,有道理!那咱们走吧,呃,对了,什么是‘快递员’?”
“呃,……就是宫里的当差小混混的意思吧!”
“我从未听说宫里还有这差事?”
“但中行说其人,公主肯定不陌生吧!”
“嗯,他在宫里时,总来找母亲,这回就是他把我抓起来,送给于阗的……”
……
她吱吱呜呜地换了个话题:“老单于死了,这次你为什么不反对‘收继婚’了?为何不要带我回大汉了?反到要把我交给单于?”
“臣知道,无论公主嫁给谁,公主的心都是自由的,公主是为自由而活着,并不是为爱而活着,臣说的对吗?”
“只有你懂我的心,跟以前一样……”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难道这真是一个没有爱的故事吗?
第二节
前方不远处,伊稚斜留下的几个随从等在那儿。估计是伊稚斜让他们留下来陪着我们,我们在他们的指引下,继续赶路。
快马一天的路程,我们已经到真正匈奴的领土,帐篷群落和牧场交替连绵着。匈奴人带着各种牲畜来往穿行,忙碌着日常诸事,看上去繁荣热闹。在西部明烈的阳光的照耀下,一切熠熠生辉,并未让人体会到伊稚斜所说的“落后”。
穿过多个帐篷群和牧场,我们来到一个依山而设的匈奴聚居区,它的布局跟魔鬼城山谷的呼突浑部落非常像,只是这一个要大得多。呼突浑的部落,参加个Party的功夫就可以里外逛个遍。而眼前这个,要把里面的构造了解完全,估计得用上几天时间。
伊稚斜的随从们头前带路,凡是遇见我们的匈奴人都轻轻地施礼并避开,很显然他们知道我们是有特殊身份的异族。匈奴首都的居民,想必见过不少和亲公主的使团,虽然,我们没有那些排场,甚至还有些落魄,他们仍对我们这些外宾友好客气,很有一国“首都人民”的外交风范。
我们长驱直入,向这个区域的正中方向走去。
四面响起低音的号角,音调低沉,“分倍”却不低,震得整个山谷都嗡嗡地作响。很多匈奴百姓从我们伍队的两侧向号角响起的地方涌去。伊稚斜的随从向我们点头示意,这就是王庭的所在。
号角声停了下来,更低音的鼓声又响地起来,这鼓声缓慢而悠长,极显庄严。很显然,此地正在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我们穿过人群,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广场,匈奴骑兵整齐地排列在广场两边。虽然,他们衣着的款式和马匹的配饰都不像大汉和于阗的军队那么统一,但是由于颜色基本统一为白色,加之匈奴人精硕的身材以及马匹良好的毛色和肌肉,整个军队看起来非常整齐威武。见我们来了,两侧的骑兵均向后整齐地退了十几米,闪出很大一块空地。我们脚下是一条长长的红毯,直通向一座雄伟的白色圆顶帐篷。这大帐造型质朴厚重,金色镶边,质地密实考就,隐约可见淡淡的精美花纹。这“宫殿级的帐篷”就是匈奴王庭最主要的“建筑”,也是王庭的政治活动中心。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红毯旁,正是伊稚斜。他身上增加了一件貂皮的斗篷,在黑色毛皮的映衬下,白晳的脸显得更加憔悴而阴郁。见我跟公主走近,他双手合十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向我们施以匈奴人特有的礼节。我跟公主都下了马。我轻轻地牵过公主的手,伊稚斜伸过一只胳膊,公主将手轻轻地搭在他手腕上。他们俩转身慢慢地向红毯尽头的大帐走去。
我从马上取下汉使的符节,握在手中,昂起头,在他们身后紧紧跟着。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这个仪式就是两千年后的一场婚礼,一对天作之合的年轻人,正从红毯的一端走向幸福。
而现实就是那么荒唐,红毯另一端站着另一个男人,他刚刚成为一场夺位斗争的胜利者,即将成为公主名符其实的丈夫。
胜利者微笑地站在大帐前,正看着伊稚斜携着公主走到他面前。这个男人,确切地说这个少年,跟伊稚斜同样高大,年纪相仿,眉目间与伊稚斜还有几分形似,也是一位在任何时代都少有的大帅哥。阳光笑容,健壮厚实的胸膛,深红色的头发,以及闪烁的碧绿眼睛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伊稚斜的忧郁和智慧,多了几分胜利者的得意和轻狂。
伊稚斜深拾一礼,道:“乌曼弟弟,伊稚斜已将大汉公主迎回!”
“哼哼哼,谢谢啦!说错了吧,我的伊稚斜弟弟,你应该叫我哥哥,我们出生时,咱们匈奴人没有纪年,很不巧,我母亲阏氏记错了我的生日,真是抱歉,叫你当了十几年的大王子。这两天,她想起来了,我应该比你早出生一些时日才对,所以我是你的哥哥,我才是真正的大王子。”
这就是他的继承理由?他分明就是趁着人家“大将军王”不在京里,就夺了“皇阿玛”的皇位的匈奴版的“四阿哥”2。幕后主使肯定就是那位中行师父,估计以他的文化水平,这场阴谋是参考《步步惊心》“山寨”出来的。我听着这位乌曼小哥的说辞,似乎能感觉到伊稚斜胸中的怒火,而他仍微微低着头,谦卑地站在那儿,表情非常平静,连刚才的阴郁都找不到了。我有预感,他此时越平静,今后这位乌曼小哥将来就会死得越惨。
“我们的中行师父说了,大汉的嫡长制3有很多优点,我们匈奴也可以借来用用。我们的父亲既然没有‘嫡’,但是有‘长’啊,所以,我们就效仿大汉的规则吧,长子继承。你这么热爱大汉文明,一定会很拥护我这个哥哥吧!”
“好吧,乌曼哥哥!”伊稚斜语气平静地回答。
“哈哈哈,你又错了,我的弟弟,现在我是你的单于,请叫我军臣大单于4!”
“是,军臣大单于!”
“很好,感谢伊稚斜弟弟对我的支持!也感谢你把大汉公主接回,现封你为左谷蠡王,今后还要仰仗兄弟了,我们兄弟携手,匈奴定会强大起来!”
“谢大单于!”伊稚斜似乎很感动地单膝跪下,深深一揖。
侧立两边的骑兵整齐地“呜啦!”欢呼起来。
大单于接着道:“这位就是汉使吧!也感谢你,把这么美丽的公主送来,现在,我们整个王庭都要像节日一样,为公主的到来,为汉使的到来而欢庆!”
“公主!”大单于深情地说道:“更谢谢你,不远千里来我匈奴王庭,看得起匈奴,看得起我乌曼,我乌曼一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从今天起,公主再不是大汉的公主,而是我匈奴的大阏氏,是我匈奴人,公主所生王子就是匈奴的嫡王子!”
大单于热情地拉起公主的手,一把将公主拉到自己身边,举起自己的手,也举起公主的手,兴奋地向人群挥手致意。周围的匈奴骑兵、匈奴仆从、匈奴百姓各色人等,皆一片欢腾!
人的语言也真是有趣,本来荒唐的内容竟转变成了感人肺腹的句句深情,这位大单于一下子变得如此可爱。他的阳光、简单、质朴可能更适合匈奴人的审美,如果匈奴人施行“海选”,他很可能还是会胜出。对现代人来说,他又何尝不具魅力呢?他对公主所说的话,如果讲给任何一个现代女孩子听,都足以让她幸福地晕倒吧。几日来,所有失落猜想、对这个时代的无奈、对未来的担忧,更包括对爱的绝望,如今却被这一片幸福与热烈取代,这种反转能让人崩溃掉,这就是结局了?
美丽的公主本来应该跟一位英俊的王子在一起,而如今美丽的公主跟另外一位英俊的王子在一起了……
我是否完成了任务?眼下要赶紧找到中行说,筹划一下返回的事情。
第三节
在大单于接见我和公主当天,我就见到单于身后站了几个人。从着装与派头上看,定是匈奴重臣。其中有一个汉人模样的,肯定就是中行说。他的样貌变了很多,皮肤黑了不少,人也老了很多,但我还是能认出他来。他眨着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他也认出我了。
原想着,在王庭当晚欢庆的宴会期间,可以凑近中行说,打几声招呼的,能说上点“有用”的话更好。可是,这位中行师父就像是要躲着我似的,宴会开起来了,他便不见了人影。不仅,当晚不见人,接下来的几日,他也如消失了一般。我找伊稚斜去问,伊稚斜整日都陷在夺位失败的懊恼中,不言不语,他对中行师父心生怨恨,根本就不关心他的行踪。我找到中行说的帐篷,外面守着的仆人说他这几日病了,腹部剧痛,不吃不喝,我说我可以给看看,他们又说他不想见人,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这摆明了是在搪塞。后来,我在夜里悄悄溜到中行说的住处,发现仆人们正忙着伺候病中的中行军师,帐中还时时传来他痛苦地呻吟。看来,他真的是病了,还很严重。我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百无聊赖地等待。
现在我已不知道怎样描述伊稚斜、中行说还有我自己的闹心程度,伊稚斜的政治抱负没有实现;中行说生病极度痛苦;我还未能找到返回的办法。许是他们的痛来得更直接些吧。我的“送嫁使命”基本完成,可是“未经召许永不得回”,我现在将开始我的陪嫁使命,还不知要在这里待上多久,而在这里,我做什么呢?放羊?“继续为汉匈友好作出杰出的贡献”?
从迎接到婚礼,匈奴人几乎庆祝了一个月,每天都很有激情地载歌载舞,什么中行说,伊稚斜,还有我这个汉使都被匈奴人民忽视了,现在他们眼中只有他们的大单于,他们的大阏氏。这两位几乎已成了匈奴人的精神领袖。
又几天过去了,周围的匈奴居民开始热情地应征一项劳役。这天,我好奇地跟着他们,来到了他们劳役的地点。
原来,大单于要在距他们聚居地不远的一个大湖边上建一座猎苑,作为大阏氏消遣的地方。
这还是我来王庭后第一次领略此地的风光。太美了,群山脚下,一个弯延狭长的深水大湖,蓝得像海一样,湖边的松木高耸参天,湖中的水气升腾,似真似幻,如仙境一般。那水气湿湿冷冷地钻进我的鼻子,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突然,我想起,这个画面并不陌生,我在两千多年后的现代来过这里,这里是喀纳斯。
在现代,我跟同学们从乌鲁木齐坐汽车来到这里,是从它的东南方向过来,而在这个时代,我是从于阗,从它的西南方向骑马过来,前后经历不同的路线,沿途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致,更重要的是我对任何时代的地理方位感都很差,以致来到王庭这么久都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此时,这千年未变的景色,唤醒了我许多的记忆,这里不再陌生,这是我曾经到过的地方,喀纳斯山区,这个美丽的大湖,就是神秘的喀纳斯湖。
“喀纳斯……”我轻轻地念道。
“喀纳斯?是什么?”
我一回头,一身着匈奴装束的蒙面妇人悠悠地到了我身旁。
“公主安好?臣有礼!”
“你怎不叫我大阏氏?”
“公主永远是臣的公主。”
“呵呵,那你说的‘喀纳斯’是什么?”
“就是此地!”
“是匈奴语吗?”
“不是,是维吾尔语。”
“维吾尔?未曾听说西域有此国度。”
“未来会有的。”
“未来?!哈哈哈,你可真有趣。在不久的未来,大单于要把此地建成一座猎苑送给我。多美呀,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上林苑’,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怎么样?”
“你又来了,如何不好?”
“公主是想汉匈奴友好呢?还是想让大汉消灭匈奴呢?消灭匈奴,就是消灭自己的丈夫,大单于对公主这么好,公主何以如此对他?!”
“我怎么了?怎么就是消灭匈奴了呢?!”
“匈奴乃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并不宜定居。王庭也是移动的,不易被大汉或其他强大民族找到。你弟弟刘彻做皇帝后,必将多次派人寻找王庭。若王庭难以找到,匈奴就不会过早地被消灭。而公主唆使单于在此地兴建宫苑,工程浩大,匈奴民众必将在此地聚居多年。建好后,大单于必定不舍离去,王庭便成了一个固定的政治中心,此地的匈奴人不再迁移,便易被外敌找到,而外敌来袭,匈奴各布落分散,不易速至此地施救,王庭必将被消灭。依臣对公主的了解,公主定是已看出此道,才向大单于提出建苑。若公主已得真爱,作为一女子,一生又何求,何以如此伤害自己丈夫?!”
“哼!你……你怎么知道刘彻以后会来打匈奴?说话的语气都跟中行说似的?!你也想装得博古通今?然后,在这里做个智者,左右政权,左右王庭,让大单于都听你的吗?”
“中行说算什么,我要是想做什么,肯定比他强!”
“你难道想代替他吗?”
我摇头道:“不想,臣想回去,回臣家乡去!让他自己在这儿折腾吧,量他也没多大能耐!”
公主狂笑道:“哼哼哼,他再也没法折腾了,他快死了!”
我注视着她,她眨了下眼,轻狂地道:“真的,他真的快死了,看他病得样子,他肯定熬不过今晚了!”
“什么!”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注:
1国赖长君:就是说一个国家的统治更依赖年纪长些的君主,在古代,一般一个政权、王国、帝国的首领的选拨,都以年长的候选人优先,因为那个时代都是人的政治,古人认为年纪长此的人,思想更成熟一些。而年纪幼小的君主,不仅会因弱小而受制于他人,更容易因身体疾病等原因故去,政治便不会稳定。
2清康熙帝去世前,并未确定好继承人。曾出现多子夺位情况,很多文艺作品都以此为背景进行演义,出现了很多播电视剧。很多清史学者认为,康熙帝真正看好的继承人是他的第十四皇子,也就是“十四阿哥”而在康熙帝去世时,该皇子正在驻守西北,做“大将军王”,在得知皇帝死迅从大西北赶回京城后,他的四皇子哥哥雍正帝,也就是更有名气的“四阿哥”,已经抢在他前面继承皇位。这只是史学界的一个观点,真正的历史,已经无从考证。但是,在古代通讯和交通都不发达的条件下,一个有继承资格的人能在被继承人身边,可以说是最大的优势,他可以一切都抢在前面。历史上实例不举枚举啊。
3嫡长制:汉民族君主继承的传统。嫡,嫡子就是君主正妻所生子嗣,嫡长子就是正妻所生的长子;长,长子是君主所有子嗣中的最大的,长子不一定是嫡子,嫡长子不一定是君主所有子嗣中最大的。君主的的子嗣都可以做其继承人但是继承顺序是不同的,先要在正妻所生嫡子中选,正妻有多子,先选嫡长子。若无嫡长子,也无其他嫡子,便从所有子嗣中选,以长子为优先人选。
4军臣大单于:史料所记载的匈奴军臣单于是伊稚斜的哥哥,在位二十多年,远比伊稚斜单于在位时间长,有史料记载说,这两位单于是同父同母,都是汉室派去与他们的父亲老上单于合亲的同一位汉室公主所生,是亲兄弟,没有史料说明两人关系如何。在本故事里,把军臣单于演义成来自乌孙的阏氏所生的儿子,本是伊稚斜的弟弟,在伊稚斜未回庭之前就抢到了大位,当上了单于,并称自己比伊稚斜年长。这个角色在故事里与伊稚斜之间有夺位之恨,夺妻之恨,且其在位的时间不长,这都是剧情的需要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