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
著名战地记者曹聚仁先生的一首抗日战歌《战神的脚步》，又一次在耳畔响起——
枪在我们的肩膊，血在我们的胸膛。我们来捍卫祖国，我们齐赴沙场！渡过鸭绿江，冲过大同江！哈，富士山算得什么！嘻，富士山算得什么！我们濯足乎扶桑！我们濯足乎扶桑！
这首战歌，是曹聚仁应国立音乐学院院长萧友梅的之邀而作。当时战火纷飞，国土沦陷，在日寇铁蹄之下，中华民族受尽蹂躏，全国人民，救亡图存，奋起抗战。这首歌，唱响了军营，唱遍了大江南北，唱出了民族的气节，鼓舞了国人的士气。
曹聚仁（1900-1972），浙江浦江蒋畈（今属兰溪）人，现代著名作家、学者、记者与杰出的爱国人士。1937年“七·七”事变后，他走出书斋，奔赴前线，担任中央社战地特派员与随军记者。他冒着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从一个战场，到另一个战场，把真实的战况，第一时间，报道出来。“台儿庄大捷”的首报者，就是曹聚仁。报道见报后，举国若狂，欢欣鼓舞！
曹聚仁先后结集出版的与抗战有关的作品集有《大江南线》、《轰炸下的南中国》(与人合著)、《东线血战记》(与人合著)、《采访外记》、《采访本记》、《采访二记》、《采访三记》、《中国抗战画史》等10余种之多。
抗日救亡是曹聚仁的心愿。1935年，他与沈钧儒、李公朴、王造时、邹韬奋、章乃器等11人，曾被推选为上海抗日救国会的常务委员，成为“救国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当时在成立大会上，慷慨陈词：“这回抗日，乃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情，要死，我们就去死好了!”
如果不是日本的惨无人道、灭绝人寰的侵略战争，曹聚仁就不会家破人亡！他仍会在上海，做他的教授，讲他的课，编他的刊，写他的书，做他的学问。
1932年的“一•二八”事变，日军的炮火，摧毁了上海郊区曹聚仁的家。他后来回忆道：“余于1月29日，自火线中避出，真如寓所即由十九路军借作司令部，我军既退，仇军又作军部；中经便衣队汉奸土著三次洗劫，什物书籍，荡然一空。”
为了躲避战火，曹聚仁妻子王春翠带着6岁爱女逃回浙江老家。因水土不服，孩子恹恹成疾，再加上交通不便，求医困难，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最终夭折。曹聚仁痛失爱女，伤心欲绝。
后来，曹聚仁几经辗转，在上海市内一处名叫花园坊的公寓里住下，不成想，寓所的对面竟然是三井花园！——“三井乃是日本三大企业之一，经济侵略中国的大本营。”曹聚仁说：“日本人对于樱花的赞赏，也就是对于死的赞美，这便是日本军人的侵略精神。因此，三井花园对于我们是一种精神上的刺激。”
曹聚仁在《书架》的一篇文章中，痛忆他数万册藏书，毁于日本侵略者之手。“我生平积的第一批破书，该有三万多册，都在‘一•二八’战役连着近二十万张索引卡毁掉了。第二批破书，近二万册，大部分也在“八•一三”战役后散失，最珍贵的部分，都在金华家中被烧毁掉的。在港二十年存积的破书，这是第三批，敝帚自珍，真是万金不换。”至今读之，仍令人痛心！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勿忘国耻，振兴中华！曹聚仁弃笔从戎，担任战地记者，以笔为投枪，为武器，编写战歌，报道战况，鼓我士气，颂我军魂，扬我国威，同仇敌忾，杀敌报国，留下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抗战佳话。
（作者系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中华柳氏宗亲联谊会创会会长、中华姓氏大讲堂创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