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河流（组诗）
朱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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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南方的河流大同小异，
我愿意，把竹溪房陵的六月河流带到
八月和即将来到的九月十月……
那时，会有黯淡下来的光线，会有
清凉至冷寒的雨滴。
我们什么都不说。沉默刚好。
竹溪河。万江河。汇湾河。
堵河。南河。官山河……
鄂西北的乡音里，他乡的云
会道出一些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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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河流穿过竹山、竹溪和房陵，
那些长脚的梦，
具备后知后觉，要来预告什么。
有一个人的身体不那么完美，
但她站在了梦境前，
而烟雾缭绕，在其中弥漫，
河流覆盖她的双脚，
她不是一个人。九月、十月、十一月……看她时，
她会拎来一条河流，并将河流聚成隧道。
关于相遇，她如此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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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咽下。在房陵，一杯黄酒开始叙事，
这唇上的流淌和喉间的咀嚼。
你归置这六月的河流，
数起来，多如北国的雪飘。
一只秋虫认出了你，
这被提前告知的……你叹息。
那些遭受遗忘的早被窥见的命运，
虫茧一般吐丝、缠绕。
不如咽下吧，这一杯杯的黄酒。
痛快唤来秋风，雪花如剪。谁在吟唱：
吉甫作颂，穆如清风……
那只远古的秋虫，凭借意念活到了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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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河流抖动翅膀，
——我假设它有翅膀，那么北国南方就无区别，
那么雪花樱花也无二致。
万千波浪归一，就是河流啊，
这是一种合适的方式。
在这些不得不被遮掩的日常里
一次相遇。风吹。一个等候。风落。
看似自由却百般无奈，
词语天生带有伤口，无法愈合。
但河流知晓，并非它促其诞生，
自然而然的……它宿命地归顺，
去艰难地完成那些句子。
你要伸手捂住嘴巴吗？
这是徒劳。你不信。
你说给我听，长者的智慧里，
我却看见河流的野性，
心无旁骛的双翼天真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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