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叶化荣吗?”
“你知道叶化荣吗?”
……你知道...叶化荣吗......
他...是谁...
无数个声音环绕在脑海中,有男人、有少女、还有年迈的妇人的声音,他们提到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叶化荣”一个陌生的名字,我从未听过,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站在了一条昏暗的楼道里,我努力的张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像是新楼,平崭的白墙以及没有一丝刮痕的地板,窗外还有繁盛的绿植,天气很不好,浓郁的黑云紧密的翻滚着,好像下一秒就是一场强烈的暴风雨。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让我很不舒服,我很慌也很紧张,我要离开!
我沿着楼道想要找到出口,前面有一条过道,我快步走过去,正要转身,一个身影从我面前划过,我触摸到了她的衣摆,是穿了一身校服的女生,齐肩的短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好,请问……”她停住了步伐,猛地转过了身!!!她没有瞳孔!一只眼睛没有瞳孔!脸上也没有表情,就那么冷漠的看着我!我惊得头皮都在发麻!可是腿上又没有力气!我快要哭了
这时,她缓缓地抬起了一条手臂,食指努力的伸直,仿佛是想要触摸到我,只见她的手指轻轻一点, 一瞬间,她的背后狂风四起,白墙以及整个楼道都开始扭曲,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她就这样被黑暗吞没了,然而我同样深处黑暗之中
“老师!真的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叶化荣!是他!”一个女生的声音伴着哭声在语无伦次的辩解着
满眼的黑暗让我陷入无尽的恐慌,所以当那只苍白的手伸出来的时候,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限 那只纤细且苍白的手轻轻的伸展着,接着身体也呈现了出来
是那个一只眼睛是白瞳的女孩,此时她穿着白裙,优雅的舞动着,她的身材纤细,舞姿很是优美,可是她的神情却很痛苦,像是在挣扎,接着那只白瞳的眼睛开始流血,越流越多,她也开始越来越痛苦,我不知道是谁在尖叫,很微弱却是撕心裂肺,很多血,她的白裙将要被染红,然而我已经吓到精神恍惚,我抬起了手臂,想要过去帮帮她,可是两腿酸胀麻木,根本动不了!
“那天,我和荣正在亲吻,她走出教室的时候看到了我们,然后像是看到了恶心的东西,皱着眉头走开了。她是学芭蕾的,一向很清高,我讨厌她很久了,每次看到她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想给她几耳光让她清醒清醒,我这么跟荣说着,他没有说话,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荣叫我去老地方。”“我看到她躺在地上,身上是血,地板上也是血,全是红色的血,还有……她的一只眼睛已经是一个血洞,眼球在她的脑袋不远处,荣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把还在滴血的尖刀,我除了害怕就是尖叫,我哭着想要跑出去,可是我看到他手里的尖刀动了动,我捂着嘴已经崩溃,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出去”
我站在一个高台上,这里是一个废弃且空旷的工厂,是傍晚,暖橘色的光线透过残破的铁窗照了进来我看到一个黑衣青年坐在摇椅上拍着大腿张狂的笑着我看到一个少年被白布蒙着眼,痛苦的哀求着,他没有双臂,趴在一张破旧的凉席上...
我不再是惊恐,是麻木又荒凉的感觉
我飘在工厂上空,俯视着下方,那个少年已经被肢解,双臂截断被放在身边两侧,身体从腰部被斩断,头部顶着下半身平放着,臀部被划开,可以看到白骨,肌肉向外翻着,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尸体很白,冰冷的白,席子是深红色的,很破旧
“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啊!我可怜的孙儿当时才一岁啊!才一岁啊!”
一个五六岁大小的男童背对着我捣鼓着什么突然他转过头,一脸兴奋我惊得打了个寒颤他满手是血,面前躺着一个小孩童,没有啼哭,没有挣扎,嘴里的鲜血却不断的涌出,已经淹过了他的面容男童没在看我,继续动作着,我这时才看清,他将碎了的玻璃渣一片一片的塞进孩童的嘴里,小小的孩童嘴唇早已被玻璃渣挤满,可是男童还在机械式的动作着,看着他兴奋地样子我后颈紧绷到发痛
我看着脚底的荒草,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放学后在田埂边上等父亲母亲回家的感觉,只是那么一瞬间......
我抬头,不只是脚底,周边都是无边无尽的荒草对面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一身黑衣,没有动作,只有宽大的黑色t恤被风吹动着
微风乘着昏黄的光线窜入我的毛孔,阴凉的触感让我的内心感到一片荒楚, 他转过身了,我看不清他的容貌,长长的刘海盖过了大片面容我努力眯着眼想要看清他是谁,可是下一秒……我的瞳孔猛然紧缩!像是大脑中的一根神经断裂,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是他的眼睛,眼白里遍布红色血丝,瞳孔很小,晶体干涸,没有一丝波动,泛着死气,就在我的面前,我感觉我的心脏快要被捏碎了,我想要大口的呼吸,可是口鼻怎么用力都没有空气供应,我疯狂的登着脚,想要逃离
终于,我睁开了眼,是白色的光线,是我的房间,还有我的猫,乖巧的趴在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