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过年了,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也是传统风俗中的小年,有民歌唱: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你会发现,关于过年大部分活动记忆都是与吃有关。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过年就是美食大集,平时不常吃的大米白面鸡鸭鱼肉,变着花样变着法做,味蕾的记忆构成了年味。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次,我读中学,父亲带弟弟回老家了,我和母亲两个人过年。年三十早上,母亲叮嘱我去市场买一只鸡一条鱼,烧年夜饭用。我登了半个钟头的脚踏车到极喧嚣的满地泥泞的菜市场,也不大会讨价还价,很有成就感的买回一条胖头鱼和一只公鸡。母亲就做了爆鱼块(把鱼切块油煎成八分金黄色,乘热浸入酱油,咸鲜可口),又做了烧鸡,母亲还教我做了一种家乡的小面点一一反酥(就是把面混和鸡蛋揉好,擀成稍厚的面皮,切成拇指那么大,中间切个口一拉,放到油锅炸成金黄,是儿时高级点心)那次年夜饭我吃得津津有味,至今回味起来还口有余香,后来的满桌佳肴都比不了。
为什么这顿简单的年夜饭在记忆中是那么香甜?学习了心理学后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因为这顿饭加强了我和母亲的联结,是母亲手把手教我,我们一起制作的一顿饭。
母亲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她爱读四大名著,印象里总能把故事讲得活灵活现,而父亲脾气暴躁,常常我们如果央求母亲多陪我们一会儿,就会被他喝斥。难以想象,如果没有温柔的母亲我们的童年会是什么样子。
那一顿饭,我在温柔的母亲身边,感觉很舒服,很受宠爱。
年味就是母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