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从一堆书里,抽出《托斯卡纳艳阳下》这本书,觉得这书名已经暴露了它是“情怀”类书籍的身份。尽管我不太喜欢慵懒或无病呻吟的”情怀“鸡汤,但其名称让我觉得这本书不会有很烧脑的逻辑和知识,适合当时的阅读情境。
书里面描述的是一位美国人买下一栋位于意大利的古别墅并将其重新修葺的过程,及她围绕这栋房子的周边环境背景和历史背景输出的“碎碎念”和触发性的思考。开始只是因为这本书的文字翻译的优美,才让我有动力将它啃完,后面才发觉,这本书比我以为的更有嚼劲。
关于惬意和思考
这本书充斥着格子餐桌布、满山的橄榄树、葱郁的香草、上好的食材,以及阳光都带着香气的环境描写,美好的让我不禁也掉入那栋会随着不同时间段阳光而变色的宅子。
但让我真正开始喜欢作者思维的地方是,她对在“巴马苏罗”(古别墅名称)安逸舒适生活状态的理性看待。巴马苏罗不管多么符合她对房子的期望,符合她对生活方式出乎本能的憧憬,她都觉得那里的生活不是“真正的生活”,那种自由和慢生活带来的舒心只是平衡了在美国时的辛苦和紧绷,她不会想永远离开美国,因为美国更加适合她思考问题。
而如果是我们掉入某种惬意的生活状态,并且可以永久性的持续那种散慢、美丽、美味的生活方式,我们是否还有理性想着需要保持思考的能力?大部分人都是惰性的追随者,可能这确实是本能而无法避免。只是少数人理性认清状况而选择具有主动权的立场。
思考这个词很深邃,我觉得它包含人类对有限生存环境分析并决定采取应对性策略的总和。而每个人的生存环境都是极其有约束的。不论是浑身冒着倔强与妥协的穷屌丝,还是起点在高峰的富二代;不论是意气风发的创业者,还是业务稳定、地位稳固的事业有成者,都是在一个资源有限的生存空间,只是不同阶层有着不同的资源配置需求。
这意味着思考和争取是自然选择赋予人类的本能,就像丛林中各个食物链上的生物,需要对其下层和上层食物链上的物种尽责任和义务,需要应对环境多样性背后的机遇、挑战和威胁。
而人类长着最聪明的脑袋,装着心眼儿最多的“比干心”,人类在自己的生态圈里需要思考、行动、努力的内驱和外驱都比森林玩家们强烈的多。总而言之,人类需要思考和努力才能完整的诠释自然法则对人类的定义(这个现实不认也得认)。
同时,人的生活状态确实需要和《托斯卡纳》作者描写的那样,需要一个可以思考、行动、精神紧绷的生存环境来解决刚需,也需要一个可以平衡因满足刚需而衍生身心焦灼的软性环境。否则,要不是在身心焦灼下沉默,那就在心力交瘁中灭亡(用鲁迅先生的句式开个玩笑)。
关于艺术和生活
《托斯卡纳》书中充斥着很多美感,自然的美感,装饰家庭的美感,以及历史的美感等,我觉得作者既是一位大学教师,也是一位艺术家,她将艺术融入到各个生活细节里。可是现在我总觉得艺术两字有时泛着二氧化硫的气味。
前两天有幸和一位大师说上几句话,从和他的谈话当中可以再次印证一个社会上普遍的观点,懂点艺术的女性会和优雅知性气质等字眼入座,而很多男性的艺术家,比如画家和诗人,则是非疯即傻(这里不讨论艺术对不同性别的形象定位差异这种问题)
过去确实听过很多对艺术家(尤其是画家、诗人等)和哲学家的嘲讽和嬉笑,对艺术的误解和偏见,我想这种思想风气和大众文明素质有关,也和那些几个月不洗澡不剃胡子行为穿着怪异的艺术家有关。
两千多年前古希腊政治家伯里克利在其《国殇演说》中有这么一段话:“我们可以享受各种娱乐,以提高我们的情趣,。整个一年中,有各种定期的赛会和祭祀;在我们的家庭中,我们有华丽而风雅的设备,每天怡娱心目,使我们忘记了我们的忧虑。”
从这段话可以侧面理解,作为欧洲文明起源的古希腊在当时是多么拥趸艺术,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他们的话剧、雕刻、油画、建筑等在3000年前已高度发达,都是现代艺术的起源,而且他们多样化的头脑同时孕育着数学、哲学、天文学等学识,那个时候。艺术充斥在他们各个阶层、各个领域。
到后来,艺术就演变成只有上流社会才有精力和财力去触及的“技能和身份标识”。在14世纪到17世纪兴起的文艺复兴运动中,很多学者想回到古希腊文明时期,认为那个时候的知识环境和艺术创作氛围更加肯定人的存在,而不用屈服于被教会加工过的对人捆绑禁锢的信仰。学者们认为古希腊文明时期的人们没有太多心思去害人,更多注意力在人的价值。所以,艺术溯追到源头就是一种美好的存在,不论是从小家庭美感舒适的角度,还是从民族文明高度的立场。
而当下艺术(唱歌和表演等不在讨论范围之内)代表的美好离大众意识形态起码有几光年远,从网络上美图和文字散发的美好大部分很难脱离矫情或病吟的嫌疑,这肯定和历史、文化背景有关系,也和部分盘踞在特定村落里(据说北京宋庄有个画家村)的艺术家有关系,他们的行为不能被尘世理解和包容,他们的思想也不能被烟火气熏染,结果他们是真正“超尘脱俗”。
而以我的学识无法辨别那部分艺术家在短期或长期里是否能给人类文明带来贡献,而且也明白,生活的像普通人是一种能力,过活的与大众不同也是一种选择,只是可以较肯定的判断,艺术本应是一种美好的存在,艺术家是创造美好的“公器”。艺术和生活的结合是幸福指数提升的一种方式(此处自动消除经济和消费水平对结合的干扰),是一种本应完全融入生活、修饰疲惫和填充空洞的“手段”,它没有高不可及,也没有俗气低到尘埃,它就氤氲在你周边,可能你一低头它就让风景钻入你的眼底来装饰你的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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