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子
大汉开国之初,国力甚是衰弱,汉业根基未稳,之后又爆发内乱,导致百业凋零。就在大汉基业岌岌可危之时,传位到汉文帝的手中,自此,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开始。
新皇当政,朝廷颁布了一系列的政令,休整兵士,轻徭薄赋,重农扬桑等等措施深入下去,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百姓的日子才一天比一天好过了,直至天下大定,政治稳固,国力也日渐昌盛……
长安城外,几十轻骑前后拥着一辆马车踏雪而来,身后溅了一路的雪泥……
其中一个轻骑率先到了城门口,递了令牌,城门小官见令,丝毫不敢懈怠,一脸恭敬地,立即予以放行。
一瞬间,这拨人马拥着马车疾驰而过。
太后有恙,梁王奉诏从封地返回长安。
……
(二)除夕惊变
今夕是除夕,大汉的天空下,家家户户爆竹声声,到处一片欢腾,人们皆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
长安,雪一直在下,纷纷扬扬的越下越大。天地到处一片银白,暗夜一来,整个长安华灯初上,将雪的白掩暗了几分。
长安的一处府邸,锦阁内,一华服男子,身姿伟岸,面沉如水,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瞬间凝固,地毯上跪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辨识不清面目,只是露出来的那双利芒摄人心魄,黑色锦衣劲装,双手抱拳,久久不动,似在等待主人一声令下。终于,华服男子开始慢慢踱步,双手背后交叠,每一步似乎都踩在心上,那么沉重。来来回回,良久,华服男子叹息一声:
“去罢。”
“诺。”
刹那间,锦衣劲装已不见踪影。
那一声叹息,似惋惜,似决绝,更似决定之后的轻松,唇角微扬起一抹笑意,若是细细留意,那抹笑不达眼底。他的眼内呈现一片阴鸷之色。
是夜,三更过后,长安城内外千家万户睡意沉沉。城内,突现十几条清一色黑色劲装身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若是更夫遇见,定以为自己眼花,遇见鬼了。那些黑影直扑乔府,隐伏于屋顶,片刻,飘身而下,无声无息。寂寂的除夕之夜,整个乔府内寂静无声。
黑影的利剑出鞘,归鞘。隐约可闻血溅的声音。不,或许是雪落下来的声音。
……
第二日,大年初一,凌晨,御史大夫乔柏彦的灭门惨案直达圣听,圣上闻之大怒,长安,天子脚下,素来治安稳固,现在却在眼皮子地下发生了如此之大的血案,当下汉皇帝急招各部朝廷要员入宫商议。
此事突发在除夕之夜,给原本喜庆的年节笼上了一层血色,令整个朝野为之震惊。
大年初一,本是文武百官贺年节庆的沐休之日,却不想乔御史全府一百三十二口人命俱在除夕之夜,血溅而亡。此等灭门惨案,怎不叫人惊骇。
大年初一,夜,锦阁内。依旧那一幕,面具男子抱拳跪地。
“主上,我等遍寻乔府,事后检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人。请主上恕罪。”
“谁?”
“乔家大小姐,不知所踪。”
一个深闺弱女,不足为患,不过,斩草当除根。
“你知道该怎么做罢。”
“诺。”
戴面具的黑衣人迅速退去,没入夜色里。
寂寂无声的夜,暗阁内走出来一中年美妇,目含热泪,偎倒在中年男子的怀里。
“子牧,此生我欠你太多,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你的恩情。”
“不许这么说,为了你,我愿意,哪怕是入地狱。再说,你的父亲是我一直敬重的恩师。恩师在世时,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是为了恩师,我也会这么做。”
中年男子抱着那美妇的手紧了一紧,似在宽慰那妇人。
刘子牧,当朝太尉,拥着这妇人入了寝。
夜更深了。
……
(三)梁王
马车缓缓驶入长安城内 进了一条又寛又长的巷子,停在了一座府邸的正门口。府邸的正大门早已打开,一干人等侍立两旁,专等贵人的到来。
一般大户人家的正大门打开是有讲究的,更别说那些宗亲贵族了,除婚丧嫁娶,年节祭祀,领旨谢恩外,寻常时候是不会大开正门的,平日里府内的一应事务办理,一般都是从正门两旁的侧门出入。
等到马车停稳,俩个模样可人的婢子走上前去,一边一个,掀开车帘,恭候主子下车。车内伸出一只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来,紧接着,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男子,从车内探身而出,轻轻一跃,便下了车。下人们忙忙地躬身跪迎。
那个男子好像并不急于进府,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府邸的门楣,莹莹雪色有些刺目,使得男子微微眯了眼睛,男子看着匾额上的汉篆,一时眼中光芒潋滟。
迟迟未闻贵人免礼之声,众人皆不敢擅自起身,中间偶有胆子大的,悄悄抬起头,偷摸着打量贵人,就一眼,像被施了法术一般,呆怔当场:天下竟有这样好看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一个好看之极的男人。玉面扬眉,长身昂立,身姿卓然,凤目熠熠,射出的光芒如那黑色曜石一般的光彩流转,整个人在阳光下光彩夺目。一身黑衣的这个男子,竟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重奢气,身上的黑色暗丝与金色丝线织就的繁复花纹盘于锦衣之上,一条金色腰带缠于劲腰之间,更觉身姿修长,长身玉立。且那等繁复的花纹,一般人要是穿在身上,或许只觉骚包而已,穿在此人身上,倒是尽显尊贵。那一身尊贵之气好似与生俱来,浑然天成。
男子微微抬了抬手,便入了府邸。
当夜,梁王府,曼舞笙歌,旁边侍女斟满酒樽,梁王把盏邀饮,席下满座。
“今日本王归来,母后甚悦,病也好转了大半,此次本王与母后得享天伦,来来来,诸位,满饮此盏。”
“恭贺太后安康,恭贺太后王爷共享天伦。”
席下一片祝贺。宾来客往,酒过三巡,席下有一食客,善察言观色,见梁王面甚愉悦,知梁王好音律,故而大胆进言道:“王爷,听闻此次回来,王爷捡了一个琴师,传闻他的技艺精湛,抚琴乃天下一绝,不知我等可有这个福份?若能听闻此人操琴一曲,此乃毕生之幸矣!未知殿下有此雅兴否?”
梁王闻得此言,对其微微颌首,放下酒樽,对着近侍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未见操琴之人,却闻琴音渐起,所操之曲,满座宾客似乎闻所未闻。那琴音听来很是古朴,古朴之中犹如玉溅。一时间,梁王府邸,推杯换盏之声俱静,静的只闻琴音。
(四)琴师
大年初三,坊间流言纷纷,都在传说是梁王灭了乔御史一门一百三十二口。
据说,原因是乔御史在朝中,之前一直和梁王意见相左,意见不和,此次,皇帝召梁王回长安和太后团聚,乔御史一直向皇帝陛下谏言,不得召回。梁王狼子野心,当慎入长安。正因如此,梁王得之此事,暗地里派了一直隐伏的暗卫痛下杀手。所以,乔御史这才给自己招来灭门之祸。
一时之间,长安城内外议论纷纷。
申时,宫内传来旨意,宣梁王入宫。
梁王依旨入了殿内,“臣弟给皇兄请安。”
“皇弟来了,朕有件给你东西看看,你看看可认识?”
皇帝的近侍递了一块腰牌过来,是自己身边隐卫的腰牌,梁王的后背微微有些湿意。
“这两日,乔御史的案子查来查去,最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现在,又有了证物,你让朕如何决断?”
“陛下,这分明是有人构陷。臣弟才回长安几天那。”
“你是朕的手足,朕自然相信你,虽说朕身为皇帝,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可朕也要给朝廷,百姓们一个交代,他们信你才行。”
“臣弟请求陛下彻查此案,以三月为期,定会水落石出。如若不然,臣弟愿凭陛下处置。”
“好。这事你去办吧。”
“诺,臣弟告退。”
“且慢,去看看母后吧,你此次回来,她老人家身体好了许多。”
“诺。”梁王躬身退下,出了大殿,转身去了太后的寝殿。
是夜,梁王府,书房内。
“本王才回长安,就有人奉上一份大礼,本王倒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让本王来背这个黑锅,去,务必给本王撤查个清清楚楚。”
“诺。”书房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伏在暗处的隐卫都出动了。
冬天的夜甚是冷寒,梁王却觉得有些微微的燥意,信步出了书房,隐约的,听闻后院一阵琴声传来,甚是清婉。那步子便不由自主的随着琴音而去,一路走,一路听着琴音,心渐渐地安宁下来,那燥意竟退了个干干净净。
是他,那个在路上捡到的琴师。这几日事多,竟把他给忘了。
原来他是她。
那日,返回长安的途中,这名身后背了一把长琴的男子,晕倒在他的马车之下,若不是及时刹住马车,这男子差点成了肉泥,要知道自己的马车是四匹千里良驹。那时的他,甚为狼狈,而此时,这个女子临窗抚琴,就着灯光,那双美眸灿若星辰,面似海棠醉风,眉若春山远黛。这世间居然有美若此。这一刹,梁王的心漏跳了一拍。
“姑娘,好雅兴。”梁王隔窗问候。
那女子见是梁王,停了抚琴。
“见过王爷。”
“免礼,今夜,可否再为本王弹奏一曲?”
“”王爷吩咐,小女子敢不从命。外间寒凉,还请王爷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梁王略微一怔,当即进了屋子。
那女子斟了一杯热茶奉上,而后两人双双落坐。
梁王的目光落在那架琴上,竟是绿绮,那日背后的长琴竟是绿绮,且弹奏的是《凤求凰》?
梁王正感疑惑,心内震撼不已,突然,出其不意的,寒芒一闪,一柄飞刀过来,梁王侧身堪堪避过。一个翻身,立时制住了女子,只用了一只手。
“姑娘弹琴,着实用意良苦阿,其一,这么冷的天,居然开窗弹奏,也不怕灌了冷风得伤寒,再者,姑娘貌似知道本王极好音律,所以,特地用姑娘的绿绮弹奏,想趁我不备,刺杀于我。其三,姑娘竟然弹奏《凤求凰》,这是要魅惑或是在暗示本王什么吗?嗯。”说完,梁王在姑娘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原本就是出其不意,一击即中。没想到我失败了,也罢,要杀要剐随便。”那女子恨恨道。
“你我无冤无仇,姑娘为何想要本王性命?”
“你个恶魔,杀我满门,竟还来问我为何?”
“你是乔府的人?”
“是,你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
“不管你信与不信,乔御史不是我杀的,此案本王今日才接手,若你信得过本王,三个月后,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随即,随手点了女子的穴位,那女子立时动弹不得。
出了屋子,梁王沉吟片刻,道:“把她扔到宫内掖庭去,那里相对安全一些,你去安排,且慢,另,派人暗中保护她,杀手既然灭她满门,自然也不会放过她。我要用她来引蛇出洞。”
梁王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吩咐下去,四周并无一人,只是树梢,有些微的雪疏疏落下。
(五)乔娘
待乔娘洗毕衣裳,肚腹早已唱起了空城计,饥肠辘辘,尤为难忍,还是晨曦时分喝了碗米汤直到现在,没有其它进食。此时天色也已渐渐暗了下来,这个时辰,想来和往常一样,她晚间的那点吃食早已被她们瓜分完了。
乔娘唇角泛起一丝苦笑。索性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将手上的水渍往腰后擦了擦。不想却碰触到伤口。
“嘶……”
灰暗的天色下,依稀可见,那双手在冷水中已揉搓了半个多月了,早已红肿如萝卜,且破溃不堪,伤痕重重,简直不忍直视。而她却用这双手每日每日不停的浆洗。永远有洗不完的衣裳。因为这里是汉庭后掖的浣洗处,因为她是乔娘。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乔娘。
乔娘看着这双手,暗暗叹了口气,在后掖每日每日的浆洗,一洗就是五六个时辰。这双手能好到哪里去?洗衣裳的时候,想起掖庭主事的交代,不绝于耳的责骂,就想着把自己分配到的衣裳尽早洗完,那时尚不觉疼痛。此刻小歇,这疼痛却钻心,,一点一滴的渗入乔娘的心里。
乔娘,怎的?你如此矫情,这世间还有什么苦你不能吃的?还有什么委屈你不能咽的?比比从前,现在的境况算好的了。最起码你还活着,是的,活着,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么?所以痛吧,只有疼痛才能提醒自己还安然的活着。太多的麻木,太多的隐忍,久而久之,渐渐习惯,习惯到都快让自己无知无觉了。还是疼痛来的直接。
如果没有过去,如果没有过去那场浩劫,也就没有现在的为奴为婢,忍辱偷生。或许现在,我也是十指尖尖,闲时吟诗作画,拨弄琴弦的深闺女子。想当初,我的一双手也曾玉指纤纤,如嫩笋一般葱葱白白的。
时光一去不复返,以前的所有,都已面目全非。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存于这天地之间。所有人都死了,我乔家一百三十二条命都没了。那都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至亲,如今,只有我还苟活着,为何只有我活着?
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么?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我的命?难道我就是天煞孤星?不,这不是命,这明明是有人蓄意屠戮我乔氏满门,时至今日,他说不是他,他说以三月为期,定会彻查出来。如今,半个月过去了,我该相信他么?如果不是他,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与我乔家有如此深仇大恨?我真是无用。如今这般苟活于世,是天意吧?老天爷不让我死,那么,就活着吧,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雪恨。总有一天,我要血刃仇人。
“预知真相,西郊坟场。”
从昨夜收到飞刀传书的那一刻,我就隐隐觉得,或许今晚就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离约定的时辰快到了,我,也该前去赴约了。
(六)往事惊心
长安城外,西山坟场,这个荒郊野坟之地,方圆百里无有人家。
经常有江湖中人抛尸至此,一有尸身抛至西郊,那遍地乌黑的老鸦竞相逐食,其情景望之令人遍体生寒。
西山实是一处极为孤寒之地。就是青天白日,也有股幽幽寒意袭身。所以一般人不敢来此,除了抛尸人,平素一向人迹罕至。
而今晚,子时,有一人影立在一介坟前,很久很久了……那碑文经年累月下来,早已模糊,辨识不清了。那坟墓里睡着的也不知是何人?是男是女?和这个人影有什么关系?那个人影似乎在等待,一直在等待,等一个人来。夜晚有风轻轻吹过,那个人一直保持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偶尔那个人影的衣摆微微凭风拂动。若不是衣角微扬,就那样一动不动,还以为是个死人!这样的人,这样的场地,这样的夜晚,实在诡异。终于,空气中似乎有了一丝丝异动,有人来了。是赴约的那个人?等了那么久,终于来了么?想至此,那个人影头微微一偏,呼吸间有了一丝急切,有半缕发丝垂在面颊,样子看不真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影居然,居然是个女子。
来了就好,不枉我等了那么久……
这就更诡异了!是什么人让一个女子在荒郊野坟地里等待?来的居然也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至极的女人。
太诡异了,两个女子约在荒郊野坟。
那女人看了一眼乔娘,夜色中,眼芒复杂难辨。先至走到那座荒坟前跪下,行了九叩之礼,这才缓缓起身。
“你是谁?为何约我来此?你说的真相又是什么?”乔娘等待不及,发问道。
“你居然敢来,呵呵,我以为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子不敢来这儿呢?”那女子的唇畔泛着一丝冷嘲。
“有什么不敢?只要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做什么我都不怕,做什么我都愿意。”
“想知道我是谁么?想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么?你知道这里埋的是谁么?那好,你去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我就把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跪?那埋的是谁我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刚刚还说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的是谁?”那女子唇畔的冷嘲更深了一些。
乔娘闻言,定定地看了那女子一会,从眼色中知道那女子其意已绝,走上前去,默默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哈哈哈哈哈……”刹那,乔娘身后的那女子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那声音听在耳边,好不渗人。在这荒野之坟,笑的这么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呢。
“爹爹,你看见了么?苍天总算有眼,你仇人的女儿来向你磕头认错来了。如今的乔氏,几乎消亡殆尽了,爹爹,你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什么?”听到那女子的说话,乔娘的面色比月光还白。
“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只能在这荒郊野坟么?这一切都拜你父亲所赐,当年,是你的父亲,为了得到绿绮,为了稳固高官厚位,在朝廷明里暗里排除异己,肃清政见不和的敌对势力,百般刁难,陷害我父,是你的好父亲,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借那场暴乱,在皇帝面前进献谗言,诬蔑我父是叛逆朝廷的乱党。当天,旨意就下来了,可怜我周氏一门全部被斩杀于菜市,连个全尸都没有,死了都不能好好安葬,草草地掩埋在这荒野之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作的孽。若不是我早已嫁作他人妇,恐怕也已经和他们一样,魂归地府了。”
“不,这不是真的,你说谎,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不,不……”乔娘辩解道,心里比冰还要冰。
“就你身负灭门仇恨么?那滋味如何?是不是日日夜夜,你的耳边都是亲人的哭喊声?让你生不如死,还求死不得,你知道我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当日,我就发誓,我定要我的仇人也尝尝我尝过的滋味。叫他也体会我的痛苦。如今,我做到了。你和我一样可怜。哈哈哈哈哈……”那女子指着乔娘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是你,是你杀了我乔氏满门,”一时间,乔娘目龇欲裂,上前欲找那女子拼命。
一柄匕首没入了胸,那女子身手更快,乔娘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匕首,身子倒了下去。
那女子见乔娘已死,准备离去,一柄长剑飞来,立时身首异处。
……
梁王府,乔娘在梁王的怀中,一息尚存,召了太医来看过了,匕首正中心脏,失血过多,药石无力,
“绿……绮……”乔娘拼尽力气吐出两字。
“好。”
梁王抱着乔娘,走向绿绮,琴音起,依旧犹如玉溅的声音,竟是《凤求凰》。
乔娘缓缓闭上了眼,眼角的一滴泪,没入梁王的衣襟。
半个月后,一道圣旨下来,刘太尉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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