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行浮华道,灵起蔚然间
——The legend of 1900
或许在总纠葛于难见结局的选择的年岁里与这些情节碰撞恰到好处,因而共鸣潮涌,慨叹难停。不是体味异域跨世纪海景的顾旧矫情而或眼见悲苦阶层的良知呼唤,也绝非钢琴里手的同道之思,平淡中轻叙的故事倏忽犹若针尖触上心头,娓娓至终。记不得感动自己的是哪一分钟,只是素日不常有的深刻思索油然迭起。
同泰坦尼克号异曲同工的锅炉房,一如印象中浩淼轻动的海面,现实回忆交错早不新鲜,所幸真正深刻的故事从不惧因套路而惨淡。生于斯长于斯死亦于斯——天赋加身,一斗扬名,主角的人生非亲历无法共感,他无疑是异禀之人,而所谓天才,总难免也负怪物之名。不愿遵随世俗强加的价值观,于是终其一生知其者惜惋敬慕,误其者唏嘘质疑。超凡者无法萌生短浅俗念,则留存自我一心寻梦,常人难企及其高度,唯有以愚概之。幸而他途遇爱情——带着无限可能转化为逆转他人生的一股力量,使他的生命不至于单薄无起伏一如平静海面。 但许是天生气节脱俗,许是成长之路使然,云梯上止步犹豫终回首,梦想执念为伴过余生至死不休……即使爱情也没能撼动他的信念,或是改变他的人生。
与1900相似的人鲜罕至极,纵有此类人,恐怕早在经受各种约定俗成的洗礼以后妥协在喧嚣之中。无可否认,船下世界,皆是繁华。像他用音乐俘获人心一般,凭一门天资尽收名利是世人挤挤挨挨向往的路,但情怀不泯,未经入世不受尘染何尝不是一幸?感动崇敬,同时汗颜,倘使活在那一片海上,自己大抵不过是影片中庸庸碌碌苦口婆心的旁人一角。
对看尽世界怀着自诩不褪的热情,却始终困顿于自己织造的各式牢笼里,半推半就地苟同于大多数人灌输的既定的世界观。从钢琴天才的恋旧怕新,怯于尝试,畏缩难决之中都能找到相似的影子,然而他的宁死不改初心,唯恐一生不见一人如此,更别谈自身。
若鹜行于常道,偶尔也需要对这样的故事进行聆读思索。现实之下别无选择,诚然一番怀想之后感慨的涟漪会散,何谓本心,舍何物逐何物应是相随一生的自问题,从今始持一些情怀,不必不凡,只是不可糟蹋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