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记

我愿我能在我孩子的自己的世界的中心
占一角清净地
我知道有星星同她说话
天空也在她面前垂下
用它傻傻的云朵和彩虹来娱悦她
                                      ——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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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  景

每一个24小时贴身伺候娃的老妈子都知道,我们的小宝贝有时候并非泰戈尔大师诗中描绘的那个奇幻精灵,她随时可能化身为——

超极管家:“妈妈,不许玩手机!”“不许看书!”“不许做瑜伽!”“不许画画!”“不许……”

霸道女王:“妈妈,给我讲书!”“妈妈陪我跳舞!”“妈妈教我画画!”“妈妈帮我搭积木!”“妈妈……”

刁蛮公主:“我不要吃饭!”“我不要喝水!”“我不要睡觉!”“不要不要不要……”

蒙上恩典,好不容易可以暂时休息一周,现在彻底失去人身自由,分分钟考验我的耐心和精力极限——自由女神啊救救我吧!哪怕每天只给我一小时!

优优树的女神们深解我意,为期三周的入园准备班开课了,此时不去更待何时?不仅可以为9月份入幼儿园做准备,更重要的是,每天上午能还我足足三个小时的美好时光啊,够加满油箱血槽复原了!

一切准备就绪,为避免上演“生离死别”的场景,提前给丫头打预防针:

“优优树里有十几个和宝贝一般大的小朋友,还有你最喜欢的婷婷老师陪着你们玩,老师还准备了水果、点心和很多好玩的游戏,丫头想不想去?”

“想去想去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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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天

记得要上学,丫头七点多就醒来了,破天荒地吃完了一整小碗蒸鸡蛋,大概预感到要和妈妈分离,一直窝在妈妈怀里,情绪越来越低落,爸爸送到优优树门口跟丫头说“再见”,也不搭理。

老师们热情地在门口迎接、体检,丫头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放手,婷婷老师拿着棒棒糖好一阵耐心地抚慰,才把她抱进教室,妈妈赶紧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想起老师之前的叮嘱,妈妈忍着没回头。

妈妈来到距离早教中心不到100米的汉唐书城,从书架上抽了一本《红楼梦》,点了一杯咖啡,等待宝贝放学。期待已久的三个小时本该自在惬意,妈妈却心猿意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第一次把丫头单独留在相对陌生的环境里(之前每周两节的早教课都由妈妈或外婆陪着),虽然对优优树的老师们的专业和耐心绝对信任,但总还是有些担心,分离焦虑症,妈妈也会有啊。

五分钟后,老师发来视频,说丫头已经平静下来,自己玩玩具了,又过了一会儿,就和小朋友一起玩得很开心了,妈妈终于放下心来。

还没到放学时间,妈妈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教室门口等待,从窗户上看见丫头正专注地和小朋友玩跳圈圈呢。

一会儿,小宝贝们举着棒棒糖排队走出教室,开心的模样看来很适应,看见妈妈,就蹦蹦跳跳地扑进妈妈怀里。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妈妈没走啊,就在离宝宝不到100米的书城里等宝宝呢。”

丫头一副恍然心安的样子,笑眯眯地搂着妈妈。

“宝贝上学好玩吗?”

“好玩,我们做游戏,还有好吃的呢。”

“明天还上学吗?”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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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天

8点,妈妈拉开窗帘,丫头嘴角含笑眯着眼睛爬起来,利索地穿衣洗漱吃早餐,直到上锦湖二楼,情绪平稳,妈妈暗喜:没想到这么快就适应了!

唉,哪有那么容易?一走到教室门口,丫头就紧紧抓住妈妈的衣服,任老师怎么哄都不肯松手,婷婷老师温柔而有力地把丫头抱过去,示意妈妈快走。妈妈转身,又是惊天动地的哭声。

刚到书城坐下,婷婷老师微信说:“丫头拉着我来书城找你了。”妈妈赶紧起身下楼,避免碰面后又是难分难舍。

十几分钟后,老师们发来视频和照片,丫头在吃面包、喝牛奶,和小朋友玩游戏,还勇敢地向老师表达自己的需求,比在家里开心多了。

妈妈欣慰地放下手机,翻开书,沉浸在太虚幻境里,三小时倏忽就过去了。

丫头有说有笑地和小朋友们鱼贯出来,欢呼着:“妈妈!妈妈!”

妈妈一边给宝贝换鞋,一边跟她交流:

“宝贝玩得开心吗?”

“开心!”

“那明天继续来哦。”

“嗯。”想想又摇头,“不来了。”

“可是有这么多小朋友和美女老师,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真的不来吗?”

“不来,”看一眼老师和同学,又说:“来。”

丫头好纠结呀,既想来上学,又不想和妈妈分开,可是终有一天,你要离开妈妈的怀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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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天

丫头心理上已经接受了要和妈妈暂时分离,但情绪上依然抗拒,进教室前偎在妈妈怀里再三叮嘱:“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妈妈不走,妈妈就在这里等宝宝。”

丫头越黏越紧,最后又是强行分离。这一次,没哭多久,却锲而不舍地拉着老师楼上楼下找妈妈,妈妈捉迷藏似的东躲西绕,老师们轮番上阵施计无数,才将她安抚下来,一切如常。

十点多,妈妈正在书城看书,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老师们带着小朋友逛商场,宝贝们簇拥在小猪佩奇一家前面拍照,丫头站在乔治的后面,把两只小手举在头上摆poss,完全没注意到玻璃门内的妈妈。

丫头长大了,已经迈出了走向外面世界的第一步,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所谓母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放学了,丫头歪着脑袋问:“妈妈你怎么走了啊?”

“妈妈没走,妈妈在商场里和丫头玩躲猫猫呢,等丫头放学了,妈妈就出来了对不对?”

老师摸着丫头的头鼓励:“宝贝儿今天表现特别棒,明天一定会表现得更好,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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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妈 说:

零零碎碎地记下宝贝第一次离开妈妈上学的点滴,有不舍,有忐忑,有怅惘,百味陈杂,但更多的是看到宝贝独立成长带来的惊喜。

虽然十几个孩子里数她最黏妈妈,但丫头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三天是一个特别良好的开端。我也在反思自己是否对她有些保护过度,或者,她天生就继承了我的心思敏感情感细腻,这样的性情,容易感受到幸福,也容易受到伤害,当妈的大概都患有迫害妄想症,每想到此处,就悲喜交加。

在此,特别感谢优优树的老师们,她们以专业的精神和足够的爱心、耐心陪伴呵护孩子,煞费苦心组织各项趣味益智活动,让孩子在快乐的时光中渐渐独立,学会与家人之外的人相处,引导她勇敢地走向外面的世界。

成长的路总是艰辛而漫长,我能做的,就是用全部的爱去等待,用文字记录下这一路上的每一个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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