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更,雨一更,檀香氤氲,谁与禅声相对无言,而今听雨庐僧下。
天亮了,茂盛的树木出落得错落有致,雨拍打下来,泥沙遍地。天暗了一株嫩芽破土而出,不囿于成规,白胖胖的直叫人喜欢。昏黑了,成堆的枯木顽强缠绕,叫人不忍心伤害他。渐闻禅声,我所认为的皈依,究竟在何方?
我仔细整理着,我害怕忘了,忘了孩提时代的鹅黄,再再不见昨日的鲜妍;怕忘了老树下曾说的不懈的诺言,再也不现欢心的笑容;怕忘了七尺讲台上的滔滔不绝,找不回紫藤遮掩的校园;怕忘了出门前的声声叮咛嘱咐,忘了回家的路……皈依,是童趣、诚实、快乐、知识,亦或是家的方向?
忽闻禅声又起,檀香暗自浮动……
我突然见到一僧人在佛前打坐,背对我说:“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灯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经星星白也……”
当鬓如霜、尘满面时,回顾一生是否满目沧夷?
转过头后,背对僧人往前走,继续驰行,禅声止,檀香末……
心中已领会禅意,我已无需再闻禅声寻皈依,也不再因闻窗外雨打青阶而黯自神伤;也不会站在高楼上凭栏踌躇。
开始把窗打开,让阳光肆意挥洒,抹去昨天的雨痕;开始让空气中浮动着兰草的气息,而不是一味弥漫雨荷的静寂;开始将无谓的东西置于垃圾桶,放上清爽可人的水果,也不乏果香和灵巧。告别繁杂的昨天,会意皈依,烟敛云收,依旧是明天。
山一程,水一程。已会皈依,纵横千里,踏寻耳畔轻吟处……
感谢你认真看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