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在平西的日子

    于是趁学生放假期间，施木愚搬到了小惠的老家平西村。在平西租房，施木愚和小惠意见不一。小惠说住到其弟小明家，而施木愚觉着不自在。但别处也没有打听到合适的住房，所以也只有住到小明家了。

    施木愚住到小舅子小明家时，正是学校放假期间。没什么事时，施木愚就看书学习，给大脑充电。他和小惠不同，不习惯串门，也不喜欢出去溜达散步。而小惠基本不在家呆着，总乐意串门聊天。晚上或者看电视，或者在外边借来一些贾平凹著的小说集，或者是一些闲散而内容不是太上进甚至不太健康的杂志来看。就此一问题，施木愚和小惠的看法不一，施木愚想让小惠看一些技术类的或者有意义健康和上进的书籍。而小惠说：“谁像你那么死板？没有生活色彩！学技术，你会了我也就会了！其它还用学吗？不看闲书打发时间，干什么？有你什么都有了！跟了你靠你就行了！”

    看来施木愚改变不了小惠的生活方式。他也就不说她。

    前面已经谈到，施木愚喜文学艺术。尽管他看小说不多，却爱好搞点艺术创作。没事时，就把自己听到或看到或亲身经历的有感悟的生活故事，用小说的形式表达出来。这个暑假，他进一步了解了关于小惠父母离异以及对小惠和小明所产生影响的事情，并以小惠原来一家为原型写了一篇小说，试图告诉世人一些生活哲理和在社会生活中你所扮演什么角色，应负起什么责任。但他没有把小说邮寄出去，更谈不上公诸于世，……

    还没有开学时，施木愚去谷吉明校长家又找到他，说：“不知照相的事，有没有希望？”

   “应该没问题。咱们不是去找过王局吗？王局他不是让咱们找主管教育的张副局长吗？张局长那人不错，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他还是帮忙的。他不是也答应给下边主管人员说说的吗？咱们还和招生办的王主任、普教股的刘得胜在一块吃了饭，他们不都说能行吗？我想应该没问题。”

   “ 但愿如此吧！”施木愚说。

    但施木愚还是怕不保险，于是亲自又到主管照相这事的张局长家进行了拜访。张局长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请施木愚坐在客厅沙发上，递上一杯水说：“其实这事是市里的意思。市教委为了便于管理，也为了统一规范，发文件让下边各县把照相的事统一起来，并指定专人负责。你们老家半平不是早就统管了吗？其实这是由原来地区教委的那帮子人带过来的，地市合并了，原地区教委的人管了事。我到市里开的会。回来跟王局长说，王局长不管，都推我这里来了。王局长因为谷新文校长他们通过局里给学生们统一发学生文化用品的事，搞砸了，很有意见。王局不是人大代表吗，学生家长告状都告到县里了，弄得王局长下不了台！所以，现在一提照相又统一搞啊，他说什么也不管了。王局怕担责任，这事还得一步步来。要不就先从小卓视导区搞试点吗？”

    施木愚知道小卓是个小视导区，面积大人口也分散，人数却不多！施木愚暗自想：“一定得抓住机会，把大的业务搞到手！”

    张局长又说：“我见过你照的相，学生们的中考照片，挺清晰的，不走样，色调也好，技术放心，值得推荐。现在不是打算分到各视导区吗？我给你向郝富喜校长和马香林校长及李建校长通个气，你再去找找他们，抓住这三个视导区就行了，占全县人口的四分之三，剩下的包括小卓那三个地方就没多少人了，慢慢遇机会再说。局里直接管的几个国办学校，我让得胜给你办就行了。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也挺辛苦的，好好干，服务态度好一点儿，挣几个钱也不容易。”

    施木愚满怀感激之情：“是，谢谢张局长。”

    施木愚走时，想给张局长丢下一些钱，被张局长拒绝：“如果这样我就不管你这事了！吉明推荐来的，自己人吗！”

    施木愚说：“不是还和下边的人说吗？万一吃一顿饭什么的，要花钱。”

    张局长说：“工作关系，用不着。”

    施木愚离开张局长家，心情好激动，他想如果有张局长帮忙，事业一定能成！他心里好高兴，并决心好好干一场！他知道时间的可贵，就如战场，拖延就有可能失去机会，并信奉今日事今日毕，赶前不赶后的做事原则，于是马上就相继找了张局长介绍的那三个视导员，了解了详细情况，并拿出了相应的对策！

    “失败并不可怕，失败了可以吸取教训，重新再来；可怕的是放弃，放弃等于彻底失败！事情总要去做，去尝试，办不成总比不办好！失败总比错过机会好！”施木愚去求人办事或遇新情况时，总这样先安慰或者鼓励自己！他在不断强化他的心理素质，把事情尽量做到最好！而他的辛勤也总有一些回报，尽管他并不指望回报，或得到什么！他总往好的方面考虑事情，尽管他也知道一分为二的哲学道理，也许是个性所使然，这一点在后来他生活的日子里，因此却犯了错误，并致使他受到伤害！尽管他也曾怀疑到事情的不妙，还是他凡事总往好处想占了上风，于是结果……

    秋天开学一直到冬天，施木愚在金鑫的业务联系成功，就一直往学校跑，为学生们拍照学籍相和中考相。

这天傍晚，天气阴沉灰暗，远处的电闪雷鸣渐渐逼过来，白灰的云气加快了交错的速度，透凉的风一阵阵刮起！施木愚看天色不好加大了油门，然而再快也没有暴风雨的速度，路上也没处躲避，顷刻间就把皮衣湿透了，又行不多远摩托也因淋坏电路而抛锚！他这时住在半平县平西村，距金鑫照相的公主山镇足有200余里，他万分焦急，但也束手无策，不得不推着走！走一会又试着发动摩托，还好摩托又能走了，他又骑上行使，可是走一段车又熄火了，他又推着走，……就这样走走骑骑，骑骑走走，回到平西时已经晚上11点多了！尽管走在半路上雨小了，回来时雨也停了，但他已被这雨袭击成了冰人！他浑身打颤，两腿难受之极！

    这时两个孩子已睡，却不见小惠在家，他将湿的皮衣皮裤换下，把摄影包晾开，照相机因有塑料袋包着没有湿着，他把外表的潮气擦掉，就去看锅里有什么饭吃。结果空空的，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就到邻家找小惠。小惠正和邻家门市的老板聊得投机呢？小惠见施木愚去，也没说话，赶紧站起来回家。

    “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可说？”施木愚有些生气，“回来连饭也没有！”

    “不是有方便面吗？我去给你煮！”

    “早晨不起来做饭，赶路我吃不上，中午有的地方没饭店，吃面包，晚上还这么凑合？”施木愚有了意见。

    “别说了，知道你辛苦了！以后晚上做好点。”小惠温柔的陪着不是，施木愚不再发牢骚。

    就这么着，话说就进入了数九寒天！施木愚出门更加艰难，寒风刺骨路途遥远，连皮裤都被风打透似的，浑身打颤，晚上回家半夜暖不回来！

    另一个事情是，施木愚回家来总是发现小惠不在家，总是到邻居家和那个租房卖拖拉机配件的那个老板闲聊！而且几次去都是他们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施木愚见了有些不自在！他担心小惠没主意，也怕真的像老田说的那样犯错误。尽管没有抓住什么证据，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趁躺在床上的工夫提醒小惠道：“没什么事，别老到那个卖配件的那个人那里了。不知有什么说的。”

    “在家闲得无聊，不出去干什么？”小惠不以为然。

    “不能看看摄影书籍？孩子们大了，业务发展了，你也帮个忙！”施木愚建议。

    “看不进去，没意思。”小惠听不进。

    “你当看小说？没意思！主要是你没兴趣，兴趣也是培养的吗。”施木愚批评。

    “就是不喜欢看。”小惠不予理会。

    “在家看看电视也行啊。”

    “别叨叨了，你就和当婆婆的一样。汉们家，说起来没头！”小惠反对说她。

    施木愚不再言语，扭身睡下。

    但小惠没有听丈夫的话，依然我行我素。终于有一天，施木愚结束了照相的时候，和小惠吵了架。施木愚要领上孩子回老家盆地村，小惠也不阻拦。最后还是施木愚服了软，但小惠也答应不再串门。施木愚越来越发现了小惠的一些他所不喜欢地方，比如和人们开粗俗的玩笑和动手动脚等一些不文明行为，她原是没有的，自到平西她们村时才发现。他甚至在想，这才生活几年，就已经腻烦，就开始产生婚姻危机吗？她的原形就开始暴露吗？他不相信，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两个孩子也因为周边的影响，学会了一些骂人的话。施木愚讨厌这个欠缺文明的环境。

    终于有一天新的事情发生了。

    小明和风联结婚后，就没有再开批发门市，而开始赶集卖开了东西。生意不佳，又去上了一段时间的班，因为小明吊儿浪荡，没多久就又被开除。闲着在家整天打麻将，闲聊。施木愚的岳父不知是听了谁的话，还是风联他们听了谁的话，还是故意而为之，说他们挣不到钱是施木愚他们妨的！因此让施木愚一家搬走！

    大冬天，往那里搬呢？施木愚更加认清人情的冷漠！他为了争一口气，通过他在金鑫和学校老师们熟的关系，四处打听，终于在微河镇的长梁村找到了点房子，这对他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并且更加方便了出行。

    从此，施木愚再次离开半平到金鑫发展。这时他已有1万多元的存款。他发自内心的话从心里对小明他们说：“看我离开你们这里，你们能否发财？三年之后咱们再见高低！”

    也正是放弃不好的，才会拥有更好的！施木愚把洗衣机处理给了他的亲妹妹，一些不容易搬动的或价值不大的东西丢给了小明他们，就搬到了长梁。那时是1995年冬天，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自此，施木愚很少到岳父和小舅子家，也离开了那个不太顺心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