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又到了阴云遮蔽,细雨连绵的时节,天空中咆哮着密密麻麻的灰色云朵,明明初晨还是湛晴的天色,过晌午就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好像我左右游移的思绪,上一秒还愚钝木讷的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下一秒就被跳脱爆炸的思潮所吞没。
这些日子里,总觉得大脑里好像有一根弦,耀武扬威的向我发出恶意的挑衅,时而紧绷如急欲破空的弓,时而松垮如四散飘扬的败絮。
而思想也如同暗夜里蛰伏的恶犬,在很多我想要懈怠的时候从昏暗的角落里猛地窜出来咬我一口,撕开血肉以后,满眼的鲜血淋漓。
最悲哀的不是群狼环伺四面楚歌的绝境,而是一只弱小的羊的身体里却住着不甘的狮子心。
近半年以来,不甘,似乎成了我随笔中最常出现的词汇,我终于自食当年亲手种下的苦果,它们酸涩的难以下咽,一度我也想过摒弃,但最后我忍住了。
这世界哪有人可以完全抛弃掉自己的过去呢?即使扮出最伪善的笑脸,即使再用力的丢弃,但过往的一切早就烙进你的骨缝,在某个瞬间不约而至,宛如游魂。
过去现在还有未来都是你人生纷纷杂杂的一部分,失去了任何一环,生活也就断裂,连自我都要否定的青春和时间哪里还有其存在的意义呢?
于是我越发慎重的活着。
慢慢的,开始感到深深的疲惫,可疲惫之余,还是会满心欢喜,我正在做的事对当前的我来说无异于手握玫瑰赤着脚穿行在荆棘丛中,脚掌的鲜血恣意横流……
而我闻着玫瑰的芳香,只管挺直腰杆抬起头来高傲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