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圳回到武汉,感觉就是自己怕冷了。
对冷,有过很深刻的记忆:一是初二早上去上学,常走的那条路在修路,要绕道多半个小时的路程,骑自行车带上我妈妈的那双红色手套,那时候是下着雪,路上滑,必须要两只手扶住车把,到学校了十根手指头早已冻的胀疼,都说十指连心,所以心里也疼;二是高三那年学校宿舍,下完夜自习,省钱不去校外的澡堂洗澡,就用下午打的一瓶半温的热水洗,公共澡堂的窗户还是破的,就是这样洗完澡就钻进被子了,那时可以保持一种睡姿睡到第二天早上,被子里没有热气;等到大学里似乎就没那么怕冷,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还把窗户卸了,美其名曰 透气,依旧是垫一床盖两床,也没有冻成🐶。而现在从深圳会到武汉才待一个礼拜,秋裤不穿不行了,水也喝得少了尽量避免多上厕所,不过上完厕所还是会用冷水冲手。原来在深圳带了两年,我是越来越怕冷的。
前天回老家办身份证,下大巴还得走半个小时路程,没有打电话回家让过来接,也正好一路走一路看。走完街道,就是村里的水泥道。立冬了,叶子也无情的随风四处飘落,两边的庄稼地本应种上小麦或是油菜苗,现在是荒芜了,小店里的中年男女有打牌的也有看打牌的,在他们视野内的外面是他们顽皮的孙子在争吵着,路上的青年男女很少,像我这样的青年这个时候回家,极少,多是在城里努力工作着。我却赋闲在家。天空是灰蒙蒙的,枯树也只剩树枝,庄稼地里也光秃秃,路上也多是带孙子的中老年人。就这三两年的光景,村里越来越冷清了。
走回家门,正好爷爷拿着铁锹要出去的,见我回来了,就去牌场喊我奶奶回来。放下书包我也出门去小叔家,十几户人家,们都进掩,门前空地的青苔也枯了,看得出来也没人回来过。到小叔家炒了一碗饭吃,坐在门前视野极其宽阔,一眼便望得见家里的鱼塘,一个半月前还能摘嫩莲蓬,现在只有引火用的枯秸秆,留着过年回去放野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第二天就要去派出所办证,在家待的时间不长,吃完饭跟小叔聊会就走去鱼塘看看。今年奶奶养了四只鸭子,本以为还有鸭蛋,偏偏四只全是公鸭,是不是哪家顽皮的小伢在鸭子还是鸭仔的时候惊吓过这四只鸭子,所以全是公鸭呢,哪怕有一只母鸭那么其余的三只公鸭也快活些嘛!另外还有两只鹅,不是你想像中的白天鹅,见过鹅攻击人,但我还是很好奇冒险的,凑上去用手机给他们拍拍拍,倒是我赶着他们满地跑,也不见他们会攻击我呢。进鱼棚抓了一把米洒在地上,这两只笨鹅居然不过来吃,那你刚才叫不是饿了呀。反倒是鸡过来吃,不过在两只鹅面前,小鸡丝毫没显出弱小的姿态呢。气温低,鱼也不出水,鱼塘里十分的平静。远处的水塘里会看得见几只水鸟,丢颗石子过去,瞬间钻到水里,一会儿又在不远去钻了出来。因为这一片都是鱼塘,又是初冬,树叶凋落,没有遮挡,所以有种极目楚天阔的感觉,枯树倒影在池塘里,不远处一行野鸭在空中扑扇着翅膀哀鸣。越辽阔越苍凉越冷清。
快到6点,天就快黑了,黑夜似乎来的要早些比城里,我得跑着往家里赶回去,不然黑灯瞎火的还要路过村里公共的墓地,我还会害怕呢。回到家里,奶奶正在摘菜,自己后院种的青菜。那么就由我来做这顿饭吧,爷爷往灶里加柴,奶奶打下手,我来掌勺。吃饭的时候陪奶奶喝了点白酒,爷爷头疼,就没有喝酒。边吃边打听我的,哥哥的工作,生活,个人问题,尽可能的从我这里多知道些我们在外面的最新进展,尽管也经常会打电话回来汇报一下,不过难得现在回到家里了就多聊聊。到了晚上才知道隔壁几户本来就没人在家了,都不见灯光亮着,或许是我回家了所以9点了我家还有灯光,要是奶奶一个人在家,也早就关灯睡了吧。一般8点以后我们就不会打电话给奶奶的,怕吵着了,老人睡觉很容易醒,醒了就不容易再睡着了。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出门要办身份证,出门多叮嘱爷爷奶奶注意保重身体。
回到武汉的家里,准备科目一的考试,要是考不过,阴沟里翻船,那就太没面子,所以这几天都没出门再看书。没找高中大学的同学聊聊,远离了深圳的工作状态,也没有前网线,完全把自己闭塞了,要是不看看带回来书,感觉这一个多月下来,我的思想就会僵硬,再回到深圳还会不适应那样的节奏了。只怪武汉太冷,冷得人都降低了活性。
人与人之间交往要多些耐心,要是三言不搭两语,久而久之也就淡了,纵然真心与之,也会受冷落。
天冷了,树也枯了,但人不会冷,只是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