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树今年奔70,天生一副好嘴,会说书,在本村是艺人,逢年过节,谁家有红白事,都会听到他说书。
棠树小时候没读几年书,但记忆力特好,他说的书大部分是从电视上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要听一遍自己就能说,一幅竹板,一个小鼓,就可开唱了!说,学,唱,白,伴奏,井然有序,说的投入,听得有味,村民一大享受!
棠树少年时就了解自己是块艺术的料,也曾步行一天去过乡里的艺术团, 一来运气不济,没遇上伯乐,二来母亲极力反对干涉,认为那是不务正业,没出息。他也就认命了!结婚,生子,干农活!闲暇之余,拿出家伙儿来一段,自我解闷,自我娱乐,自己开心,别人高兴,把它当做生活的调味品!
有一次村里举荐艺人参加比赛,棠树参加并且拿了荣誉证书,还得了奖金。每每想起这些,棠树不自觉会露出微笑,而又陷入沉思: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自己不能去把握?去争取?如果当年二次上访,结果会怎样?如果自己一直坚持自我,亲人又能奈何自己?如果当年拜师成功,今天我还会在这里吗?我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我的家庭会是这个样子吗?明明知道艺术可以救自己,也可以救人类,却不敢堂堂正正来做自己心仪的艺术家,我这一生,一直是一种遗憾和追悔,窝屈!
如今的棠树,不自觉手开始发抖,头开始轻摇,一如路边树上的一片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