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花吟

壬申日:金箍棒,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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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花吟

(按:听听花,听听风,听听你我他的故事。听,用什么听?)

春天是忙碌的季节,到哪都能看见手机党在对着花狂拍,拍花拍人拍狗拍神,我望着花也掏出了手机,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嗨,还记得我么?”我枉自怔仲:“who?”忽忽的脑袋被一记打,定睛一看,哦,是前年的榆叶梅精大师,他拿着禅杖立在我眼前:“你这几年还是榆木疙瘩——没长进。”

我摸着虚无的一记打,回到大前年的光景。

那时上班心性未定,不知辞职后方向在哪里,索性每天抄着手机利用中午一个小时出去闲逛。逛是无目的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今天走前门楼子明天走安华门永定河后天走西四大后天回建国门外,游走在古都城,寻找在这里工作十年的影子。找来找去,找到的只是匆匆忙忙的时间碎步影子,我有些难过,难过的不是自己业未所成,难过是自己心无所住。

那一天,丁香盏落豆蔻,连翘翅英飞花,紫荆颜满枝头,玉兰名垂高堂,桃李纷繁红墙,紫樱俏守护城河,我独独走向苍虬的榆叶梅。我定定地,望着这春天的花:是什么让她又像榆树又像梅花呢?风吹过,榆叶梅颔首示意。我走近她,摸着苍虬的树干,闻着树干春天的土木味,花香几尽月白,繁复的花瓣重叠贴着枝头,好像出阁的姑娘花团锦绣,透过重瓣的梅粉,看天空的碧蓝耀眼的金黄,很舒服,不知舒服的是映衬下的人还是映衬中入眼的景。我在榆叶梅下狂拍,或摇曳,或生姿,或端坐,或翘首,或玲珑,或剔透,或回首,或低喃,或引颈,或高歌,仿佛这样的榆叶梅是一本书,让我流连忘返,又或是一部戏,让我陶醉不知去处。

那一刻,我在榆叶梅里找到了一种东西:花开自在。花为什么在?因为你,因为我?

那一年成了花痴的我,心有所住。每天留连戏蝶时时舞,整个人因为花而忙碌起来,春花灿烂,夏花热闹,秋花高洁,冬花冰清。在花和花丛间徜徉,俨然就是花仙子,我得到了花的指示,定下了辞职后的方向。离开时,没有去和榆叶梅打招呼,我以为她在冬眠。

这几天再翻看大前年拍的花片,有点害怕。本以为那些用心照的照片是匠心所得,但除了空有花形,其他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翻看的理由。花还是那花,人还是那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

昨天和两岁的女儿跑到另外一个小区,惊喜的发现居然有低矮的榆叶梅,70公分高,触手可得,这个着实让我狂喜,手机咔嚓咔嚓一刻不停。当我回神看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淹没在花丛中,她轻轻的走近花,闭着眼细细地在闻。这个闭眼的动作我很好奇,就问孩子:“为什么要闭着眼?”孩子说:“怕。”我听到这个字眼,首先是纳闷,接着是皱眉,再是不解。再问:“怕什么?”孩子认真地说:“怕花。”我停顿了好几秒,翻译了她这句话“怕花,怕花什么?还是花怕,花怕什么?”这样颠倒过来一问,就有了答案,哦——花怕。我求证孩子:“花怕被吓到,所以要小心一些对待它,是么?”孩子听了我的解释重复:“是的,花怕。”孩子澄净的双眼映着榆叶梅的粉红,我看到了比花更真挚的情感。

我知道我以前拍花的症结所在了。拍花我也是用心了,只是用了机械的心。我看花,用眼睛看了,用放大镜看了,但是我没有问花儿愿不愿意这样被无心的机械拍照,手机的金属质感对花的影响有多大我知道多少,一个非自然的物种,对花的气息打扰太过分,花是敢怒不敢言,亏得我在花下妄自菲薄。

看花谁都会么?不尽然,花有花的能量。普通人看花,聚精会神,将自己的精气神,都倾泻到花上去了。会看花的人,只是半觑着眼,似似乎乎,反将花的精气神,吸收到自己身中来。

爱花害花。以为自己爱花,从来不摘花不折柳,把自己的浊气留在花蕊间也是不对的。看花如此细小的动作,微不足道其实内有玄机。

生活中的花,三千威仪,八万细行。看花听花——听女人花。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一个人,每天上课服饰精致典雅,课程精打细磨,她用如花的声音编织如画的课堂,在她的课堂里收到春风化雨露的点拨,出了她的课堂立马能转身成为花一般的少年。她是谁,她是美丽帮的帮主——杨晓霞。“美丽帮”一个花一样的名字,从丑小鸭到天鹅,从演讲到写作,从服饰到心理,从内训到外训;从立言到立志,从立志到立行,从立行到立信。杨老师用她逆袭一般的人生带你穿越重重困难,走向你的人生巅峰。是什么力量让她拥有如此强悍的品牌领导力?她说的一句话是答案:生命的感召,用行动证明!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花语花行,不为绽放而放,只为传承与感召!

听花听心之花。繁体字的聼:左边耳听为王,右边十目一心。半闭着眼观鼻观心,是为了和花有心的交流,听她说什么比她长什么样更重要,她在哭,她在笑,她在浅浅吟,她在低低唱。是了,传说里的“阆苑仙葩”在听花开花落花满天,那样的葬花,那样的惜花,那样的懂花。

聼花,听的是花的心声。花的心声到底是什么?我被自己反问住了。坐在花下,发呆。我陷入了沉思:花声,人声,人生。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花开的意义是什么?脱口而出:人活着最大的意义是奉献自己照亮别人,花开的意义是为了绽放自己。不对,这个概念太宏大了,不着边际假大空。

突然耳朵里传来峥峥铁骨的哀鸣。上个星期在四川凉山救火牺牲的30名战士在烈火中牺牲:花一样的年华就此画上句号,和平年代奏响永生的号角:“国家需要我,我第一个出现。”(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那样朴素的话语,始终在战士生命血液中流淌,家国情怀:生之伟大,死之光荣!)不问过去未来现在,只在当下——凤凰花涅槃重生,可歌可泣,感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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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烈的遗志让我们思考——人活的意义。

人活着是生命的自由度,有了自由才能在,和他人同在,和社会同在,和自然同在。奉献的前提是自由自在。花和人同在,花和人同频。生命的自由是聼花的最高境界——花开花落她遵循生命的轨迹,在花开时绽放,在花落时无怨无悔。那人呢?人在生命的轨迹上,规则条件下自由驰骋,在生命绽放时努力奉献,在生命结束时坦然接受。这样的自由度能屈能伸,可以百炼钢,也可以绕指柔!我突然懂了,在花的郑重凝视下,得到了生命最高意义的启示。

花开,花谢。拍花拍的是形式,看花看的是精气神,听花听的是灵魂摆渡。和花一起浅浅吟,高高唱。

高尚和高尚的灵魂是心有灵犀的,今窥得一探,感恩圣洁的灵魂指引,感恩花心聆听的点拨。受教,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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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感恩听之花,尤其在看到凉山战士魂归故里的文章,泪水潮涌一般,几尽断笔,我想我要从先烈的遗志里看到些什么,那样可爱的笑脸之花永远凝固在火光冲天里,是的,化悲痛为生之强大的力量,那才是我们从先烈遗志中接过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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