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梦里的花,只看得见身影,碰触不到花蕊;他是梦里的河岸,只看得见砖石,停靠不了船舶。
①一首歌,就丢了心
谁的年少没有几个藏在心里的人!阿欢就是这样,默默喜欢一个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欣喜、狂欢,低落、伤心。
那个时候,还没有雾霾,还没有高铁,甚至连手机都还没有那么智能。
他们是初中同学,一个班一个小组,不过不是同桌。小小的个子,清秀的脸,用工的学习,这就是她对他的全部印象。不对,还有冬天,他鼻子上要掉下来又掉不下来的鼻涕(那是真的嫌弃)。阿欢从来没有和他有太多交集,最多就是点头之交而已。直到……
有一次阅读课,老师觉得大家天天看书有点闷,于是就提议和大家玩儿游戏。商量了好久也没弄出个正形来,不知是谁提出了要不大家唱歌吧!这个决议受到了大家的双手赞同,于是“班级演唱会”就这么开始了。
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除了阿欢。只见她低着头,来回搓手,和整个氛围格格不入。因为她五音不全,唱两只老虎都可以跑调的那种。眼看着就要轮到她了,可是她什么准备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去准备。
突然,前排的他转过身来,问大家都要唱什么。阿欢被惊到了……就直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她的同桌倒是很爽快地说,“我唱发如雪,怎么样不错吧!”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那你呢,阿欢?”阿欢眨了眨眼,瘪了瘪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已经轮到了他。小小的个子站起来,很腼腆地不知所措。老师问唱什么,他竟然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同学们都起哄,让他唱“baby”。
最终没能扭过去,就唱了。还未变声的稚嫩声音,就像是清泉在耳边回响。夕阳的余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就像是王子一样。“这首歌,是我帮阿欢唱的……我再给你们唱一首日不落吧。”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续唱着。
阿欢置身于日不落的旋律中,却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听不见同学们的欢呼,也听不见他唱的歌,一直在回放他刚刚说的话。她不懂,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有些东西发生变化了。
那节课结束以后,阿欢鼓起勇气跟他说了一声谢谢,并且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头,说了句因为我知道啊……没来由的脸红,心跳加速,不敢看他……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的走着。
那时候的感情很纯粹,老师也不会怀疑,因为是一个小组的,况且两个孩子又是班级里的好学生。都以为,那只是阿欢让他帮着唱的。
就是那一次开始,他对于阿欢的意义不一样了。
从开始关注开始,全世界就只看得见你一个人。你的笑,你的侧颜,你的手,你的种种。
②生活中全是他
男生的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自然地上课,自然地做题,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小小举动在一个人心里永远扎下了一个根。越长越大,越长越深。
阿欢上课的时候,会走神了。因为,余光总是不自觉的飘向某一处。等他回过头,连忙假装在写作业作业,实在害怕被发现。
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阿欢都会在不经意间看着他的侧脸。(他在她的左前方)抬头看黑板时,眼光会转弯,先到左前方然后再绕道正前方。下课了,看着他和他的兄弟们去厕所,去打闹。眼睛仿佛乐此不疲。
他们总是会不期而遇,经常性的“偶遇”。打饭的时候,做早操的时候,甚至是上厕所的时候。交作业,阿欢会偷偷摸摸把自己的本子放在他的下面;背书的时候,排队在他的后面……
可是阿欢却害怕和他说话,因为会脸红。
以前,她不知道他喜欢吃橙子味的棒棒糖;以前,她不知道他打篮球很棒;以前,她不知道他除了有鼻涕以外,最爱穿白衣服;
以前,她不知道他爱吃青菜和胡萝卜,当然有肉就更好了;以前,她不知道他喜欢在第二节课课间去小卖部;以前,她不知道……而现在,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喜欢的人。
她一个人独守着自己的内心,看着他和所有的人打闹嬉戏。他笑了,真好看;他又在挠头,题真难;他手肿了,天真冷;他和她说话了,他没发现吧。
就这样,一个人就住进了心里面。当你暗恋上一个人,就注定承受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永远他在明处你在暗处。连做梦,都是一个人的电影。或许甜蜜,或许苦涩,却都是最真的感受。
那些年,留在我们心里的男孩或女孩,终究是抹不掉的回忆。因为喜欢上了,所以你就是全世界。而你,看不见,于是整个世界都失眠了。
阿欢喜欢他喜欢了6年,高三毕业考试那一天最后一场考完的时候,她去到他的教室给了他一封信。阿欢只是想了解了这段过往,为自己的喜欢画上一个句号,从来就没有想要过答案。
而就是这么的刚刚好,他在考试完出教室的那一刻,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一条短信。“笨蛋,现在我还想帮你唱baby。”
至于,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恩,我也不知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