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回家,在姑姑的屋顶花园里,那一棵栀子花开满枝头,姑姑说:“这棵树是奶奶活着的时候从农村老家挖过来的,细细数数,陪伴我们已经有10年了!”姑姑的语言中,有对自己母亲的怀念,有对时间流逝的感叹!有些许伤感,有一丝欣慰!
对于一个能把绿萝养死的植物杀手来说,我好赞叹姑姑的绿手指,如何在屋顶,能把这些花照料的这么健康,实属不易!
我一个人在这个花园里拍呀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
小时候,村子上头,有一家栀子花苗圃,那家人靠卖栀子花苗为生,美美路过那里,总要驻足观赏,那种淡淡的、甜甜的花香,那种闭上眼睛就想微笑的感觉,睡梦中都能甜醒的香甜。小时候的栀子花,只有香甜。
2008年,在绵阳抗震救灾。离家很久,救灾结束,因为堰塞湖,我们处于待命状态,又无事可做,在孵化广场的帐篷里。广场上有一棵好大的栀子花,花香袭人,让心乱如麻的我们,瞬间静了下来。每天在栀子花下,我和翠芬、引娟,促膝长谈,那样美好的日子,只有属于那时、那地,那个心境,栀子花听到了我们的悄悄话,栀子花最懂我们心。那时候的栀子花,有青春的气息,有战友的情怀。
去年,爸爸五期过完,我陪姑姑和妈妈去散心。回来似乎还是这个时候,姑姑屋顶的栀子花开的如火如荼,姑姑给我折了好多,我捧着一束百合,一束栀子花,坐着火车回到西安。那时候的栀子花,有着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思念。
今年的端午在老家过,在记忆中好像很少有。幺爹带我们去二爹的院子里摘枇杷,旁边那树栀子花,应该也是奶奶种下,栀子花黄的、白的开满枝头,虽然无人照管,但依然开的繁茂。妈妈折了几支,插在瓶子里,放在爸爸照片前,一年了,妈妈已经接受爸爸离开,并且开始独居的生活。不再抱怨,不再唠叨,忙前忙后给我们准备晚餐,蔬菜。
在家里,处处弥漫着栀子花香。走的时候,妈妈除了大包小包,给我们塞了慢慢一车她自己种的蔬菜,还塞给我一包栀子花,含着泪水,挥挥手,向妈妈道别。
一到家,就把栀子花插在花瓶里。一瓶放在轩轩卧室,一瓶放在我的卧室,希望晚上能做一个甜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