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自己的话:
近乡情更怯!
「3」知识竞赛,年度考核
军务股的安全知识竞赛定在了明天晚上,今天首长召集了所有的参赛人员彩排,预演,参谋长竟然把关在禁闭室里的人都给“请”出来了,点名要他们各自归队参加比赛。可是刚刚严肃了纪律,反过头来又让我们为了整体的流畅性降低难度,这不是矛盾又是什么?我不看重上新闻,得表扬,考政绩这些个问题,只遵循最基本的规律,违背了这样的活动规律,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罗干事让我准备一下20号的演出,而明天又将拉开年度军事训练考核的大幕,和我相关的课目只有一个,也是最要人命的一个——武装5000米。这次我们的任务极重,不但要自己争取及格,还得帮助其他落后同志,考核时间定在了后天,可是一想到编组队形和身边的人,我的心就凉了半截,排来排去竟然给我排在了最后面,这也说明,我是全连托底的人,考核就只抓最后一个,取他的成绩作为全连考核的成绩!这次要推多少人,我这心里可没数儿,只能顺其自然了。有些人还没上战场呢,就开始打退堂鼓,竟想着别人给他背枪,也许这是我军旅生涯最后一次参加考核了,也是最为惨烈的一次,不管怎么样都得拼了。
今天的考核和我没多大关系,我还要抽出时间来准备晚上的知识竞赛,临开赛前,我再次提醒各队选手,题目答案一定要藏好,不能让首长看到了,否则,一方面自己丢人现眼不说,另一方面,要是给首长惹急了,谁都负不起责任。可是不管再怎么强调,还是有人喜欢顶风作案,副政委亲自点出来的,我也没办法,在场上只能做扣分处理了,营队尽了全力,虽然最后的结果有些遗憾,只差了十分。尽管在必答题和风险题上一路平稳,可是抢答器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设备问题还是人品问题,大部分题都被一营和二营给抢到了,只有可怜的两个题旁落了,差距自然也就由此显现出来了,全场最为欢乐的还是观众题环节,送出礼品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作为一个主持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需要照顾到各个方位的观众。紧张了一整天,肩膀和腿都很痛,明天还得爬起来参加考核,身体显然是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不敢偷懒,养足了精神明天才有力气。
我确信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武装5000米考核,而且是全副武装,连水壶都要打开检查里面是否装满了,最可气的是连洗漱工具都得背上,手榴弹和步枪就更不在话下了,加起来足足有三十斤重,绑在身上那叫一个难受,不过让人更难受的还是推人,把我放在队伍的最后面,就是个助推器,谁掉队了都得给推上去。结果小蔡和小汤还没跑完一圈就快熄火了,连推带拉的总算是没落下太多,小蔡更是把牙刷都给跑掉了,没人顾得上捡掉下来的东西,每一秒都很重要,我及时把夏班长的枪接了过来,这样也能帮他减轻点负担。
小夏、韦班长也开始掉下来了,我又开始推他们,最为愁人的还是庄胖子,一个人根本就推不动他,小邓和阿昌拼尽全力,结果还是快让他给拖垮了。看看远处的海红吧,身上已经背了五把枪,居然还在推别人,就连监考的杜参都不得不佩服这样的战士!这一路是推推拉拉,跌跌撞撞,跑到第三圈的时候,掉下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路过卫生队大门口的时候,我也明显能感觉到体力不支带来的种种痛苦,我在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和节奏,时刻紧跟队伍。杜参还笑着对我说:“可以啊,小伙子!”此刻,我已是筋疲力尽,勉强支撑到最后,李排也冲我竖起大拇指,不管怎样,今天的考核都过去了,而我们也始终觉得跑的不止5000米,全连除了庄冰峰之外,成绩还是相当理想的,至少和兄弟连队相比不落下风。
「4」专题演出
这是部队回到营区之后,我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参加了连队的正常生活,肩膀、腰、膝盖、脚踝没有一处不在折磨着我,尤其是大腿的肌肉,半天都缓不过劲来,玩命之后的症状全部找上门来,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20号演出,今晚罗干事就把所有有节目任务的人给召集起来了,用他的话讲,“这次我们要搞一个专题演出,因而难度很大,所以各方必须通力合作,尽快拿出成型的节目来”。我看了一下节目单,所有节目的名字都是罗干事亲自命名的,说是领导审查过了。但是如果全部按照他规定的来,一点发挥空间和余地都没有,这下可让人犯了难,不光是我不好准备,两个“活宝”新编的相声,连看都不看直接给删掉,未免有些太不近情理,曾排长的歌改得也是面目全非,唯一的亮点还在于重庆话与东北话的碰撞,这样的火花可是不容易看到的,有点推陈出新的意思。
红一连的舞蹈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懂,这还是请外面老师给排的呢。常排长依旧带着他的兵来给大家伙演小品,不过还得多练练。我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次说相声的人太多了,罗干事生生把这相声给改成了双簧,他的解释是形式上不重复,观众也爱看。诗朗诵自然是我一手负责了,不过背景和音乐的重新制作无形中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今晚我是真真正正领略了罗干事的才华,并且今后把他奉为“经典”。“这是你们军旅生涯最难忘的回忆,也就是说,它有可能成为你们当中一些人在部队的绝唱、绝跳、绝主持……”我的个天,当时我听到这话立刻感觉到了什么叫作毛骨悚然,出于礼貌和尊重我还是安安静静地听他把话讲完,今天应该是他审节目有史以来最为高效的一次,他讲的“绝主持”更是让我觉得有些可笑,难以理解,他是怎么想出这话来的,看来一般人和他都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难以揣摩“领导”的真是意图。
从礼堂一回来我就开始准备这些东西了,推倒重来的不光是台词,还有很多素材和灵感,这将是我在部队的最后一次演出,因而不能演砸了,甚至连细小的失误都不可以,我原本打算是老兵退伍的晚会,我可以尽情去释放,好好地玩上一把,可惜没有赶上好形势,大环境造就的小趋势,时运不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无论是什么,都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