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再说一个朋友的故事,并不是要说什么美好的事情,仅仅叙述一下。因为我这个朋友对我讲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很平静不带感情的讲述而已。
她生于南国之南,一个群山之中的小村子。我一直感觉南北文化差异的巨大,而且孔子周游列国并未到达当时还是不毛之地的南方之南,所以在礼仪及伦理上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很明显不同,再加上近代南方一直是西方列国觊觎的地方,西方人及非洲人一直可以自由自在的来往,导致这里的文化比较接近西方的开放。这是题外话。
她的父母属于包办婚姻,她说在她小的时候记忆最多的就是父母吵架、母亲回娘家一回就是一两个月,导致她到现在即使有了孩子,也感觉没有必要天天陪着,时间长了回家看一看就好。
压抑在各自心头的愤怒和委屈累积到一定的量能之后总会爆发,母亲的发泄方式是回娘家,眼不见心不烦,而父亲的发泄对象就是留在家里的几个孩子。
她上初一的时候,又一次大吵,母亲习惯性的回了娘家,又是一个多月。
就在这期间,一个很普通的夜里,窗外可能月光很明亮,鸟虫唧唧吱吱,也可能夜如泼墨,她的爸爸就摸进了她房间。虽然反抗,但是一个初中的小女孩,所有的努力在暴力前都显得那么弱不禁风。
过程中她没有哭喊没有痛斥,因为隔壁还有两个弟弟在睡觉,怕让他们看到这人性史上最肮脏的画面,所以就那么平静的承受了下来。暴力之后,她平静的说,以后你再进我房间,我就撞死在这。想象一下,这是一个刚上初一的小姑娘在狂风暴雨之后所说的唯一的话。
隔了几天的夜里,那人又再次打开她的房门。她听到步履声音,从容的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撞向床头栏杆处的墙上。可能是力道不对,脑袋顺着墙滑到床头栏杆拐角,当时就破了个口子,鲜血淋漓。那人一看她如此决绝,停住脚步沉默了几秒转身而去。后来再也没有进入过她的房间。整个过程中,她练头都没有抬,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而且对那人的这个态度一直维持到现在。当晚,她平静的用纸巾和布条把额头包好,安静的躺了下来。她知道那人不会再来了,永远不会。天亮去诊所包扎时,医生问这么磕这么大一口子,为什么不早来,她说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再后来,她初中没有毕业就迫不及待地随舅舅来到广州打工,包括到后来认识她现在的老公及结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远离那个曾经叫家地方。虽然她不爱她老公,虽然她老公对她很好,虽然她对她老公心存愧疚。当时的结婚的决定更多的是一种逃避和报复。
我问她,其他人知道这事么?比如说你弟们,你妈你舅?她说不知道,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也是这个原因,到现在她的家人一直认为她人性凉薄或不善表达,对她爸爸从来就是不理不睬。在家人看来,当自己的父亲是空气确实是过分了些。有人提醒过让她对父亲好一些、多打几个电话,而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