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自由平等。美国的宪法是基于人权平等自由而设立。然而,男权社会里,满目都是所有女性遭遇各种不公,最悲哀和难以忍受的还是社会上早已经将这些“不公”视作“理所当然”。
这个令我不喜欢到骨髓的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个人是我的婆婆。
大事不给力,小事超啰嗦。在她的观念里面,除了迷信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迷信的事情,谁不听她的,就会有各种不好的事情发生,唠叨死你。15年我们小年轻在上海买房的时候,找她帮忙借钱,一口回绝,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借不到给我说了一遍,给她儿子说了一遍。没有办法帮忙借钱。我们不断强调是帮我们借钱,不是找她要钱买房。我们夫妻俩个都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不至于知道家里情况还伸手找父母要钱买房。我当时就深刻总结:一家人本来理应互相帮助,我有困难你帮帮我,你有困难我帮帮你。我可以接受你没有能力直接帮忙,但是我不接受你不尽心帮助我们。困难时期的雪中送炭,我都没有得到,以后锦上添花的事情,我也不稀罕了。从此,我心意就发生了变化,对婆婆我没有了平日的嘘寒问暖,有的只是表面上的客客气气。
大概婆婆一开始对婆媳关系的预期就是彼此客客气气,没有更深的期待吧。毕竟她有婆媳经验。而我,从一开始就犯了婆媳关系的大忌。由于年纪轻轻,天真地以为婆媳关系可以相处得跟母女一样,对婆媳关系有过分的期待。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在现实面前,所有美好的愿望被击️得粉碎,遍体鳞伤。其实,在这场关系中,大家都有受伤🤕️,只是我不是她,不知道她受伤几何,也不愿意去开口关心。大家心照不宣的带着这些伤痕,偶尔会有一些简短的问候和相处。日子照样过下去了。
没有婆家任何人的帮忙我们也还是在娘家人的帮助下,15年5月开始看房、签约,买房办证。7月就把家具和电器置办了个大概,可以入住了。那时候我已经怀孕7个月了,还有3个月就要生孩子。这下子,婆婆倒是活跃起来了,专门找迷信先生给我们测算吉日搬家,还说要千里迢迢过来主持搬家仪式。言下之意让我们都配合她的安排进行搬家。我心里其实很不爽。但是,觉得这是件喜事也无所谓,就让她张罗吧。我顺便把我爸爸妈妈和妹妹妹夫也一并安排过来庆祝搬家。结果,这个老人家说,她把日子搞错了!让我们到9月底进行搬家仪式。我不能接受,我老公也觉得太晚了。我要回湖南老家生孩子,因为上海没有人照顾我和宝宝,预产期是10月,9月底都足月了,万一要生了怎么办?于是,老公回绝了婆婆的搬家仪式改日的安排。婆婆很生气,说不管我们了。语气里面仿佛就是,不听迷信先生的话,运气不好,诸事不顺似的,让人特别反感。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2015年10月大宝出生,婆婆从福州赶到长沙。到医院的时候很高兴,兴冲冲地进来,一把抱住大宝,各种高兴。大家都在高兴的情绪中,和别人一起住的病房,婆婆也没有怎么打电话,很顺利地出院了。婆婆又开始各种张罗了算命先生测八字,说宝宝命中带剑,不能用针,衣服上不能用别针。刚好那时候买的口水巾都是用别针的。心里非常不爽,也不能不听。因为只要你不听,她就反反复复跟你唠叨宝宝会生病。你都不敢不听她的,不听她的就是害宝宝。无语!我说,当年就不回福州了,宝宝太小长途跋涉会不舒服的。她说,回不回去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宝宝命中带剑,今年必须要带回去找人做法事。又是不听她的就是害宝宝那一套,安排我回去福州的日期和行程。气不打一处来。除了迷信,其他的事情仿佛都跟她无关。婆婆带孩子吗?不带。不带也就算了,生完大宝就跟我说,再生一个。我他妈要不要再生一个关你屁事呀,你既不给带,也不关心(除了做迷信),你起得哪门子劲儿。月子没有坐完,她早早回去了,说是要提前回去准备,也不知道她要去准备什么,总之要回去准备。她安排我回去,我索性就早早地回去,让她多参与带宝宝。于是,16年元旦就带宝宝回去福州了。
在福州住了2个月零10天,没少折腾她。要带娃,要做家务,不能出去遛。其实,到福州的第1天我就和老公吵了一架。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婚房那间房子,我和宝宝连衣服都没有地方放,里面放满了小姑的衣服。我当场发飙,让老公买票和他一起回上海我们自己的家里,老公说他来处理。他把小姑的衣服整理出来一部分,给我们腾出两格衣柜。我回去不是住一个星期,是住两个月,平时过年偶尔回去,我也就不计较了。这次居然也是这样,我就不能接受了。
17年春节在福州过年,我们出发回上海的时候,婆婆对大宝说,“宝宝要回爸爸家罗。下次再来奶奶家哟。”我听了非常非常生气,觉得我婆婆神经病。什么意思,加个爸爸家有什么意义吗?房子是爸爸一个人买的吗?奶奶家的房子我知道是奶奶一个人买的。让我感觉:在他们家里,我作为一个女人,只是我老公的附属品,没有存在感,没有存在感。而我老公自小就是老二,中间的孩子是看不见的,也是一个边缘化的人。这样算起来,我就是边缘的边缘人,完全看不见,看见也是视而不见。福建的重男轻女思想可见一斑。大年初一去寺里面烧香也可见一斑。不停地叫我老公他儿子过去拜,言下之意,只要她和她老公拜了就可以了。我公公和我都是不需要拜的,他们两个可以全权代表。你说她重男轻女也不对,她自己一直都是自己最看重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点讽刺的味道?
20年春节,在婆婆家吃饭。和大宝聊起福州是奶奶家,我们自己家在上海。婆婆赶紧接了一句“这个家,你爸爸也有一份的。”言下之意,奶奶家跟你和你妈妈是没啥关系的,对吧!有没有啥关系,我本来就不在乎了,我早就告诉我自己锦上添花我已经不稀罕了。
19年二宝出生。风尘仆仆赶到医院。在VIP病房。小宝早缠,在留观室。前脚我爸爸妈妈和大宝刚刚回家,她后脚就开始在病房里面各种打电话,声音巨大,丝毫不顾及我刚刚做完剖宫产,伤口剧烈的疼痛。我让老公去沟通,无果,最后老公对两个女人都没有办法,被气得出病房了。她丝毫不降低音量,减少通话次数。并且告诉我们,小姑马上要搬家,过几天她要回去主持搬家仪式。好家伙!大宝出生的时候,介于其他病友需要休息,她不敢造次。这次好了,没有其他病友、没有宝宝在病房,她肆无忌惮地在VIP病房里面各种煲她的电话粥,声音震天响,老远就能听见,电话还多,感觉她老人家业务比美国总统还要繁忙。躺在床上煲电话粥, 敢情老公是给她准备了一个VIP电话房。当初要换的时候,我就不愿意花这个钱,一是觉得贵,二是我也清楚婆婆打电话的杀伤力。后来老公坚持要换,他考虑这样我可以好好休息,我也就同意了。结果是,我不但没有休息好,还给了婆婆一吨埋怨。整个月子里,婆婆破天荒没有回去主持小姑家的搬家仪式,天天在我家做家务、打电话。我变得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不耐烦。时时都要把房间的门关好,讨厌她的大嗓门带给我和宝宝的打扰。
时间过得很慢,第二十九天好不容易才到。我和宝爸安排在那一天正好周日给宝宝庆祝弥月之喜。本来大家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不巧的事,那天老公被通知项目经费被缩减,需要马上重新做预算。他在书房做预算,大宝过去捣乱。老公大声斥责,大宝无动于衷。婆婆在旁边叽里呱啦,像机关枪一样,啰啰嗦嗦,没完没了教育我儿子。收效甚微!最后,老公情绪有点失控,开始打大宝了。我非常生气,跑过去书房在老公背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准备立马带大宝离开书房,安抚他。背上的巴掌声刚刚落下,婆婆开始咆哮起来。数落我的不是,说我:“你都不好好说话,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不对。”喋喋不休!从亲子教育上升到婆媳矛盾。我让婆婆别说了。她又回我“我教育我自己的孙子都不行吗?”我带着孩子走开了。整个过程,我爸妈尽管着急,但是全程一句话没参与。不是不想参与,而是觉得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乱。
整个饭局,都是我们年轻人(好朋友和老公的表妹)和婆婆在讨论婆媳问题。饭毕,我找老公表妹,也就是婆婆的外甥女说了一堆心里话。控诉婆婆月子里不顾儿媳妇和宝宝需要休息,没完没了的打电话;婆婆染头发,不满我不让她抱宝宝;还用激烈的语言表明我的态度,“她说她要教育自己的孙子?我问她有什么资格教育她的孙子?她是生了他,还是养了他,还是带了他?他有什么资格教育。给我滚一边去。书上说的,养不教父之过。没听说过,养不教,祖母之过!” 买房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管,带孩子的时候她没空,现在跑出来教育她的孙子。不可理喻!倚老卖老。然后,这位表妹也负责去安慰了婆婆的情绪。我和婆婆都是那种很快就能够继续客客气气相处的人,吵嘴了,不一会儿也都可以不提了,只是内心的创伤和疙瘩也算是结上了。二宝三十天满月以后,第三十一天,婆婆收拾了行李p; 15年10月到19年,我们小两口在上海拼搏,生了两个孩子,找娘家亲戚借钱买房举借外债40多万付首付,一家三口省吃俭用慢慢还,到18年年底才还完。19年小宝出生。期间婆婆给老公打电话,16年购置墓地一次,用于公婆百年以后,花费5万,让老公出2.5万。17年购置墓地一次,共6万,她出1万,大哥2.5万,我老公2.5万,婆婆看我老公没有钱,帮我老公1万,我老公最后出资1.5万;这次墓地居然是给公公的爷爷购置的。从认知上我就没有办法理解这是什么鬼东西。18-19年,修缮无人居住的老家老房子,花费10多万,让老公出一半。至今我都没有钱支付这笔款项。不停不停地给我们增加负债!我也真是服了!
这个我不喜欢的人和我的关系其实也没有多差,只是没有多好而已。我们都不是完全自私自利之人。只是我们都在细节上面处理得不够好,让我们的关系归于客客气气,礼貌。我觉得自己受伤害,一是因为我在婆婆家里不受重视,我被看成是老公的同体,一个连老公都没有存在感的地方,我哪里找得到所谓的存在感。同时由于从小受湖南文化和风俗的熏陶和影响,我的思维模式和思维定势非要在受重视这件事情上面较真,觉得不受重视不对,求而不得而后受伤。
二是因为两代人之间,观念和习惯的差异导致的沟通不畅,老一辈的人只会倚老卖老,因循守旧,控制型父母,没有继续学习和成长的意识和能力;小一辈的人由于年纪轻轻生活阅历不够,看问题容易自我为中心,内心上很不愿意多方位看问题,积极推动缓和矛盾,只顾逆反和抱怨,逞一时之快。
写到这里,大家都会发现,其实有问题的人心里都有答案,只是愿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答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