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被海水困住的滋味

                                                          我怕
                                                      梦里世界太真实
                                                         乱了生活

门外下着雨,打湿了庭院,阴雨天,天色一片灰黄,阴云缓缓移动,雨水没有停止掉落的意思,天井中间的水缸,水更满了,站在远处静静看上面浮动的水藻,老人新养的鱼纷纷躲进深水处避雨,三三两两,或站或坐的聚在屋檐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交流着什么,听不清,听不清,听不清......


等清醒过来,双手无法控制地收拾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蹲在雨中快速将零散的尸体用手扫进黑色塑料袋,不敢多看一眼,皮肤被剥离,剩下血淋淋的画面,没有血流出来,脖颈部位有多道像刀痕的伤口,竖面切割,刀痕密集,血管明显是撕扯烂的,头不见了。他们就在屋檐下看着。



黑色塑料袋里有几根木柴,我抓着袋子,打了个蝴蝶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群人又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次我听清楚他们交流的内容。
快点,快点,你说会做的,快去啊。
不做早点说,我们没有特别想要。
是,要快点,没时间了。顾不上心里莫名的伤感,接下来必须要快。
转身跑进屋子,发现客厅一尘不染,物体摆放得有点整齐过头,檀木制的太师椅被安放在堂镜下,一室整洁,闻不到任何味道,没有破绽吗。


经过厨房,快速朝厨房望去,一个中年男人熟练地左手抛锅,起菜,锅铲下没有餐具,也不见炒的菜,我喘着气继续跑进里屋,一路过来,太整洁了,甚至过头了,没有多余的物品,应该说,没有垃圾桶才对。而且,我粗心的忽略一点,大门、庭院、天井、堂厅、走廊、厨房、杂物房、车库,偏偏少了住人的房间。这间屋子里没有房间!那些人难道不是住在这里的吗。


没有找到更大的塑料袋,我跑回庭院的路上,脚踢到一堆矿泉水摔了一跤,爬起来,我看到矿泉水被三个大袋子装着,里面积满了液体,湿答答的,顾不得那么多,我赶紧扯出最外层的袋子,跑回尸首旁。

他们分站在两边,我从中间穿过,再次回到装尸首的塑料袋前,眼睛看到了一些景象,黑色塑料袋上闪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同于平日的样子,此时他们的脸变成死灰色。我想,没有时间了,再不做,他们都会被带走,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被这里的人请过来的,没有时间思考了。
手抓着袋子,跑进雨里,脑中不停地回忆,先带去她那边还是先带去他那边,该死,为什么记不起来,她,他,都是谁,好像以前做的很熟练,可以轻松把它送走,换回想要的东西。
既然,现在处理不来,干脆扔掉吧。


大雨=水,木柴=木,没有皮肤,竖向密集的刀痕,血管撕烂,没有血液,尸首不见,脚呈爪状,shit!傀儡,这东西遇水就烂,水干了就难讲,扔海里应该没问题。
遇事不懂拐弯求助,习惯一个人独行处事,是不是造成失忆的原因。我在雨中快速移动的想着。
海水涨得很快,海上生存的那些人该头疼了,不仅要遭受海水的冲灌,老子还要扔个死物给他们,虽然说现在是死的,以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嘴角不禁往上翘。一路踏水而过,冲进海上家伙的生活区,其实就是海上的一座浮岛,平日岛面十分潮湿的,傀儡会喜欢这里的。我胡乱溜进一家餐馆的厨房,厨子们手忙脚乱的准备着外面的餐饮,似乎没人留意到有闯入者,我爬到水槽处,翻开地上水槽盖,将湿漉漉的塑料袋塞进水槽下,然后迅速爬起来,往外跑,雨越来越大,海面汹涌,这里不久将会被淹没。
我出不去了。

你赶紧把那东西扔了吧。右边传来苍老的声音。
不能回头!那东西已经扔了,不可能还在身上!

你扔不掉,就给我吧。沧桑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
眼前瞬间出现刚被我亲手塞进厨房水槽的黑色塑料袋,爪状的脚裸露出来,袋口自动松开。

不行,我伸出左手抓住袋口连同爪状的脚踝。
身后一直有个人跟着,苍老的声音总是出现在我要扔掉塑料袋的时候。
shit!

没时间了,海水灌入岛面,我左手抓着袋子,右手攀着房梁,眼看着水面越涨越高,很快淹没身体,嘴巴,眼睛。再看向左手,什么都没有,身后的老人也不见踪影,糟糕,被蛊惑了,海上生存的家伙果然不好坑。


奇怪的是,我没有溺水者的难受,睁开眼,我看到她站在窗前,外面雨还在下着,我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旁边开着风扇,呼呼向我吹着风,而他坐在床边,拉着我的左手,说:梦魇了。

回想梦中,那傀儡是只死去的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醒来大脑一阵空白,手机时间提示,新的一天开始了。

图片源自网络

喂,110么?
这里有个迷妹开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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