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朴树,读海子――生活本就是一首诗

    第一次认识海子,是在13岁那年,读那一句令人荡气回肠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相信很多人都喜欢这句,但是我却更喜欢这首诗的另外一句: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这该是个多么单纯可爱的男孩儿啊。我为这样坚定的博爱,这样的朴素的信仰,这样平实的温暖而长久地感动。我想起伟大的诗人纪伯伦写过的话:“如果你的嘴里含满食物,你怎么能唱歌呢?如果你手里握满金钱,你怎么能举起幸福之手呢?”我读到这句话时,一种被真善美滋养的情感油然而生,我的整个精神世界,被强有力地唤起,无论痛苦还是欢愉。

    也很喜欢朴树的《平凡之路》,记得高一那年,宿舍里总是回荡着这首歌。那时正直冬天,每天早晨,懒懒而依依不舍地和被窝告别,看着窗外零落的灯光,扑面而来的寒气。我的本就不坚强的意志,被来自西伯利亚的北风撕个稀碎。这时,有位舍友就会打开耳机,点开这首歌,朴树那低哑深沉的声音,分散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虽然,还是有点冷。所以,现在只要一听到《平凡之路》,我就会想起那段难忘的时光。

    出于好奇,我百度了朴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梳着上个世纪父辈那个时代才流行的似长非长的头发,简单而又清澈的笑容和白衬衫,仿佛一个从民谣里走出来的少年。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如白杨般俊朗的少年,有朝一日,被别人讽刺说,也会变成满脸胡渣的大叔,站在《跨界歌王》的舞台上,默默地说一句:因为缺钱。

就像当初,人们议论海子卧轨一样。

我也曾不解,是不是美好的东西太过脆弱,所以经不起现实的推敲,苟且的阻挠?曾经的那些忧伤而又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啊,到哪儿去了?

我想起了我自己,是的,我自己。

第一次读《海子诗选》,是伴着朴树的《那些花儿》的。春天一个下着雨的晚上,天空变得温和善良,倾斜的雨,像是诗行,带着冰凉丰沛的智慧,从深邃的苍穹涌入我的心田。我在诗行里,在歌声中,或仰望或匍匐。雨一直喧嚣,它的力量紧紧抓着我的心,让我迷失在明朗、晦暗或风的扭动之中。同时被抓住的,还有这个夜晚。很久之后,我都无法忘怀这个夜晚。我想,一个被现实欲望禁锢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到这种感受的。

就像高晓松说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你心怀诗意,生活又何来苟且之谈呢?那些时刻都在讽刺着别人,感叹着世界的残酷的人,是因为他们本身就选择了苟且的活着。

红尘之中,我们一样的是,我们都来自永恒,也将走向永恒,我们的生命不过是一次在人世间的寄存。我们不一样的是,我们对生活方式的选择不同,也造就了我们的心态不同,故事不同。

但,我还是希望,无论身处何方,你都能选择将日子,过成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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