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为了执留住一棵树,你揣测了它的心事,偷偷
种上了满园的花。花开得绚烂,树便生长得繁密。
而今,为了祭奠死去的花,我变成了那棵树,
守候在春去秋来的旁晚,等待着殒身的花瓣带给我
你那天堂里的回音。哪怕一句、一声,
哪怕那回音里掺杂了太多别物的躁动,我想
我也分得清楚,哪个是它,哪个是你。
纵使容颜变老,形态扭曲,只要心还在,
爱你的心还在呀,你就该放然离去,像那花儿一样,
远远地望着你熟悉的那个我,而非流经岁月里混浊的
那个我。你曾用你那一切给过我的温柔,似是能
传达你最后的不舍,不要忘了,是谁在提醒你?
我不禁问东问西。离得开的离得很轻易,
离不开的离开了强求成为回忆。记得的记起时
也渐次模糊,想忘记的忘记时却释怀不去。
人若扛得起,亦能放得下,但愿这是恒远的定律。
我是该像你像那花儿一样的去相信它吧,
你没能及时回应我时,我已经睡去了,
睡去了。但我知道,它存在的意义便是,
教会我,如何能严丝合缝地隐匿起
你真正离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