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碎掉的碎玉块,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把这个戴好,不论去了哪里,都不许离身。”奶奶递给我一个很小很小的葫芦,葫芦上面有红色的剑印。我伸手接过“知道了,奶奶。”
时隔一年后的一天,“兄弟,我到站了,你在哪里啊?”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接通了电话,“哎呀,我马上来接你。”我急忙下了游戏从网吧跑回家,从车库里把车开向了高铁站。一路上不怎么堵,因为是晚上,所以很通畅,走的也不是主干道,当我将车拐上了郊区大道时,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一下子淋花了车窗,我打起了雨刮器放慢了车速,因为车龄太老,湿滑的路面容易失控,只好减慢车速。昏黄的路灯在大雨里更加昏暗了,前方是一座跨江大桥,过了桥没多远便是高铁车站,上了桥我看见桥头边有一个淋着雨的女子在招车,我瞧着这么大的雨人家女孩子家的也难受,便靠边停在了她面前。
她全身都湿透了,头发贴着脸上,面色也不太好,她上了车“妹子,这么晚,咋一个人出来呢?还这么倒霉下大雨了。”我回头对她说道,女子缩着身子“我,我心情不好,一个人走走,就下雨了。”我叹了口气,从车内的小抽屉里拿出了纸巾递给了她“不好意思,没有毛巾,你就拿纸擦擦吧,你要去哪?我送你吧。”她接过纸巾“谢谢,你把我送到桥对面右转的大路边的巷子口就好。”我点了点头,便将车开动了。这个桥我走过好几次了所以还算熟悉,一分钟过去了,‘咦?这桥什么时候要这么久了?’,两分钟过去了,‘不对啊,怎么这么长,而且路上怎么没有车呢,不应该啊。’我疑惑的想着,我顺便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个女生依旧拿着纸在擦头发,之前上车的时候她就拿纸擦头发了,现在还再擦,而且她的头发真的很长,还很黑。
车一直开着,我的疑惑也越来越重,我想起来了,这条路刚修没两年,高铁站在左边,右边明明就是死路啊,那她家在哪呢?而且她头发是真的长,头发长?不对,她上车前头发明明是齐腰的,但是刚才我看的时候她头发怎么一直垂落到了座椅上?想到这,我立马回头望去,刚一回头就看见她的脸凑在我面前,一股水腥味钻进了我鼻子里,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她头上的长发也盘住了我的脖子,我松开了方向盘去拉扯她的手,她的手好冷力气好大,我的脚胡乱蹬着,但是刹车和油门的踩踏器就和石头一样坚固,窒息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脑子很涨,感觉胸肺要爆炸了,就再我头晕要闭眼的时候,感觉到外套里面的内袋震动了一下,然后听见了碎裂的咔嚓声,一道白色弧光闪过,女子的头发断了大半,她的手臂被划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但是没有流血,流出来的是水,一丝清新的空气钻进了我鼻孔里,冲进到了我肺里,我贪婪的大口大口吸着空气,但是眩晕感并没有远去,我还是昏厥了。
“醒醒,小伙子醒醒。”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红蓝的闪烁灯光,还有眼前一个戴着警帽的警察,“他醒了,他醒了,120多久到?”我挣扎着想从警察怀里起身,但是身体极其乏力,连动动手指都感觉很难,当我躺在病床上,警察才告诉我,是路过的车辆,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障边,驾驶室门开着,地上躺着一个人,便报了警。而我也一五一十的把路上的事情告诉了警察,但是后来警察调集了监控还有我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仪里只录下了声音,声音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并没有那个女子的,而监控里显示的是我的车一直停在桥头边,然后十分钟后我的车开过了大桥,来到那条还未修好的路口边,而我却是自己慌慌张张的从驾驶室里滚出来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医生在我的脖子上检查到了淤青和细丝勒痕,之后这件事因为没有头绪便草草结案了,而我也大病了一场,奶奶在我住院期间来看了我,拿出了我放在内袋里的葫芦,葫芦早已破开了,露出了里面一枚玉石,玉石早就碎成了渣,葫芦破开的很均匀,口子很光滑,奶奶拿出红布包好“是这枚玉剑救了你,但是它自己也破灭了,你收好后回去把它埋了。”我接过红布包对奶奶说“奶奶,那个女的是什么?”奶奶叹了口气“你命中此劫,她是个水鬼,下雨天上桥找替死鬼呢。”出院后,我清理车子时,在车后座发现了很多断发和水草,之后我把车卖了,将红布包好的葫芦封在了坛子里,然后埋在了桃树下不再触及。